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梦》第35章


个耳光。
这一耳光打在右耳上,一时间,她整个脑子都陷入混沌状态,什么声音都听得不确切了,眼前的东西从模糊变到黑暗,她失去了意识。
“听说你是个棘手的丫头,看来一耳光就驯服了嘛,哈哈哈……”邓途梓得意地把她从地上捞起来丢到床上,兴奋地解衣脱裤。
卧室门外林立民正向妻子百般乞求打开卧室的门,在拉货的路上听说小女儿回家了,他就迫不及急地赶回来,看到李娟兰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再加上卧室里发出的声响,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不好的事。
李娟兰原本打算把如梦嫁给姚武诚,无奈小女儿的倔强和姚武诚的优柔寡断令她在过去五年中,无数次完美无缺的撮合都以失败告终。
上一次在姚家,姚武诚没有跟林如梦发生关系,李娟兰早就盘算着物色一个有钱人把小女儿嫁了,一方面为了自己的化妆品支出,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还儿子林少强那些无穷无尽的赌债。
林立民的话在妻子听来,永远是无足轻重,李娟兰径直站起来,走下楼,想换个清静的地方品花茶。
“她在哪里?!”三个声音异口同声地吼出来,从林家的大门一直震到楼梯的实木扶手。
李娟兰没来得及张手拦他们,三个男人就冲上二楼,迅速搜索每一间卧室,不到十秒钟,他们的注意力都定格在那间锁着门的房外。
房里飘着美妙的轻音乐,声音来自床头上的手机,邓途梓将自己脱个精光,正准备扑上床,房门却在这时轰然倒下,三个鞋印赫然印在门上,那具雪白的男性身躯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三个人摔到地上,骨头与瓷砖地板碰撞发出一声脆响,邓途梓嗷叫不止。
“你打了她?”法兰克看了床上昏迷的林如梦一眼,马上回转身捏住邓途梓的脖子,像抓鸭脖子似的往上提。
邓途梓对法兰克的指控坚决否认。
“那她脸上的红印是什么?”法兰克抬起自己的右手,端详着手掌,在白面僵尸的脸上摆弄出正确的方位,毫不犹豫地扇下去,邓途梓苍白的脸上即刻出来五条细长的红印,他的金框眼镜也被打歪到一边去。
盛永恒马上明白了老友的用意,默契地从床头柜上拿来小镜子给白面僵尸照:“现在你脸上有了同样的红印,他也可以说他没有打你。”
意料之中,一声尖叫从那张俊俏的白脸传来,姚武诚上前对准他的鼻子就是一拳,一道鲜红的血从邓途梓白皙的人中滑落,积在两片红唇之间形成一个倒T字。
“跟他讲那么多废话干嘛,直接打死就走!”姚武诚吼完这句话,又一重拳挥到邓途梓脸上,这回把他的脸打歪到一边去了,他还想再来一拳,却被法兰克阻止了:“别为这种人吃官司。”
姚武诚接受了他的劝告,但房间里的音乐还是令他恼火,一起身直接抓起手机就往地上摔成几块,音乐声也随之停止。
法兰克抢先一步,将林如梦抱出去。
李娟兰在外面佯装紧张地嚷嚷着:“我的女儿,你们把她怎么了?”
房里盛永恒将邓途梓光溜溜的模样拍了几张照片留作把柄便退出来,姚武诚也催促着要走,没有人搭理那位突然想起关心女儿的母亲。
唤不起三位来客的注意,李娟兰终于拉下脸拖住走在最后的盛永恒哭嚷:“我的实木门啊,当年花了多少钱买的呀!”
