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长安》第147章


毫无情愫地转身,刘如意推门而出,临走前,他侧身,却不去看她,语气淡淡,“我若成魔,你以为你的孩子还能安然无恙吗?”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过数日,声讨大秦皇室的声音便越来越大,长安的百姓也一一偏向于册立新皇,这些人中不管有多少是煽风点火,又有多少是被威逼利诱,总之,嬴皇大势已去,江山势必易主。
其实在百姓看来,能过上安定的生活远远比谁当皇帝更重要,他们迫切希望的,只是快些结束这无尽的屠杀,远观未来,政变一过,他们便又会日复一日重复同样的生活,到时谁还记得大秦,谁又在乎新君。
嬴瑀的人在皇宫周围观望了许久,羽林卫将皇宫围的严严实实,别说引一队人马进去了,就是一只老鼠,也别想从他们眼皮底下溜过。
为今之计,只能声东击西将兵力引开了。
嬴瑀望了一圈,就在刚刚,身边这些游侠还在为由谁引开羽林卫这个问题,争得不可开交,嬴瑀及时制止了他们,这些游侠都是他在城安结识的友人,有许多都是萍水相逢,此次却来仗义相助的豪侠,他实是不忍心看任何一个人为他丧命。
“本王自己出去罢。”在大伙都在养精蓄锐的时候,嬴瑀忽然开口。
众人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几乎都惊得站起,纷纷制止他:“兄弟们这次来是立了状的,一定要让殿下活着回城安。”
“有我们哥儿几个在,哪能让殿下出去涉险!”
“是啊。”
……
嬴瑀这一番话,又一石激起千层浪,正当游侠们又要新一轮争去送死时,嬴瑀鉴定地开口,“都别争了,本王决定了的事,是不会改变的。”
“殿下要是前去,那咱们也跟着,势必与殿下同生共死!”人高马大的侠士有些着急道,其他人纷纷附和。
“你们别冲动。”嬴瑀抬手,凝眉说道:“本王不会武功,跟你们进了未央宫也帮不上忙,反而是个累赘,倒不如前去引开那些禁卫军。况且刘邦是想生擒我,他要杀我,也得等他立国之后,你们有的是机会救我。而且本王有更重要的任务委托给你们,一定竭尽全力救下皇上,本王书信一封,你们谁能闯进去,交给他,之后只要他出手,便没人能拦得住他了。”
说着,嬴瑀从怀中取出一封封好的信件,交给其中一位侠士,然后深吸了好几口气,轻松笑道:“你们放心,本王一定活着,到时回到城安,咱们一样喝酒、吃肉、约会心爱的姑娘!”
……
嬴瑀挥着折扇翩然走出时,搜捕他的羽林卫第一反应都是一惊,直到他走到眼前了,那些士兵才反应过来,试探着上前,见他确实是自己一人来的,这才将他围捕。
史书只记载了城安王谋反未成,反被揭露身世,最终走投无路,被羽林卫生擒。
刘邦掌控禁军后,便将刑部大牢挪为己用,用以扣押一些不降的朝臣,嬴瑀被抓住后,也一直被扣押于此,只是避免他煽风点火,便被关在最里面的地方。
此时,嬴瑀正坐在稻草上闭目养神,这时外面传来铁门开启的声音,不一会儿,随着脚步声,有人站定在他牢房门前。
嬴瑀就像没听到似的,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门前的人轻笑一声,命人将牢门打开,慢步走了进去,“城安王殿下明明有能力逃脱,何故要自投罗网?”
嬴瑀这才悠悠睁眼,“你们要是不抓到我,怎么会放过其他人?”
“殿下果然才思敏锐。”来人笑赞道。
“刘如意,你与你父亲之所以给我扣上谋反的罪名,不过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如今我束手就擒,要杀要剐听凭处置,但你要放了其余无辜的人。”嬴瑀沉声道。
“先帝与太后当初为防我刘家陷害,故而将你与那将闾之子,也就是嬴珩的襁褓调换,真正的扶苏后裔乃是你嬴瑀,我刘家要成大业,自然要永绝后患,杀了你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刘如意冷笑着顿了一顿,语意冰冷,“嬴珩毕竟也是嬴氏血脉,我若心软留他一命,将来必定后患无穷,更何况我与他之间有夺妻之仇,我巴不得亲手杀了他。”
“韩文殊也在你手上吧?”嬴瑀冷声问。
刘如意不置可否,微眯着长眸,眼中划过一丝冷肃。
然而这微弱的冷意却让嬴瑀捕捉到,他诡谲一笑,狡猾道:“在你婚宴上,所娶的女子不是萧怜,而是韩文殊吧?她怀了我皇兄的孩子,难怪……”
“住口!”刘如意低吼一声,脸色铁青地看着他,“我劝你闭嘴等死,你手下的那些江湖人士,进了未央宫,便别想再活着出来。”
说罢,刘如意便拂袖离开,他的随从紧跟在他身后,走在最后的黑衣侍从将牢门锁上,却趁其他人都走开时,向他抛了一样黄澄澄的东西,还没等他看清,那人便快步离开了。
嬴瑀拾起那抹黄色,是一朵有些发蔫的迎春花。
……
陈顺带着几个侠士匆忙走进宣室殿,声色颤抖,“皇上,是城安王的人。”
嬴珩猛地转过身,望着眼前身高马大的江湖人士,他们个个神情疲惫,身上布满了血泥,急切地问:“御弟如何?”
