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以身相许(妖艳绮谭之一)》第24章


他其实很想要回去吧!
如果没有她,他也可能早答应了牡丹开出的条件,重斩当她的未婚夫,因为他也不讨厌牡丹啊!解了婚约还可以亲得像兄妹一样……
他一定、一定是很想要回去的!
是不是因为有她的阻碍,他才会大发脾气,并在喊出那些承诺后,沮丧得连她也不想理?
庆莳很想大发脾气,可是转念一想:他想回去,也没有错,谁不想回家乡?谁不想生活在自己熟悉的世界里?她凭什么凶梅岗呢?
她的自私又出来了。
可是、可是,她也不想失去梅岗啊……
于是,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最后只是紧紧地咬着牙,滚下梅岗的身体,滚回自己的位置上窝着。
她颤抖着全身,很努力地克制自己,憋着呼吸、咬着嘴唇,就是不希望哭咽声会逸出来。
不过,泪水早已流得满脸都是。
忽然,一双温暖的手臂揽了过来,将她捞进了她熟悉的怀抱里,庆莳一惊,呼了口气,哽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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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庆莳,不哭。」梅岗的俊脸凑了过来,眼神哀伤地看着剑满是泪水的小脸,他温柔地拨开她的散发,哄着她说:「我不该不安,庆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哭,不要哭,好不好?」
「你会……你会离开我吗?」庆莳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梅岗痛苦地闭上眼,用力地摇着头,「不会。」他沙哑地说:「永远不会,庆莳,我答应你。」
「你、你……你说的喔!不、不可以食言!」庆莳吃力地堆着笑,可是眼泪还是流不停。
梅岗的大掌抚来,抹去她的眼泪,「好,我不食言,所以不哭了,庆莳,不哭了。」他安慰着,但她的眼泪却越抹越多。
最后,他决定还是照着老办法,来除去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惧。
他舔舔唇。「吃我,庆莳。」他逗弄着她的嘴唇,直到她张开为止。
「乖孩子。」他疲惫地一笑,低下头罩住庆莳的小嘴,接着就是不断、不断的给予。
这个晚上,梅岗给了庆莳很多的真气,吻得她四肢发暖,吻得她心灵充实,她快乐得几乎忘了牡丹、桃欢,还有什么华境的存在。
在她的梦境中,就只有梅岗永永远远的守着她……
第8章(1)
太阳照进厢房里,庆莳畏光地缩成一团,本能地往暗处滚去,还想再多睡一会儿,可滚到一半,就被梅岗给拦截了。
他把她拥进怀里,用脸颊摩挲着她睡红的小脸,在她耳边喊道:「起床了,庆莳。」他的声音很有活力。「你闻闻,闻到什么?」
庆莳皱眉,呜呜叫了几声,揉着眼窝,像个孩子在赖床,但梅岗还是很有耐心的在哄她。「你闻麻,闻到什么了?」
庆莳嗅了嗅,嘟着嘴说:「是豆汁儿……」
「还有呢?」梅岗再问。
「还有卤煮(注七)的味道……」
说着闻着,庆莳还真有点饿呢!
「那就起床吃早点啊!」梅岗又拥紧她,左摇右晃,想摇醒她,「都是庆莳喜欢吃的东西。」
庆莳微睁着眼,看到地毯上已布好了碗筷,豆汁儿、卤煮都冒着香浓的白烟。
她再看看梅岗,他又笑得跟平常一样,只是脸色有点不好,好像很累的样子。
啊?一定是昨晚她又吃了他的真气的缘故,庆莳被愧疚感惊醒,眼睛瞪得更大了,把梅岗的笑脸都给看仔细。
傻梅岗!她难过地想,很累的话,就不要笑得那么卖力嘛!
庆莳不想再麻烦梅岗,便自个儿爬起身洗脸,披了件外衣,再回到梅岗身边坐下,端起了装豆汁儿的碗,她闻了闻,好满足地笑了,喝了一大口。
「好久没喝了,对不对?」梅岗笑道:「我想庆莳也跟我一样,很想念,这豆汁儿只有在这座城市喝得到,即使是仙界美处,也喝不到这佳肴。」
「哪那么夸张?」庆莳笑哼着。
「不夸张。」梅岗很认真地看她、很认真地回答她。「而且,还要在庆莳身边喝,才好喝。」
庆莳一愣,他是在告诉她,他虽想家,但也眷恋这儿的生活?
