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驯夫记》第247章


阎寂他们问左静出了什么事,左静摇头,只说感觉云依似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她心里有些不安。
七日前,顾玉梅的死讯传来,他们一群人都大为惊讶,不明白突然之间发生了什么。阎寂即刻动身去找阎罗,可没见到人。
也就在那一天,左清竟然醒了过来。短暂的迷蒙过后,左清第一反应是问及云依的下落,得知云依没事后,左清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情况就反了过来。左清在众人的追问之下,以着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阎寂,那一刻,阎寂突然升腾起不好的预感,似有什么将要破土而出。
可那样的感觉并不陌生,那是阎寂之前便一直极力压下的感受,只是在左清那般看着他之时,心里的不安瞬时被点燃。
阎寂想要逃离,可脚步却挪不动分毫。他知道,有些事,不是逃避就没事了的。事情总是在那里,总有一天要面对。
“虽然很残酷,可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最糟糕的那样,害我们的人,是阎罗。”
那一句话,让阎寂如坠冰湖,那种冷一直浸透到骨子里,无论阎寂怎么强打起精神,依旧冷得发慌。
左静去了宫里,没有提及左清的事,以为左清说,云依害死了顾玉梅,阎罗不会放过她,他要保护云依。若是云依知道了他醒了过来,一定会阻止他,所以还是等事情都解决了再说。
左静回来后,验证了他们的猜测——云依对付顾玉梅,是因为顾玉梅就是害死云依父亲的罪人。只是,云依并没有真的要顾玉梅命的意思。
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云依到底是不是有心如此的问题了,而是顾玉梅死了,因为云依死了,阎罗绝不会放过她。
白浪那时也收到了云依让左静带给他的信件,告诉他此时最为难过的便是阎寂,阎罗是阎寂的师父,不要逼迫他。
云依还真是很了解白浪,若不是云依提醒,白浪之后还真会过去劝阎寂大义灭亲。
看着阎寂痛苦的模样,白浪放弃了让这个有足够实力杀死阎罗的人去对付白浪的想法,暗下决定,哪怕豁出这条命,也要和阎罗周旋到底。
可就是那一夜,阎寂喝了酒发酒疯跑到白浪房里,死死抱着白浪不肯放手。白浪没辙,最后只能妥协,白白让阎寂吃了好些豆腐。
白浪被阎寂闹得火大之际,闹腾的阎寂却突然抱着白浪的腰身,将头埋入白浪的腰间。此时两人双双躺倒在白浪的床榻上,白浪怒火中烧,却在下一刻顿住了要暴揍阎寂的手。
阎寂在哭,这个一直都带着慵懒笑意,带着温和面具的男人,竟然在哭。白浪自小便认识阎寂,他自小长在暗阁,阁主将阎罗师徒带过来时,他也在。
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了,这还是白浪头一次看到阎寂哭。那个强大的男人,抱着他的腰身,无声地哭泣着,泪水沾湿了白浪腰间的衣物,竟然让白浪觉得灼热得生疼。
第四十五章 瓮中捉鳖。下
白浪烦躁起来,阎寂的泪水,竟然让他感到了莫名的怒火,还有疼惜到隐隐作痛的感觉。
阎罗个混蛋,到底在做什么?背叛暗阁,害得阎寂里外不是人,一边是感情深厚的师父,一边是忠义和好友,这不是让阎寂难为吗?!到时候阎寂和他对上,让阎寂如何是好?是出手好还是不出手好啊!
很奇怪,白浪虽在烦恼着,却没有一刻会生出类似于“若是阎寂站在他师父那边对付他们了,该怎么办”之类的想法,可见白浪打心底里对阎寂,早已是信任万分。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怎么的,最后白浪竟然陪着阎寂一起到了屋顶上赏月、喝酒。虽然那一天云层太厚,无月可赏。
白浪回过神来,正在想着他们是什么时候跑到屋顶上来的的时候,阎寂突然开了口。
“我不会让师父一错再错。少主那里,我会护好。”
白浪微微讶异,随即反应过来,无奈道:“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你啊,还是别掺和进去了,这事就让其他人处理吧,你也别难为自己了,毕竟是你师父,到时候对上了,难过的还是你。”
阎寂喝了口酒,含笑道:“这么体贴人,是云依跟你说的,让你这么做的吧。”
白浪瞪了他一眼,哼哼道:“怎么了?我就不能体贴人了是吧!”
