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小兔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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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耳下午坐在那喝粥的时候看到顾瞻早上去请的大夫才来，原来那大夫早上去观行山那一带采药了，下午才得空。说道观行山，好久没回去了，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找个时间去看看吧。。。。。。其实，一想到观行山，卷耳就觉得心头某块地方空落落的，是思乡的惆怅吗？好像也不是，就是有种莫名的酸涩。。。。。。算了，反正一时也没能弄清楚，就不去乱想了。没过一会儿，顾瞻就带着大夫出来了，两人神色都十分凝重，卷耳有种不祥的预感。顾瞻送走大夫回来后，卷耳忙凑到他跟前问“怎么啦？”
“大夫说我那父亲只剩半个月了。。。。。。”顾瞻平静地道。
“怎么会？不就是咳嗽这种小病而已吗？抓两副药吃吃不就好了吗？”卷耳不可置信地问。
“是肺痨。他为了不让我们担心，觉得看大夫麻烦又费时，又认为咳咳嗽是小问题，就刻意隐瞒，结果导致病情拖延而加重，积疾成患。”顾瞻的声音很平静，卷耳却分明听出几分隐忍的悲伤。
“不如。。。。。。你用仙法帮他治治？”卷耳觉得自己想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三界苍生阳寿堪终时终须终，若是这样做了岂不是乱了轮回的秩序？还有。。。。。。之前一直忘了跟你说。。。。。。那日我从天界掉下来时，伤了一魂，损了法魄，暂时无法使用什么法术”顾瞻看上去有些无奈。
“怪不得我看你这些天有时的言行举止很。。。。。。幼稚呢。。。。。。像小奶娃娃。。。。。。原来是。。。。。。魂魄伤了啊。。。。。。我就说嘛，顾瞻你丫一城府那么深的老男人，怎么可能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呢。。。。。。”卷耳看到顾瞻眼神变得锐利，忙说出下面的话“不过。。。。。。我更喜欢这样萌萌哒的你呵呵呵呵。。。。。。”卷耳像是想到什么，花痴地笑了起来。
“卷卷，你刚才说。。。。。。你喜欢我？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说，我。。。。。。”顾瞻有些惊讶，嘴角开始不自觉地上扬，沉重的气氛一时缓和了几分。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卷耳打断了。
“什嘛？！我刚说了什么？”卷耳忙捂住自己的嘴，怎么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她眼珠沿着眼眶四周转了转，亡羊补牢般解释道“对对对，我说我喜欢萌萌哒的你对吧？！这是。。。。。。小姑娘对萌物的喜欢，很一般很纯粹的，你不要想太多。。。。。。毕竟我们当时。。。。。。不是为了防止你跟那公主联姻才成亲的嘛！妻子对相公那种喜欢，是绝对没有的哦！”卷耳不敢让顾瞻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很多话本子都告诉她：先动心的人就输了。所以在她还没有确定顾瞻是不是真的喜欢她之前，她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向他阐明心迹。
听到这番蹩脚的解释，顾瞻上扬的嘴角却已是僵在那里，变成尴尬的笑容“那。。。。。。以后即使是那一魂恢复了，我也不会在你面前耍心机，尽量变得傻白甜一点好不好？我会努力，让卷卷真的喜欢上我的！”
卷耳心头无端有些酸涩，眼眶略略湿润了。顾瞻，你又何尝不是没有认真地对我说过一句喜欢你？还有，你丫不知道我还是个忠犬控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把持不住好不好！
她深呼吸理清一下思绪才继续开口“嗯。。。。。。不过顾瞻，你法魄受损了这件事目前才是最严重的啊！”虽然有故意转移话题的嫌疑，但。。。。。。这句话说得也挺在理。顾瞻是战神，平定了三界的同时自然树敌无数。以往顾瞻在天界，戒备森严，外敌无法入侵。可如今，顾瞻位于混杂的人界，又失了法术，如果被他的敌人知道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里位于南海边上，十分偏僻，只要天界那些人不透露，那些妖魔鬼怪不会发现的。再者，本战神近战身手了得，没有法术照样分分钟秒杀他兄弟千千万，一群小喽啰，敢跟我叫板，岂不是辱没我堂堂勾陈府战神的称号？”顾瞻自信满满，说出的话虽然略带浮夸，却让卷耳深信不疑。