姚武诚回头对盛永恒投去同情的目光,手伸进口袋里掏钱包,盛永恒却早他一步将十来张百元钞票丢到地上,甩开她的手大步走下楼去,在楼梯口遇到林立民欲言又止的模样,他顿了顿对这个老人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梦儿。”
林立民点点头,望着他们走下楼,忍不住跟下去,想唤住他们,想多看女儿一眼,却终究没有开口,要说的话全部跟着眼泪咽回肚里。
一直到他们走出林家的大门,走到街角拐了弯,再也看不到背影了,林立民才不舍地收回目光,缓缓转身进家门。
☆、29恶运 右耳失聪
林如梦醒来时,姚武诚还在为盛永恒和法兰克的决定而争吵,他想让林如梦住在姚家,其他两个人却宁可让她住在酒店里,为此三个男人又发起另一场无休止的口舌大战。
看着他们的嘴巴都在不停地张合,却没有一丝声响入耳,整个情景将林如梦带回到过去——
十岁时,她第一次遇到盛永恒,这个大她两岁的男孩也曾在她耳边张合着嘴巴,而她却只能听到遥远的声音。
可现在,她很清楚地意识到——她已经完全听不到声音了,没有遥远的话语,没有空灵的声音,像从来没有声音存在一样的寂静,仿佛掉进一个死寂的深渊。
“嘘!别说话!梦儿醒了。”盛永恒坐到床头,俯身看着林如梦,轻声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在说什么?他会说什么?这种情况下,他一般会说什么?
林如梦迅速在脑中寻找吻合逻辑的问话,可她又突然想逃开,不想面对任何人,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听不到的事实,不想接受别人同情怜悯的目光。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可以出去一下吗?”她想保持镇定,尽量说得冷静些,却因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而不自觉地加大音量,三个男人都惊讶地看着她,不由得猜想她是否受到什么刺激,而这刺激百分之九十可能来自那个僵尸一般的男子。
“他对你做了什么?他究竟对你做了什么?我要去杀了他!”盛永恒猛得离开床沿站起来,后悔先前没有把邓途梓往死里打,姚武诚看出他的意图,在门口拦住他,跟他苦口婆心地讲道理。
法兰克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如梦,医生的直觉使他往另一个方向想,抱着她走出林家时,她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没有任何受侵犯的迹象,除了右脸那一记耳光印子;再联想此前她侧着右脸倾听的习惯,似乎可以推测到——
她一直不愿让人知道她左耳失聪的缺陷,现在连右耳都失去听觉,对她来说将是多么重大的打击!
“求求你,让我一个人静静,让我一个人……”林如梦看着走过来的法兰克,心里一阵惊慌,她怕被看出来,她害怕自己的缺陷被发现。
法兰克没有说话,只是将食指放在她的嘴唇上,他看了一眼门口那两个人,他们还在僵持,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于是他拿出手机,在手机触屏上写出几个字给林如梦看——
“你听不见了?”
咋看到这句话,林如梦惊骇地看向这个法国人,又看看门口那两个忙于辩论的男人,回头接触到他眼神里的温柔,迟疑了一秒才轻轻点头,随着点头的动作,眼眶里的泪也跟着晃动。
“放心,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他又写了一句话。
林如梦感激地看着他,眼里的泪还没干,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得从床上坐起来就要往外跑,法兰克才想拦住她,她又硬生生地坐回床上,眼泪被她坐下来的动作震出了眼眶,像流不尽的瀑布,倾眶而下。
她多么想回家看看父亲是否安好,她多么想知道父亲在她逃离邓途梓的魔爪之后是否还能无恙;可是她聋了,这一次,她连另一个耳朵也听不到了,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跟人交流还是其次,她害怕父亲看到她这个样子之后更加心痛,而父亲的心痛会在她心里加剧。
“我爸爸怎么样了,你知道吗?你可不可以帮我去看看我爸爸怎么样了?”她流着泪恳求法兰克,后者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迅速在手机触屏上写下几个字:他没事。
看到林如梦不太相信的眼神,他又写了一句:抱你出来时还是你爸爸目送我们离开的。
目送?
林如梦止住泪水,过去许多相似的情景都在脑中回放,父亲曾多少次目送女儿走向无数未知的险境?
看着姐姐被母亲逼嫁给一个年近半百的老男人,看着她涂了被母亲下迷药的口红跟姚武诚走而差点失身,看着母亲从姚家的保险柜带走那些钱而害姐姐因没有生产费而陷入危险,看着母亲设计把她卖给一个完全不爱她的陌生人……
作为一个父亲,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女儿的遭遇?他要耗费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做到袖手旁观?
她不知道,她突然不想知道了,不想去站在父亲的立场思考,不想再为他找借口。
她无声地摇头,眼泪跟着晃出来,无助地曲起膝盖,把头深埋在膝盖间的被子,任泪水淌进被子里。
法兰克无措地站在床边,双手犹豫在半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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