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不如撩你》第30章


过了一会儿,黑色马自达在他面前停下,沈薏从驾驶座探出身子,抬眼看他,说:“你开?”
程嘉言却径直坐上副驾,看着她说:“还是你开吧,今天有点累。”
“虚了?”沈薏利落地挂挡加油门。
程嘉言哼笑一声,上下打量她,说:“我虚不虚,你不是最清楚吗?”
沈薏轻嗤,没说话。
一路过去都是沙滩,今天阴天,没有阳光的沙滩有些单调。这段时间游客也少了,沙滩上没有了前段时间下饺子的盛况,到显得冷清了。
程嘉言手肘搭着车窗,问道:“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沈薏抿抿嘴角,说:“没什么生意。”
程嘉言说:“真的要一直守着店吗?”
沈薏说:“其实已经想开了……在我想卖掉店铺给丁步奶奶攒医药费的时候就想开了。”
程嘉言摸了摸下巴,又问:“决定卖掉了?”
沈薏说:“不急着卖,等市政拆迁通知呢!”
程嘉言笑了声:“你等得起吗?”
沈薏说:“等不起也得等,不枉我在这上面花了那么多心血。”
“不是心灵寄托吗?”
“心灵寄托是放在这儿的。”沈薏指了指自己心口,又说,“再浪漫的想法,也抵不过现实作祟。”
程嘉言说:“沿海是个浪漫的城市,但也有无奈的现实。”
沈薏笑了起来,说:“今天中邪了?突然这么深沉。”
“彼此彼此。”程嘉言说。
沈薏没接话。
过了许久,程嘉言又开口:“能跟我说说你前男友的事吗?”
沈薏嘴角下沉,沉默一会儿才说:“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程嘉言抿了抿唇,没把今天遇到徐恩和的事告诉她。
到七院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沈薏在科室见到了爸爸的主治医生,程嘉言在外面等她。他斜倚着墙站着,过了一会儿,科室门打开,程嘉言立即站直了身子。
沈薏跟医生道谢,走出科室,程嘉言迎上去,问:“怎么样?”
沈薏摇头,说:“我这次来是想把爸爸接回家照顾,但是医生不建议这么做。”
意料之中,程嘉言“嗯”了一声,说:“那就听医生的。”
“我去看看我爸。”沈薏说着,径直往病房区走去。
程嘉言跟在后面,转过几个弯,终于到了病房门口。病房墙上有窗,玻璃擦得很亮,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
沈薏在窗口站了一会儿,低声道:“医生说我爸清醒的时候有自杀倾向。”她默了默,又续道,“很久之前,我爸跟我说过他想死。”
程嘉言无声地揽住她的肩膀。沈薏扭头看一眼他的手,没甩开。
病房里,沈父像是察觉到什么,转过身来看向他们,神色迷茫,眼神空洞。
沈薏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才低低喊:“爸……”
程嘉言朝沈父挥了挥手。
从七院离开天色已经擦黑,车子开出医院区域,沈薏说:“我把你带到公交车方便的地方。”
程嘉言说:“直接开回你家,然后把车给我。”
沈薏想了想说:“那我先把你带到厂里。”
“太远了,你很晚才能到家。”程嘉言说,“听我的。”
沈薏没说话,默认了他的提议。
程嘉言侧眸瞧她一眼,弯了弯嘴角。
一个小时后,车子在沈薏住处停下,车子熄火,两人下车。
沈薏把钥匙交给程嘉言,说:“路上当心。”
程嘉言点头,矮身上车。
沈薏退开几步朝他挥手告别。
程嘉言踩下离合刹车,转动钥匙,引擎声重新响起。沈薏正要转身上楼,却听见身后的车子发出异常突突声,不一会儿,车子偃旗息鼓。
她扭身走到驾驶室边,问:“怎么了?”
程嘉言没看她,目光落在仪表盘上,说:“熄火了。”
“我知道熄火了,”沈薏说,“为什么熄火了?”
程嘉言这才看向她,一本正经道:“你的车,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这辆马自达的确有些年头了。
沈薏不疑有他,说:“那你再试试。”
程嘉言又试着发动,仍然没有打着火。
他看看时间,说:“没有末班车了。”
沈薏说:“打的。”
程嘉言笑了声:“你出钱?”
