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王子和ngc 6503星系》第14章

陈莫自己看着镜子都觉得逗，只好借口说昨晚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醒来就一直哭了。
“那快说说做的是什么梦，梦可是潜意识的投射，你现实中有啥欲求不满的？”
陈莫难得的没有跟她八卦，半推着琛琛走出宿舍，完了让她帮着带个早饭到教室，说是要敷一下眼睛。
“好嘞。”
等所有人都离开，陈莫把那袋昨天买来的礼物藏到了衣柜的最里面，下定决心这一次在吴昊联系自己前不再主动去找他。
下午学生会有个会议，商讨系元旦汇演。陈莫的眼睛虽然比早上消肿了很多，但还是呈现半眯半睁状，于是只能顶着肿泡眼做好了再次被嘲笑的准备。
来到会议室，果然大家都对陈莫的眼睛好奇不已，只有副会长看起来有些担心，“没事吧。”
陈莫见他的态度是真的出自心里的关心，觉得有点感动，这个世界除了吴昊还是有人真的关心自己的，可为什么就是对他放不下，这么一想，眼泪好像又要掉下来，于是赶紧找话题转开自己的注意力。
文艺汇演的节目单之前大体上已经安排好，只是需要做个别修改，陈莫的钢琴独奏最终被入选。会长最后问大家还有没有什么意见，陈莫想要推掉自己的节目，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散会的时候副会长来到陈莫身边，有些不经意地问：“心情不好吗？“
陈莫撑着眼皮摇头，心里想难道自己的表情那么明显？
“晚上有院篮球赛决赛，有没有兴趣来看看？”
陈莫想起了之前学长就邀请过自己几次的篮球赛，再拒绝也不好，就当做是散心，于是点点头。
“晚上七点半，体育馆，别忘了！”学长看起来很高兴。
陈莫一瞬间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由于除了副会长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在球队，晚上七点二十的时候，陈莫本打算一个人去体育馆，没想到班上有兴趣的女生还有好几个，最后和琛琛还有另外两个同学一起过去了。
到了体育馆，观众比自己想象的要多，观众席上还看到了一些其他系的熟面孔。前面的几排都坐满了人，只有最后的几排还有空位。
就在大家抱怨来的太晚的时候，陈景明看到了陈莫，一边挥手，一边朝着队里的老师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会便小跑着过来，“你们几个人？”
“四个。”琛琛抢着回答。
“那坐那边吧，还有几个空位，视角好一点。”景明指了指教练席旁边的位置，笑着看着陈莫。
“哦——”几个女生发出心领神会的起哄，看着陈莫。
陈莫好像没听到似得，对于起哄没什么大的反应，嘻嘻笑着谢过学长就不客气地和同学一起坐到了VIP的坐席上。
球赛看上去很精彩，整个球馆的欢呼声震耳欲聋，人群中不时爆发“好球”的喝彩。陈莫看不懂球，但是看着跑位积不积极、运球流不流畅、投篮准不准确这些还是能大体判断，按照这个标准来看，好像陈景明的技术确实不错。
球到了他的手里很少失传，控球很好，每次组织进攻也都干脆利落，明明是后卫，看上去却反而比前锋更抓人眼球。
每次球队在他的带领下进球得分，他都会朝着教练和他们系的拉拉队所在的方向投过来自信的眼神。
陈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那眼神不经意扫过自己，带着像是邀功的小炫耀，不避不闪，光明磊落的样子，如果恰巧碰上自己正在为他们鼓掌，眼神就好像会放光一样特别神气。
不知怎么陈莫就想到了吴昊，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从来都是羞涩中带着闪躲，就像那份感情无法曝光于阳光之下，从来没有堂堂正正的表白。陈莫甩甩头，想把那人甩出自己的脑海，继续专心看比赛。
当天的比赛最终以87：72告胜，全队相约第二天晚上聚餐，学长邀请陈莫和她的同学也一起参加，陈莫想了想不置可否。
回来的路上，一群女生开始八卦。
“你敢说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人家都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有人起哄。
“真的一点都没有，他就是我的学长。”陈莫一口否决。
“那你就不要给人家希望哦。”琛琛在一边善意地提醒道。
“可是他也没向我表示什么啊，那我怎么拒绝？”话一出口，陈莫就想到了吴昊，这个情况过于似曾相识，当初的自己不也是自以为他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吗？
陈莫觉得胸口有点堵，实在受不了无时无刻都会想起吴昊的自己。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拿着手机思前想后，终于还是给学长发了信息，借口最近要练琴，拒绝了明天晚上的邀请。