无视白浪冷狠的言辞,他从来都清楚白浪这人,刀子嘴豆腐心,傲娇得不行,让他好好表达关心,用云依的话讲,那就是:还是等下辈子靠谱些。
“真是个温柔而强大的女人呢。”
白浪微微皱眉,为什么这话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话呢。
要说世上最了解白浪的人是谁,云依算一个,阎寂更是其中一个。
“这话是表扬,没有丝毫贬低之意。”
阎寂说着靠向了白浪,白浪伸手去推:“别靠着我,重死了!”
无视白浪言语里的嫌弃,阎寂突然淡淡道:“师父那样的人,若是想改变他的想法,唯一的方法便是杀死他。”
白浪顿住动作,不解地看向阎寂。那日无月,阎寂的脸隐在黑暗中,晦涩不明。
“师父那里……”阎寂咽了口口水,艰涩道:“由我来了断。”
白浪一震,阎寂口中的了断……
“那是你师父,你下得了手?”白浪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阎寂放松了力道,将全身的重量都靠到白浪身上。白浪这一次没有再抱怨,而是紧绷着身体等着阎寂的回答。
“下不了手啊。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得不动手。杀得了师父的人不动手,动手的人又杀不了我师父,而我又无论如何不能看着那样一群傻瓜去送死,能怎么办呢?”
阎寂语气里微微的调侃让白浪霎时从悲伤的氛围里跳脱出来,白浪伸手去捏阎寂腰间的软肉,咬牙切齿道:“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思开我玩笑,我捏死你!”
阎寂伸手握住白浪的手:“如今我最期望的便是师父能回头,可惜,若是能回头,那也就不是师父了。他太固执了,要么不背叛,一旦背叛,便是背叛到底……”
阎寂舒了口气,强打起精神道:“由我动手吧,师父一旦对云依出手,由我了结他。”
“阎寂……”
阎寂握住白浪的手紧了紧,淡淡道:“其实这样也好呢,如今最为痛苦之人,不是我,而是师父。背叛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走上那条路,只怕他心里比谁都苦。”
“一边是好友、主子、徒弟,一边是亲生女儿;一边是忠义,一边是亲情。师父,也很不容易。无论是哪条路,他都注定痛苦。”
“如今顾玉梅死了,师父也心生离意了吧,替顾玉梅报了仇,他老人家……死亡,或许是对他最大的仁慈。那个死去的理由和契机,由我来给吧。他给了我一切,就由我来背负所有的罪孽,终结他的痛苦吧。”
白浪怔怔地僵直地坐在那里,最后的最后,他似乎听到阎寂悲凉的叹息——若是顾玉梅不是阎罗的女儿,该多好……
云依醒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天黑。云依抚着晕乎乎的脑袋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清,有些挫败地抱着头,试图想起到底发生了什么,这里是哪里,她是怎么到了这里。
她记得那日和萧逸云因为天儿被人毒害的事而闹翻,萧逸云气怒而去,她心里对此极为失落,最后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呆了很久。
之后她突然感到一丝晕眩,待到她发现房间里的熏香不对的时候,她已无力倒下,连求助的声音都发不出。
然后,云依看到一行人进了来,里面竟然还有千面神偷。他看了云依一眼,云依还未及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便陷入了黑暗。
再之后便没了印象,她似乎从那以后,一直睡到了现在。
“到底怎么回事?”云依摊着手掌拍打着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清醒过来,能转动起来,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嫌自己太聪明了,想把自己打笨一点吗。”
清淡而熟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云依一惊,循声望去,看到黑暗中那个坐在自己床边的男子,有些发愣——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的,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人影起身去点燃床边的烛火,云依有些搞不明白状况,呐呐问道:“萧逸云,我们不是吵架了吗?”明明是想问萧逸云到底发生了什么,偏偏话到嘴边却成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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