她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他以往战场上的模样，意气风发的少年战神身穿盔甲，手持着沾满鲜血的宝剑，锐利的眼神秒杀敌方千军万马，骑着米黄色皮毛的巨型兔子。。。。。。等等！不能往下说了。。。。。。怎么她一出场画风就不对劲了？！作为顾瞻的坐骑，她实际上并没办法看到他在战场上酷帅狂屌炸天的样子，所以她并不了解顾瞻身手具体怎么样。不过，既然四境之内的神魔莫不敬畏他，所以。。。。。。顾瞻说的应该大部分属实吧。但她还是止不住对他的担忧。“那你。。。。。。也得想办法修好法魄吧，以防不时之需啊。。。。。。不然回天界找医仙问问，看看能不能。。。。。。”
顾瞻忽然出声打断了卷耳：“暂时不想去管这些，一年多以来，我作为一个凡人在这里生活着，虽然平淡，但是很愉快很轻松。天界不是给我放了假吗？这么多年都在讨伐四境，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了。”
看到顾瞻疲倦的神情，卷耳心软得很，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环住顾瞻的腰，将脸埋在顾瞻胸前，“这样的话，我会陪着你。”这种举动显出几分小兔子的温顺乖巧。
卷耳的体温沿着顾瞻的衣襟渗入他的心房，他感到心房暖暖的，不由自主地道：“卷卷，有你，真好！”一句简单的话，却带着无尽的依赖和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目前最想做的只是刷剧。。
☆、捉到一朵白莲花……
即使知道顾父时日无多，顾瞻仍然坚持每日煎药。虽然这些药无法完全治愈他，但是一定程度可以减轻病痛。卷耳帮着顾瞻照顾顾父，端药端粥一点也不含糊。半个月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这一天阳光格外明媚，山脚下的石榴红得似火，外面完全是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可是顾父，却已是阳寿殆尽，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了。
“爹，你。。。。。。感觉如何？”顾瞻犹豫地低声询问，生怕声音一大惊散了顾父的魂魄。
“咳咳。。。。。。还行吧咳，应该能再撑一两刻钟的。。。。。。”顾父气若游丝地道。
“嗯。。。。。。要不要喝点热水？”顾瞻神色凝重，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似的随便找了个问题。
顾父摆了摆手，挣扎地坐起，开口道：“其实，你不是我儿子。那日在海边，是我骗了你。”
顾瞻点了点头，沉吟道“我知道。”
顾父的神情看上去有几分震惊和恍惚：“我老顾本是孤独终老的人了，没想到你出现了。刚好你也姓顾，就想着把你带回家当儿子养着，打算看着你娶娶媳妇儿生生孩儿的，也好享享大半辈子都没享过的天伦之乐，终究。。。。。。还是没办法啊咳咳。。。。。。”
“看到您，我就想起我的父亲，很亲切。我也很喜欢在这里生活，想来还是要感激您的。”顾瞻轻声道。
“你。。。。。。能不怪我。。。。。。就好了。耽误了年轻人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呢。。。。。。对了，你要和卷耳姑娘好好处下去啊，挺好一姑娘。”顾父依旧虚弱地道，说完这句话，又咳了两声。
“您就别说话了，太辛苦了。”顾瞻十分担忧。
“嗯。。。。。。我就静静躺着，慢慢等死。。。。。。咳咳咳。。。。。。”顾父看似解脱地闭上了双眼，虽然气息仍存，但看上去已是没了九成命的人了。
卷耳静静站在门边望着他们，无端萌生些异样的情绪，像是一种。。。。。。被深深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情绪，是什么呢？她想探寻，却无处无法可寻。
顾父终究还是走了，顾瞻和卷耳两个人的面色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没有人痛哭流涕，整个屋子却笼罩着莫可言说的悲戚。
“顾瞻，你伤心吗？”卷耳抬头问他。
“他只是入了轮回。”顾瞻看似冷静地回答。
是啊，他们不是真正的凡人，以神以仙的视角来看待凡人之死是相当理性的。可是，之于凡人，这一世结束了，就是真的结束了。可是他们忽略了，凡人轮回的下一世，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就是上一世的自己呢？终究是铁打的魂魄，流水的角色罢了。
海边的这个村落有海葬的习俗，顾瞻和卷耳身着漂白过的孝衣，披着麻，装着顾父骨灰的陶罐由顾瞻捧着。他们登上这一带最高的一处石崖，迎着海风将骨灰撒向大海。撒完骨灰后，他们就地坐下，不约而同地望着远处那一座座海中山。卷耳吹着海风，觉得思绪有些缥缈。
“顾瞻，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看到顾瞻面对死去的顾父那副沉静的神情，卷耳心里有点慌。
“你不会死，你是不老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