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兄记》第8章


蹊跷,可偏偏就是踏不出脚步,小时候落水之后那事对自己的影响不深,但也不浅,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那般的惧水,可这水里的邪祟她是真的一个都没除过。
“这府里的味道不浓,左不过是个修为不高的水鬼,”张愫君在离着池塘不远的石桌畔坐下,修真之人目力好,虽不在池畔也看得清楚,“这池子倒是有趣,一点生气没有,不知道里面藏着个什么东西。”说着在指尖凝了一团灵力球扔进了池子里,只听得“咚”一声闷响,再无动静。张愫君嘴里说着这些,心底倒有些明朗起来,暗道这邪祟估计是不大好对付的,自己没怎么应对过着水里的东西,还是全有苏衍来收拾罢,反正以他的修为这也不会是个什么大问题,她心里做了打算便起身进屋休息去了。
苏衍在池子便蹲下,伸手拨弄了一番,看着水面泛起了涟漪,又缓缓地归于沉寂,也不多说什么,现在是正午时分,日头正好,这池子映着光,明明不深的池子却是一点看不清下面的景象。苏衍抿了抿嘴,手覆到腰间的剑上,逸尘从进这宋府开始就有些不安稳,到了这院子里时更甚,逸尘随他修习多年,已然认主,沾得魔道邪祟的血已多,对邪祟就有了感知的能力,平日里碰见些小东西都懒得动静,今天倒是有些耐不住了,这阖府的腐败味道能掩的这么淡,倒也算得上是个道行高深的了。
不多时宋老爷便差人送了吃食来,张愫君修行虽不过五年,却也是辟过谷了,平常也不是特别在意吃食,不吃不喝的也能安稳过个五六天,苏衍自然是不用说了,宋老爷是客套的紧,吃食也是按着之前来的仙师的要求同样准备的,山珍海味称不上,珍馐美食倒是真的,张愫君看了一眼桌上那堆吃的喝的,一点胃口没有,继续打坐。
苏衍看了一眼张愫君,也不看那桌上的吃食,在院子里坐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不大的玉石,用刻刀仔细刻着。午后来收拾的丫头见满桌的饭菜完全没有动过的样子,为难了一番,见着饭菜都凉了,只能先撤了下去,赶忙去告诉了老爷,宋老爷又不知是何处招待不周了,忙赶着到小院里来赔罪,苏衍不想与他多做交道,只言说他们是修行已久之人,时常辟谷,吃不吃无甚所谓,宋老爷这才放心,本还打算在小院里磨蹭一番的,可瞧着和小院相近的那废弃小院,心底里又是一阵害怕,抖了抖手便离开了。
暮色沉沉压到天那头的时候,张愫君总算是站起来了,这连着打坐了几个时辰,就算周身灵气运转双腿不至于难受,可她总归心里难受,她修习得晚,至今统共也不过五年,性子又不是那种能耐得下心性来的,自己如今这一身还不算低的修为说有一半是靠着各种灵药提起来的也算过,十五岁对于修真之人总归算是晚了,若是常人几乎是没有修行的可能性了,她因着自身灵根好,自打出生开始就带着的一身灵气才能破了这个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张:我去!这宋家人是没开眼吗?看不出来我是个姑娘家他是个汉子吗?不知道男女之防吗?还是太小气呀,竟然只给一间屋子!
作:可能只是方便你们俩,那个,除魔······
宋老爷:啊,那啥,两位仙师不是,那个吗?
