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竹未还》第52章


胡亥冷笑一声道:“你的心里只有这个天下,又怎么会留一块容纳之地,给她?”他的语气温和,却有一种穿透人心的杀伤力,“我尚且可以为了她,背叛我一直以来,想做一个好帝王的心愿。那你呢?你若是我,或者,这么说吧,你现在,你能给她什么?”
项羽一愣,浑身杀气乍现,如滔滔滚滚的乌江,汹涌澎湃。
白隐竹不忍再看这个场面,不由得瞥过了脸去,但清丽的面庞之上,已然有了许些怒意。
她知道,她虽然自己的性子,不如虞妙弋那般刚烈,亦是没有凤妃的直率。但她有的,只是那份婉约,那份令人无法忽略的清雅。
项羽胡亥二人,见白隐竹的脸色渐渐有些发白,不由得微微收敛了杀气。
胡亥甚是知晓白隐竹的身子骨不好,急忙道:“小竹,你莫要动怒!”
项羽一把拥白隐竹入怀,似是得意般得俯视着胡亥。白隐竹也没有反抗,只是如一个娃娃般,美丽却失了灵魂。
胡亥见白隐竹如此,不由得苦笑道:“罢了罢了!我早就知道你的选择。”他径自跨过一步,离得项羽二人只有一步之远,他压低了声音道:“你对他有情,他却对你无爱,你的选择,果真……没错么?”
白隐竹撇开了目光,不去看胡亥,只能听到她幽幽地道:“选择他,或许是我这一生最错的一个决定。可是……天下间的选择,又岂有悔与不悔的分别?”
私逃看海(2)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不如意的,实在太多太多……我们所能做的,并不能够真正的改变它,只是在世界的意愿之中苦苦挣扎罢了。
白隐竹无奈,抬头仰望天空。那天一片际蓝,仿佛也是在嘲笑众生的渺小一般。
“籍。”白隐竹缓缓开口道,“我想去看海。”
“海?”项羽稍稍愣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他知道,白隐竹十分想要看海,上一次,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去成,如今大势已经开始趋于稳定,却是应该带她去看看那片汪洋了。他立即点头道,“好。”
二人身旁的嬴胡亥眉头紧皱,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看见他们二人的模样,却又不再多言,只是摇着头径自离开。
深夜,已经是一片漆黑与寂静。除了营帐之外的一些士兵们,不停地拿着明亮火把巡逻,发出叮叮*铠甲碰撞的声音之外,并没有他物。
不!有一处地方还是有着声音,似是低低的马鸣声。马匹的前方站着两个人,视力极好的人可以依稀看见,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身穿一身黑衣,遮掩不住他骨子里透出的森森霸气。女人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来是穿着一身红衣,不过在这么黑的夜晚里,倒是更像黑色了。
项羽牵出白骓与乌骓,抚摸着它们的毛皮道:“我曾经说过,我会找一匹乌骓,如今我做到了。”
白隐竹眼眸之中充满着盈盈笑意道:“我相信你,我的英雄说什么就一定会做到。”
项羽一个翻身跨上了乌骓道:“小竹,你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城外的事情么?”
白隐竹略微一想,便已经记起来,她轻笑道:“怎么了?当初,我怎么就那么傻呢?”
