《雪魇》第19章


此时韩蓄却因到处找她而未归,可风在屋门口呆了良久,听到邻居说他现在一家贸易公司找到新工作。她也顾不得害羞,直接就找到了他的公司,刚巧那天公司正在招聘,她心念一转,怕直接去找他又被他看不起,于是决定到他的公司来上班。朝夕相对,总有一天能够打动他的心。
不想她应聘的财务部和韩蓄工作的部门平时根本全无来往,她又不甘心主动送上门去与他相遇,于是就忍着,眼看他天天四处寻找近在咫尺的自己,悲喜莫辨。
于是,她只有反复在财务室的大姐面前暗示自己小姑独处的身份,希望惹得大姐注意,撮合她与韩蓄。
她想,那样的重逢,比自己自动出现美丽太多了,当他看到我,一定也会目瞪口呆,深信我们是有缘份的。
这样做会不会有一个欺骗的性质呢?可风没再想下去。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答应与她见面了。一大早,她就起来悉心打扮了一番,尤其是眼睛,她更是细细描画,让它们更明亮更有神。
他只爱她的眼睛,也随他吧。离开的这几个月,终于使她清楚的认识到,没有他,她什么也做不到。为了得到他,她什么都可以忍耐。
韩蓄万万料不到财务部的新人居然是张可风!
寻找不获的张可风原来近在咫尺!
可风也像是震惊之极,怔怔的看向韩蓄,半晌吐出一句话:“以为可以忘记了,谁知老天爷仍不肯放过我。”
韩蓄上前拉住她的手,她顺势就倒进了他怀里。
“对不起。”韩蓄说。
“从今以后,你会对我好吧。”可风说:“你别再伤害我,要知道,我和你一样,心都是会滴血,会痛的。”
韩蓄点头,他想,他和怀中的这个女孩,是真的有些缘份的吧。他又想,也许,上天就是因为可怜他,才安排可风给他的。那么,他是否应该好好珍惜这段感情,不再挣扎下去了。
两人顺理成章的走在了一起。
对于张可风,母亲是满意的,说她可爱,善良,单纯。总之,是好上加好。对于韩蓄,张可风也表示,会重新接受他。现在的他,除了保留往日的英俊,更变的正直,斯文有礼,不再花天酒地,还能求什么?
对于失而复得的可风,韩蓄是有愧的,特别是在被深深伤害而分手后的今天,可风仍能不计前嫌什么也不提的重新牵起他的手,他更无话可说。
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再用痴情的借口,去伤害任何一个人。
其实,在遇到可风的最初,韩蓄一直想告诉她:不如我们做朋友。
可是,可风所表现出来的一切一切,让他这句话终于说不出口。
很快,就订下了婚期。
韩蓄逐渐体会到陈默结婚时的感觉,完全是木偶一具,人家要左他就左,人家要右他就右,不懂得开心,也不懂得伤心,完全麻木,只心尖一处有丝丝酸痛。也并不影响日常活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其实已经是个死人。
他越了解陈默就越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陈默对琥珀,才是情深一片。早在他还苦苦逼迫她爱上自己的时候,陈默已懂得放她自由。他宁愿自己黯然成婚,受尽心灵折磨,也不吐半句苦楚。陈默与琥珀,才是一对的,他呢,还是早点清出道路来比较好。
何况,张可风,真是个好女孩。她和母亲评价的一样好,她是完全不懂世故的一个人,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她选择了重新和他在一起,就一颗心完完全全交给他,从未有半分怀疑。
她不计较他一无所有,不追问他前尘旧事,她甚至已经完全收敛了大小姐脾气和往日奢侈的作风,永远只对他温柔微笑。
他已经伤害过那么多女孩,绝不会再伤害她。
为什么,心灵破碎不全的男人总是能找到包容善良的好女人,他如是,陈默岂非也如是。
只是琥珀,她又何止是包容善良而已。
他遏止自己不再想下去。
他现在正与可风在一起,婚期定在今年十月,他们是来这里看房子的。
房子在一个小区的一楼,两室一厅,带一个小小花园,很精致。最难得的是,这套房子与小城中陈默的旧家很相似,也是一楼,也有小花园,那年,就在那里,他与琥珀得以第一次彼此真心说话。