为首一人上前一步,有些悲凉地回答:“回禀陛下,城安王殿下为了掩护小的们进宫,主动现身,被刘邦的人抓了去。”
嬴珩双手不由得握紧,不知心中是气还是急,“真是他做事的风格。”
“这是殿下让小的转交的信。”为首之人从怀中掏出信件,呈上。
嬴珩撕开,迅速扫了一遍,看到最后已是眼中发亮,随后他将这信放在火烛上烧尽,朝一旁服侍的夏凉命令道:“带几位侠士下去休息。”
“是。”
待夏凉引着几人走出殿门后,嬴珩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事,长吁了一口气,欣慰地笑了笑,随后目光变得凌冽,朝身后立着的陈顺下令,声音冷肃如冰,“传信给江辙,出兵。”
韩文殊没死,嬴瑀的信笺上写得明白,那日婚宴上,刘如意的新娘便是韩文殊。
嬴珩握紧左手,里面的翡翠珠串硌得生疼,但是很好,他终于能感觉到疼了。
……
当晚,刑部的地牢里便不甚太平。
刑部大牢位于城北,四周有几处民居,但也都空着,极少有人居住,而空无一人的院落走水,结果只能是火势愈演愈烈,待到人发觉之时,已蔓延至刑部。
就在所有牢房看守出动灭火时,却单单有一人朝火中而去。
地牢不通风,又是在地下,门口的大火烧得剧烈,地牢里面已经浓烟滚滚,两侧牢房里的犯人都已憋得喘不过来气,有些甚至已经晕厥了过去,来人双眼目不斜视,径直便朝最里面而去。
嬴瑀的牢房在最深处,此时外面的叫嚷、求救,或是横梁坍塌的声音并没有影响到他分毫,浓烟也还没波及到他。
他此刻就是闭目坐着,直到有一串清脆的叮当响声传来,那声音由远及近,嬴瑀嘴角含笑。
直到脆响在他身前牢门顿住,嬴瑀才缓缓睁开双眸,一双撩人的桃花眼眉目柔情,“我知道你会来。”
来人掀下黑色的斗帽,露出清丽绝尘的容颜,只深深看了他一眼,星眸坚定,朱唇却抿得极紧,她从腰间拿下那串发出脆响的钥匙,正打算给他开锁,身后却一阵冷风袭来。
“秦川姑娘,真的是你。”
是刘家的暗卫,五个黑衣人手持长刀,为首之人似乎地位不低。
秦川依然是有条不紊地开锁,钥匙转动锁孔,一声轻响,铁锁落地,她抬眸望着牢房里的人,眼波如静湖,坚定而决绝。
漆黑的斗篷里冷光一晃,剑锋亮鞘,秦川持剑转身,剑尖指向那五名黑衣人。
为首之人眉头紧皱,冷冷问道:“你要背叛主上吗?”
秦川寒眸微黯,却转瞬恢复如常,依旧坚定道:“今日之事,我会亲自向主上谢罪,但是这个人,我必须要救他出去。”
“出手罢。”
五个黑衣人已成包围之势,秦川提剑先发制人,剑风飘荡,动作极快,顷刻间,衣袂飞扬,红烛抖动。
那五人却也不是吃素,钢刀挥洒,窄小的过道上,五人步伐井然有序,师出同门,早已心意合一,其阵法刚硬,即便秦川有剑风凌厉,却仍是一寸寸向后退去。
嬴瑀在一旁看得通透,那五名暗卫虽然来势凶猛,但是还没发挥全力,一招一式都收了杀招,看样子只是想将她精力耗竭。
百余招过后,秦川已显疲态,所挥剑法也比最开始滞慢了三分,脚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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