宁市制冰厂跟沈薏的住处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打的的确不划算。
沈薏看着他,说:“你想怎么样?”
程嘉言说:“你的沙发借我一晚。”
沈薏愣了愣,想起那晚他在家里干的好事,冷笑一声往楼上走,留下一句:“在车里将就一晚吧。”
程嘉言抬起一条腿坐在车里,手肘支着膝盖,目送她上楼进屋。
过了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钥匙。
作者有话要说: 程嘉言:有车怕什么,我能让车熄火;有门怕什么,反正我有钥匙╮(‵▽′)╭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程嘉言将两个钥匙摊在手心,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口袋。
今晚月明星稀,周围的草丛里不时有虫鸣。车子旁边就是大花坛,最近天气转凉,花坛里又冒出不少嫩草,招来许多蚊子。
程嘉言放倒座椅,降下车窗,过了会儿,又给沈薏发短信,说:“给我拿盘蚊香。”
沈薏没有回复。
程嘉言又等了会儿,看见楼道里出来一个人,径直走到车边,递给他一盘蚊香。
蚊香味道有些呛人,程嘉言笑了声,起身打开门,下车接过蚊香放到花坛沿上,又说:“有花露水吗?”
“真矫情!”沈薏轻嗤一声,扯了扯外套领子。
她刚刚洗完澡,已经换上睡衣,是一件白色V领真丝吊带,下楼的时候,她在外头披了一件深蓝色的棒球衫,拉链拉到脖子。
程嘉言不动声色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她的睡衣下摆刚到膝盖,脚下趿着一双拖鞋。拖鞋是黑色的人字拖,衬得一双脚白皙粉嫩。
他的目光又回到她的脸上,说:“拉链拉这么高?”
他指了指她的脖子。
沈薏轻哼一声,转身往楼里走。
程嘉言一把拽住她手腕,说:“再陪我一会儿。”
他掌心很烫,沈薏瑟缩了一下,回身说:“没空。”
程嘉言也不勉强,放开了她的腕子
这么干脆……
沈薏狐疑地瞧了他两眼,程嘉言一脸坦然,最后说:“晚安。”
说完之后,便上车关门,双手枕在脑后,躺在椅子上闭上了双眼。
沈薏见他睡下,很快转身离去。
次日,程嘉言醒来时天还没有大亮。花坛上的蚊香早已燃尽,连香灰都在夜里被风吹散。
程嘉言揉揉脑袋,到附近井边洗了把脸,然后驱车去早市买了豆浆油条。
回来的时候,楼下扫地的大妈刚刚拿着大笤帚出门。
程嘉言一手提着早餐上楼,动作自然地拿出钥匙,打开沈薏家的防盗门,然后是里面的大门。
屋里一片静谧,客厅窗户还关着,厚重的窗帘挡住初升的朝阳,茶几上悄悄飘进一缕细细的光。
程嘉言把早餐放上茶几,朝卧室瞧了一眼。
沈薏的卧室门紧闭,似乎还没醒来。
程嘉言看看时间,又把车钥匙放到桌上,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去。
到外面锁上防盗门的时候,过道对面的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绑着丸子头,一身灰色运动装的年轻女人。
女人猛一见到他,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门。
程嘉言任她打量,笑着朝她点点头,然后转身朝楼下走去。
江寻白失神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了,这才又扭头,看向对面的防盗门。
沈薏走出房门就闻到豆浆的香味,走到客厅一看,果然看见茶几上放着热乎乎的豆浆油条。
她吓了一跳,四处张望,等确定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才又看向桌上的早餐。
早餐边放着她的车钥匙。
她弯腰拿起钥匙,琢磨一会儿,径直找出手机给程嘉言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沈薏哼笑一声,说:“田螺姑娘?”
程嘉言应该在送货路上,耳边全是货车突突的引擎声。
他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不喜欢豆浆油条?”
沈薏说:“为什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程嘉言:“唔……换锁的时候把备用钥匙留下了。”
沈薏一口气堵在胸口,“你”了半天才骂出声:“你真他妈变态啊!”
程嘉言说:“好了,我要卸货了。”
沈薏说:“钥匙还我。”
程嘉言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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