地产经纪介绍,这套房子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以前是放盘出租的,因为现在年纪大了,要搬去上海女儿那里度晚年,所以才卖。上一界租户是个单身女孩,住的很细致,刚搬走没多久,把房子保养的很好。
“那真是要多谢那个女孩呢,是保养的很好,我们很喜欢。”
可风仍是这么老实,什么都实话实说。
地产经纪一听当然开心:“那倒是,这区这个价格要找这样的房子是很难得的。”
韩蓄不置可否,转进屋内去看。
屋内挂着几幅风景画,乍一看还有些像小城的风光,应该是以前的租户留下来的。房间果然保养的很好,还飘荡着有人住过的暖暖的味道。
韩蓄最怕空荡荡的新房,他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他害怕住高楼,害怕脚踩不到实地。似乎在记忆深处曾经看到过什么人,从高处跃下,灰飞烟灭。
琥珀曾说,他这是典型的妄想式关爱缺乏症。
他缺乏关爱吗?谁知道。
可风走过来握着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我很喜欢这里,你呢?”
不,他不缺乏关爱,最起码,从现在起,他不再缺乏。
他们买下了那套房。
这就是家了,以后生老病死,喜乐祸福,都将在这里渡过,都将由张可风陪伴着渡过,过往的一切,让它随风去吧。
搬进新房那天,可风很兴奋,留下来没有走。
当时针指向一点的时候,韩蓄赫然发觉不对。
“可风。”
可风娇羞的“嗯”一声,没有动。
“你…”
“什么?”
“你还是…我是你第一个…”
“是啊,怎么了,”可风把脸藏进被窝里:“你不喜欢吗?”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觉得…”
“我们都快要是夫妻了,这是早晚的事,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可风了解的俯过来,钻进他怀里。
对不起她?觉得不妥是因为担心会对不起她吗?为什么会担心对不起她?为什么?他不敢想下去,不肯承认心中活动的深深影像仍旧未曾消亡。
第二天清晨,有人按门铃。
韩蓄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
“请问您找谁?”他压低嗓子,可风还在睡,他不想吵醒她。
“你是谁?”中年妇人疑惑的盯着他的睡衣:“你怎么在这里?我女儿呢?”
“您是不是找错了,这是我的家,我和我太太住这里。”
“你的家?你太太?”中年妇人不解的重复,然后突然说:“那琥珀呢?她在哪儿?”
“谁?”韩蓄大惊。
“琥珀啊,我女儿琥珀啊,上次来,她是住这儿的呀。”中年妇人喃喃自语:“难道又搬家了?”
韩蓄觉得像被人抽走了力气,腿忽然变的不能支撑,几乎滑倒,只好将身体靠在墙上喘息。
妇人看他面色不对,问他:“年青人你没事吧,可能是我女儿搬走了,她总是搬来搬去的…打扰了,我这就走。”
“等等。”
妇人问:“有事吗?”
韩蓄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嗫嚅一阵,说:“您是余阿姨吗?”
“你怎么知道?”妇人警惕的。
“我,我是,我是陈默的同学。”
“哦,”妇人脸色缓和一些:“这么巧?”
“阿姨,进来喝杯茶好吗?”
妇人摆手:“不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阿姨。”韩蓄叫住她。
“什么事?”
“您,您能把琥珀的联系电话告诉我吗?”
妇人复又疑惑:“你要这干什么?”还是将号码写给了他。
韩蓄关上门,回头,发现可风正在身后看着他。
“这么冷,你站在这和干什么,快回床上去。”他走过去将可风推回卧室,顺手将记着号码的纸条放进衣袋深处。
天呐,这房子的前一任租户居然就是琥珀,他真蠢,看墙上的风景画就知道了,看房间的布置就知道了。哪还会有别的单身年轻女孩肯租住在这么古旧的小区的一楼呢,还要天天悉心照料一个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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