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尘堤》第17章

耻辱，当然，除末一外。他把自己关在仕居整整两天，联合恩姑施了法，设了个厉害的结界，而后，并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天府。这事，便过去了两个月，几乎，这里的小仙们都要忘却这件事的时候，那天官又发令了。
他会走访人间。
不日，他便下了山，恩姑就成了整个天府的执事。而，在他走那天，末一并没有像平常的仙一样去送她，自己只是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得度过了一天。
生活依然这样继续着，当众仙认为那天官还是会像往常一样好几百年不回来的时候，十天后他回来了，而且带回了一个人。
这顿时成了整个天府的新闻。那天末一正在吃着仙厨大哥新做出的菜，那思雨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大消息，顶级大消息。”思雨一语，众仙都澎湃了起来。“什么什么，思雨仙女快说啊。”“是啊，这几天无聊极了。”“快说吧。”“。。。。。。”
末一只是夹了块肘子肉，大吃了一口，用斜眼瞟了瞟思雨，接着，又开始吃她的红烧猪肘子。
“天官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人类女孩！”思雨表情丰富，手舞足蹈，接过一碗汤，喝尽后，又说道：“那人类姑娘样子那是叫一个惹人怜惜，回来的时候，还是天官抱回来的呢！”
“什么！”“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早告诉我！”“天哪！”“这天府又要生新鲜事了！”“爆炸啊！”“。。。。。。”
末一顿了顿，垂下了眸子，未语。
“阿一，你一会又要去打扫仕居，记得去的时候看看那女孩的样子，最好打听打听她的名字啊，生辰啊，什么的，让我们来算一算，这女孩跟天官配不配，知道不。”找死的思雨一脸奸笑。谁知道，众仙又沸腾了，都对着末一说着。
“是啊，你问问，阿一。”“一定要记得，最好问详细点。”“这几天我们无聊极了，终于有新鲜事了”“阿一，一定要打探清楚。”“。。。。。。”
末一又夹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猪肘子，一口塞在思雨的嘴里：“你这思雨，就会跟我生事啊，可真是我们好姐妹。”末一笑里藏刀。
等到思雨好不容易喝了几大碗水咽下去的时候，笑了笑，“哎呀，你是自己人才这样说的。”畏畏缩缩的藏在人群之中了。
等吃完了饭，便在众仙期待之下，末一走进了仕居。
他在看着书，而在一旁，果真有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儿家在一旁的角落里，身上盖着棉被，背对着末一，样子看着很阴郁。
末一没有多想，便工作了起来，像往常一般。
等开始擦他的桌子的时候，他，说话了。“去给我倒杯水。”末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挺脏的手，有些无奈的说：“阿一的手属实脏了些，阿一还要跑到几米外的水堂内洗了手，恐怕，天官要等一会儿了。”
他沉默了一阵：“那，还是算了吧。”接着，他又说道：“我恐你不把自己的手洗干净，误入了我的口，就不好了。”
末一勉强扯着嘴皮子，灿烂得笑了笑：“是。。。。是么，呵呵。”
炉子内的炭火依旧那样燃烧着，整个屋子也是暖洋洋的。“邑箴大仙，给您水。”
末一闻声转过头去，可是，心跳似乎慢了一拍，自己的嘴巴也不可思议的微微张开，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三年了，她长得越发美丽清秀了，不再是当初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小丫头片子了，可是为什么她的眼睛里那么冷漠呢？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呢？当初那个纯净美好的姑娘。
末一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一把握住她的手，她一双惊愕的眼睛盯着末一，然而很快，又恢复了那一双残酷的眼神，她微张着嘴：“你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装着一副认识我的样子，难道神仙也很虚伪么？”
末一的千言万语被她这一句全部堵住，自己的眼睛里散发着不可置信，不，这不可能是她！
想到这里，末一收回了自己热情的双眼，也松开了她的手，她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把自己手中的杯子交给了天官，接着便是温暖到不行的微笑：“大仙请喝水。”