梅岗把卤煮碗推近庆莳,又鼓动她快吃,「庆莳,来,这卤煮不但有火烧,还有五花肉、油豆腐,你也快快吃。」
莫名的,庆莳被这鼓动给弄酸了心。
这家伙,知道自己的犹豫与回乡的想望,会让她不安,硬要笑、硬要这样话家常、硬要拿她爱吃的东西讨好她,甚至硬要——将自己这个梅花妖融进凡间的俗务中,就是希望、单纯的希望……
她不要多想,就这样快快乐乐接受他的好,直到生命的尽头。
梅岗,总是为她着想,可她却很少对他说一声谢谢,而昨晚,她还一直对他发脾气。想想,现在最难受的人,应该是他吧……
庆莳呼了口气,看向梅岗。
梅岗见她脸色有异,有点焦急地问:「怎么了,庆莳?找不到猪肺吗?」他用筷子拨了拨碗,告诉庆莳:「你看,里头有很多猪肺,喔,还有猪肠……」
「不是啦!」庆莳有点无力。不过她赶紧定了定心神,再看梅岗,试着用很感性、很动人的语气说:「我只是想跟梅岗说,我很谢——」
谢谢你!很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爱我!
可这感性还没发挥完,就被桃欢的声音打断了。
「这就是大哥不跟我们一起用早点的原因?」倚靠在门口的桃欢微笑地看着两人,说:「这味道,真有趣,没想到你们不但可以在这味道里待这么久,还笑得那么开心。」他指的,就是豆汁儿强烈的酸臭味。
梅岗回过头,不太高兴的对桃欢说:「我很喜欢这味道。」
站在桃欢背后的牡丹,看了庆莳一眼,再细细地打量梅岗的脸色,惊呼一声,急慌地跑进了厢房,她的小手想碰梅岗的脸,但梅岗避开了,只问:「怎么了?」
「梅大哥的脸色为什么这么差?」牡丹不用她的家乡话,而是用庆莳听得懂的话说。「梅大哥的真气少了好多?难道是……」
牡丹泪汪汪的大眼往庆莳看去,庆莳的身子一缩,低下头,不敢说话,下意识的,就感到自卑与愧疚。
「我很好,牡丹。」梅岗站起身,将牡丹牵到桃欢身边,说:「我在这儿待了十年,早不习惯吃华境的那些花花草草,我喜欢的,只有庆莳常常买来喂我喝的豆汁儿,你们先出去吧!我还想和庆莳独处一会儿,好好吃早点。」
低着头的庆莳,感谢梅岗这么说。
但牡丹却反手紧握住梅岗的大手,「梅大哥,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
「牡丹,有事等会儿再说。」梅岗皱眉了。
牡丹摇摇头,话说得好急好喘,好像再不说这些话,以后就没机会了,而且让庆莳觉得诡异的是,昨天坚持说自个儿多话的她,今天全用她听得懂的话说了。
「其实,父亲大人并没有要求婚约的条件。」牡丹说:「我只是因为太爱太爱梅大哥了,所以想要用回乡的机会,再来和梅大哥复合,我好希望,我们可以再回到当初刚许下婚约时,彼此都很高兴、很珍惜心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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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莳听了一震,偷偷地瞧了梅岗一眼,发现梅岗的余光也在观察她、担心她,她赶紧又缩回去。
「后来,我想通了,桃欢也开导了我。」牡丹回头看了看始终都笑容以对的桃欢,又说:「我们都觉得,大哥的心,已经不在我的身上了。虽然很难过,可是,如果这是梅大哥的选择,那么我愿意接受。」
庆莳终于明白,为什么牡丹不用家乡话来说这些事,她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有意的,但她听了这些话后,的确,心里不好受——很不好受。
一个梅岗不爱的女子,可以这么「宽容」、那么「体谅」。那么,她这个梅岗深深痴爱、疼宠的人,是不是也「该」做出一些表示?
一些她根本无心去做的让步?
庆莳不想被比下去,可是自卑的她,又不知这时可以说什么话,只能一直缩着四肢,躲在梅岗的身后。
梅岗也被牡丹说得很为难,他想说些什么安慰这像手足般亲的女孩,但牡丹又打断他。「其实当初我也有错,梅大哥被下流放令的时候,我没伸出援手,我应该要向我父亲求助的,梅大哥今天会不愿接受我,我也不能怪罪梅……」
「够了,牡丹。」梅岗打住她,不要她再提那流放令的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和庆莳要吃早点,你们去湖上待待,好不好?」
这时,一直在旁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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