项羽脸色微微有些庄重道:“这是上天的安排,注定要将你属于我。”
白隐竹沉默,似乎是认同了项羽的话。幼时,秦兵屠城,她生生从中活了下来。就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遇上了待她如女的莲大娘,挚友虞妙弋。或许这一切的安排,只是为了多年之后能与他相遇吧。
项羽缓缓伸出手,放到白隐竹面前。
白隐竹知晓项羽的意思,轻轻一下,将如玉般的手掌放在项羽的大手中。
项羽的手很温暖,有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白隐竹的手柔弱无骨,细腻滑滑,很容易勾起别人的保护欲望。
项羽稍微一用力,便将白隐竹提起。他眉头轻轻皱起,很显然的,她又瘦了不少。
白隐竹稳稳地坐在马背上,轻轻地抱住的项羽的腰际,依偎在他的怀里。
项羽轻轻笑道:“小竹,坐稳了,我们走!”说罢,便轻轻夹了夹乌骓的马腹,乌骓知意,便撒开蹄子,飞驰了起来。它身后的白骓也不堪示弱,紧紧地跟着乌骓的步伐,不停地往前赶着,似乎有超越的趋势。可它偏偏顶多到了与乌骓平行的地方就停止不前,似乎随时要保护乌骓身上的两人一般。
白隐竹看着乌骓与白骓的模样,不禁轻笑出声。这嫣然一笑,生生让项羽丢了魂魄一般痴傻。
私逃看海(3)
他们二人不过走了几里,刚刚走至一处小丘之处,便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哼!”黑夜之中,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冷哼。
“果然是你!”白隐竹轻道,“我猜的果真一点不错。”
黑暗中的人的话语之中,不由得带有了一丝困惑道:“你知道我?”
白隐竹冷哼了一声道:“哼!自然知道,自从你鸿门宴上的行为,我就知道你与刘季张良的交情绝对不浅,只是我未曾想到,你居然会这么帮他们。”
项羽不由得紧皱眉头,他有些听不懂白隐竹的话,不禁问道:“小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隐竹心疼地望了望他,叹了一声道:“唉!籍,你可知道,你的季父出卖了你?”
“出卖?”黑暗中的人的声音不禁有些怒意道,“你这是何意?什么叫做出卖?”
白隐竹的声音凛冽,在夜空之中不停地回响,一下一下,深深地,刺进了项羽与项伯的心中:“你认为你这是所谓的义气,就可以解释的么?”她狠狠地道,“你这样,你要害了籍的命啊!”
“什么?”项伯不禁一愣,好久说不出话来。
项羽急忙追问道:“小竹,你这是何意?”
白隐竹没有说话,借着依稀的星光,可以瞧出,她的脸色十分可怕。已无半丝的血色,苍白的瘦弱的,令人心疼。
项羽紧紧握紧拳头,额角有汗水渗出。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边是自己唯一的血亲,这个场面,真的非常混乱。
“算了。”白隐竹叹了口气,勉强地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就不瞒你了。”她将身子缓缓靠在项羽身上,轻声道,“那鸿门宴上,你未能杀了刘季,会留下一生的错!甚至,日后会危及你的性命。”
“我?”项羽大笑,不由得搂紧了白隐竹道,“世上还有几人能奈何的了我?”
你不明白,你永远不会明白。白隐竹只觉得一阵心酸,所有的担心与委屈,所有的执着与眷恋,都是为了面前这个人。
项伯淡淡地道:“你说,我会怎么害了他?”
白隐竹道:“日后,刘季必定会成为项羽的劲敌。我想,你现在已经是刘季那边的人了吧。”
项羽皱眉道:“季父?果真如此?”
项伯沉默,不再说活。
“哈哈!”有个声音大笑道,“原来项王身边,还有这等聪慧的佳人啊?我倒孤陋寡闻了,只听过虞妙弋,没有听过白隐竹。只可惜了,不是男儿之身。”
白隐竹听出这个声音是前日不久前鸿门宴上张良的声音,自然也听出了他话里的白隐竹是何意,不由得淡淡一笑道:“张良先生,女儿身男儿身又如何?虞妙弋白隐竹又如何?”她微微顿了顿道,“我到奉劝先生一句,先生也是知晓的话。”
张良愣了愣,道:“你说。”
“狡兔死,走狗烹。”白隐竹自信一笑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连我也看透了,先生还要继续跟着刘季么?”
四年苦战(1)
张良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好聪明的女娃娃。”他自信一笑道,“到那时,再说那时的话吧。”
白隐竹的脸色一变,她知道张良已经动了杀意。
项羽的脸色也不好看,他的武功极高,自然是察觉到了周围的布满了众多高手士兵们。倘若自己和他们一搏,拼死到还能杀出去,可是白隐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能够抵挡得住千军万马之势?
白隐竹眉间轻蹙,自然是看出了项羽的思虑,道:“曾经,你对我说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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