他只是点点头：“劳苦茗苒了。”
要是说上一秒末一还是信誓旦旦得相信这不是她，那么这一秒末一就像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他一边喝着水，一边用余光向末一瞟去，等到喝了一口的时候，他才启唇：“茗苒是我在人间的那些凡夫俗子手中救下的。”
说到这，茗苒说话了：“多亏了大仙的帮助，不然茗苒就被那些恶人轻薄，恐也没活下去的勇气，谁知，救我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天上的焸仕官，茗苒真是三生有幸，只是大仙知不知道，茗苒还曾在您的雕像前上过香呢。”她说话刻意加她的酒窝，眼睛也刻意扑闪扑闪的，末一只觉得内心厌恶极了，别看了眼睛，干脆看都不看。
“不过，这位神仙姐姐是？”
“她是我的贴身侍女，阿一。”他介绍着，末一理都未理。她急忙拉过末一的手：“刚才是茗苒有眼不识泰山，还希望阿一姐姐多多见谅。”她的笑，太刻意。
末一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三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她见末一未理，又说道：“阿一姐姐，大仙的恩情，茗苒永生都报不完，只想照顾大仙的饮食起居，才能减轻些自己内心的愧疚，希望以后就不劳烦阿一姐姐了。。。。。。只是不知道，您，能不能答应。。。。。。”
末一看了她一眼：“不用了，你对天官还不熟悉，就不劳烦你了，你只用。。。。。。”末一还没有说完，她便抢过话来：“怎么会，茗苒虽是一介凡人，但是也会照顾大仙的，况且这凡间十天的相处，我已经了解些大仙的脾性了，我相信，大仙也不会拒绝，是么，大仙？”说着，她又朝天官望去。
天官只是冷着眼睛，未语。
末一猛吸了一口冷气，“那便好，省的麻烦。”说着，来不及看茗苒欣喜的神情，便向外走去。
“谁说答应了，你明日继续。”
在门口的末一呆住了，半晌，笑了，转过身来：“恩。”说完，连忙离开这个一秒都不想呆的地方。
回到住所，当然是被一堆人问着，那是叫一个烦，所以，只好一五一实得说了出来，那一个个仙娥眼睛里闪着光，末一越说越忘我，更忘了刚刚不愉快的事情，干脆一吐为快。等到说完的时候，那些小仙们还意犹未尽。个个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等回到寝居的时候，思雨也不停地说着，末一也没有听，今天，真是出奇的累，一下子就睡着了，不知道是思雨的神唠功的作用，还是什么，反正，没有多想，便会周公去了。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几天，等到一天清晨。末一又来到了仕居，而她，正浇着花，原本，这些都是自己做的事情，她抢着做，末一也没有法子，也省的麻烦，没说什么，那天官好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一姐姐！”老远，末一就被这一声镇住，站在那里，等她走近。茗苒果真走了过来：“阿一姐姐又来打扫了么？”
她一脸小女儿情态，让末一霎时间想到了很多，也会心得笑了笑，点了点头，可是下一句，让末一原本温暖的心怎么也热乎不起来。
“不如今日就我来帮姐姐，姐姐也挺累的，不如就回去休息？”
说到底，变着法子的希望她来照顾天官。不过，自己也笑了，不管她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让自己轻松一下，何乐而不为呢？“嗯，好吧。”
茗苒笑得十分灿烂，点点头：“那姐姐回去吧。”说着，接过末一手中的工具。
“不用，我在这看着你，若你有做不好的地方，我也好指点指点你。”末一找了个台阶，用袖子擦了擦，便径自坐下。
她扯了扯嘴皮子：“不用，姐姐，茗苒在凡间做了两年的丫鬟，这些都懂。”原本，末一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是为了好好睡个太阳大觉，被她这样一说，原本睡意朦胧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你奶奶呢？”说着，又意识到不对，又改口道：“你亲人呢？”
茗苒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可是，下一秒，她笑得很灿烂：“都死了。”
“到底怎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问这些的。。。。。。”末一勉强笑了笑，盯着她。“本来是有个奶奶的，不过她把我卖了，就当做她死了。”　
末一沉默了，未语。
茗苒依然扫着，也没有说话，可是不久，又是她打破了沉默：“姐姐，过几日就是天府独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