苏:恩。
☆、宋府(三)
张愫君自小身上灵气萦绕,一直便被各路邪祟惦记着,遏川张家是大户,寻常人家宅院大了总会出些不干净的东西,可这张家宅院里却是干净得很,张家人心里都清楚,自家的大老爷娶了个女修,那女修修为高深,把张家宅院全给剔了个干净,就连之后大老爷和那女修离了张家十数年,张家宅子依旧是干干净净的,寻常邪祟不敢上门去。只是这家中干净外面却不是,张愫君三岁被接回张家,之后出门之时惹了邪祟上身,幸好是些小东西,寻常修士就能除了,也是因着这关系,张砚心才会走了修真这条路,他原先想着自己保妹妹一生安康,妹妹便嫁了寻常人家做个夫人,却没想到天地造化,妹妹最终也是成了修真之人。
张愫君原先的打算只是经阳安,去闵州打听哥哥的消息,如今却又被这宋家的劳什子事给牵绊住了,即使是知道如今去了闵州哥哥也自然是不会在了的,可心里还是不大爽利,她自小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着的,虽没什么大小姐脾气,可自己心里头牵着念着的毕竟是哥哥,她也不同平常那些所谓的正道修士,说什么解救苍生为己任,她入得是白水天一阁,修真全是为了有一日能寻得哥哥,好好问问他怎么就能舍得让她一个人。可她知道苏衍不同,为了苏衍,她愿意留下来。
天色渐沉,院子里逐渐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张愫君推门一进院子就皱了皱眉,这院子里的气味比起白日里浓了不少,心底里轻笑一声,这邪祟,装样子也不知道装的彻底些,白日里收敛了气息,一到这晚上反倒不顾忌了,有些脑子便知道有仙师在便要收敛些,再环顾院子,竟没瞧见苏衍的身影。
原本除邪祟白日里更占便宜些,可奈何这邪祟白日里躲得深,也就在这天色沉了之后才容易寻到。苏衍在院子里刻了许久,直等到这日头往西去了快瞧不见了才起身,捏了道诀往那古水无波的池子里一扔,在池子边站了会儿便出了院子。
仙诀混了他的灵力,扔进了池子片刻才晃晃悠悠的寻着个方向,苏衍跟着过了去,果不其然与那废弃小院有关,那小院里一片颓败,连星点绿意都没有,最突兀的不过是墙角里那棵败了的老树,和那老树根边上缺了个口子的水井。
那小院废弃了多年了,问那宋家人却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什么,原先便无人住了的屋子,如今连墙头的砖瓦都掉了,这样的地方更是容易滋生邪祟,苏衍原先是急着要料理了这宋家的邪祟,然后赶紧陪张愫君走一趟闵州的,如今心思一转,倒生出几分闲情逸致来了,转身出了院子,只在这院子里设了道禁制,更是在那老井上加了一道封。狡兔三窟,没有这一处,自然便会找下一处,总会从那有用的那处出来。
回了自己那处院落,想着那小院里还有一个人等着,虽仍不同他说话,可只要能时时看着他便开心了,当年张砚心突然云游,连一向和张砚心形影不离的曾集音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原因,他心里便一直挂念着张轶轶,赶到遏川之时却只得了她染病的消息,他不便登门拜访,便想着偷偷去瞧上一眼,可却一直没能见到,家里那时又出了些事情,他不得已回了一趟易州,等解决了再到遏川之时,张轶轶却是已经被接走了。那些年里,每每有了张砚心的消息他便赶去,只盼着能见到张轶轶,却直到三年前,才叫他又瞧见了那在心里头藏了多年的身影。
待进了院门,却见张愫君在池子畔独自站着,苏衍是晓得张愫君对水仍有畏惧的,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张愫君听到了声响,回过头看着苏衍,脸上的薄纱已经摘了,未施粉黛的脸颊有些苍白,见了苏衍只道:“刚才瞧着这池子里有些污浊气息翻腾不停,我便封了。”苏衍往她身后看了一眼,池子上果然覆着一层淡淡的银色薄雾,他未同张愫君说过要如何作为,那下禁制的法子也是自己突然起的想法,却没想到她这边和他做了一样的事情,心里有些欢喜,可看着张愫君脸色不大对劲又觉得心疼,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人拢入怀中。
苏衍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张愫君愣了愣,感受到比自己身体高的温暖,她的头靠在苏衍怀里,鼻息间全是苏衍的味道,她心里一下子被填的满满的,将脑袋埋进苏衍怀里,轻声说,“我原以为已经不怕了,却还是不敢”
张愫君的声音被苏衍的怀抱阻隔,传到苏衍耳中的时候闷闷的带着些依赖,又感受到怀中人把头埋进自己怀里的动作,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作者有话要说: 张:偷偷占个便宜,嘿嘿嘿~
苏:恩。
☆、宋府(四)
月色中沉,那邪祟的出口被封了两处,也不知是在休养生息还是在另寻出口,前半夜一直很安静,张愫君看了会儿头上的月亮,“我们早些走吧,若是去的早了,说不定还能有哥哥的消息”
“嗯。”苏衍本也没打算要留多久,既然张愫君开口了,那边今晚解决了,明天一早就走,那邪祟倒是挺知心的,不多时便乖乖的出了来。
虽然苏衍同张愫君都隐了自己的灵力,可那邪祟在这府里多年,自然还是有些感应的到的,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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