入夜总是特别难熬，尤其夜深人静的时候，四下里太过寂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各种白天被自己压抑着的人和事物。这一整天吴昊都没有任何电话或是信息，是一次真正的冷战吗？
陈莫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当初有多憧憬多甜蜜，如今就有多失望多痛苦。这一次陈莫下定决心对自己起誓：即使痛到要死掉了，也绝不先低头，不然就诅咒自己马上下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发完誓，陈莫觉得可笑，哪有人跟别人冷战却把诅咒撒在自己头上？可是内心的最深处，陈莫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始终没办法对着吴昊做出任何伤害他的举动。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陈莫从琴房练琴回来，路过操场边的露天篮球场，这个时间还有个男生在打篮球。陈莫肿着眼睛看不清是谁，便从另一边穿过去往宿舍方向走。
“好巧啊。”
陈莫抬头看了看，这回在灯光下看到学长朝着自己小跑过来。
“你们没去聚餐？”
“早结束了，他们去唱K，我想打会球，就自己回来了。”
“教练应该给你颁个最努力奖。”陈莫打趣道。
学长笑笑没有接话，又看了看陈莫的眼睛，担心的问，“你的眼睛没事吧，都一天多了，怎么还没退？”
陈莫不好意思说昨晚自己又哭了，只能忽悠过去，“我也不晓得，就觉得酸酸胀胀的，热水敷敷应该就没事了。”
“恩，有问题的话要及早去医院。”
说着学长转了转手中的篮球，“看我打会球不，一个观众都没有太寂寞了。”
陈莫看看时间还早，笑着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充当观众。
学长的球技大概真的不错，即使在不懂篮球的陈莫看来，动作连贯，投篮姿势标准，确实很赏心悦目；这样安静地看人打球的感觉让陈莫有点恍惚。
想来自己从来没有陪着吴昊去做他喜欢的事情，甚至都还不知道吴昊的爱好是什么，他也从来没说，当然如果学习不算的话。
陈莫一想起这些就有些难过，鼻子酸酸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发呆，最近老是在一空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他，陈莫很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坚持不住主动去找他。
正沉思着，突然感到有人轻轻地走到了自己身边，接着一双鞋进入自己的视线，走路的步伐有点拖地，闭着眼都能猜出来的熟悉。
陈莫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到头顶，心跳加快，抬起头看着那个人，今天他没有背包，只拿了一本练习册站在自己身边，自然垂下的那只手从侧面的视线看去像在扣着衣服边缘，眼神却直视着正在打球的学长，目光闪烁。
“你朋友吗？”学长注意到了来人，问陈莫。
陈莫顿了一下，用一种特别冷静的声音否定，“不认识。”
那一瞬间，陈莫好像看到了吴昊眼里的焦躁、愤怒和受伤夹杂在一起的各种情绪，他低下头很快的看了一眼自己，陈莫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顾不得自己肿着眼皮看起来很丑，硬生生回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好像真的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
果然吴昊没有久留，转身就离开了。陈莫第一次有种报复的快感和一丝没来由的失落。
晚上陈莫走到宿舍楼大门，正打算上去，有人从后面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头发现竟然是吴昊。
他背着光低着头看向陈莫，脸上的表情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谁都没有开口。
“你现在方便吗？”吴昊终于开口问。
“什么事？”
“……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
一阵沉默。
“那天你打我那么多通电话有什么急事吗？”
“没有。”
“哎——”吴昊在阴影里叹了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看了一眼陈莫，那眼神里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绪，最终吴昊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