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微澜》第23章


“居然拿卡卡西送你的花给我赔罪……即便这确实是祭奠死者的雏菊,也不能这么没有诚意吧?”
“……有本事你别解除实体化,我会让你好、好、感、受我的诚意的。”
扒拉下脸上盛放的鲜花,他狠狠瞪了面前那人一眼,毫不客气伸手拥她入怀。晚风习习拂过窗台,第一缕月光温柔洒落,映照在两人身上。他们跨过漫长时光,跨过生死藩篱,发丝纠缠、唇齿相依间,都会变成无法泯灭的回忆,终将刻骨铭心。
纵然曾经彼此折磨,生死别离;纵然曾经被无数次伤害,又无数次错过。在这一刻也全都值得。
这世间最美好的事,就是有一个人能够让自己不顾一切,彼此相依。
——还好,我终于等到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西和微澜是真。闺蜜。硬要说的话,对于微澜跟了止水这件事,老卡的感觉是——“我辛辛苦苦养的白菜终于被猪拱了^=_=^”
p。s。不用怀疑,千奈真爱是卡卡西。至于具体怎么回事……我们番外再叙
☆、番外二: 如风(上)
生命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它短暂,冗杂,充满矛盾而又复杂多变。你永远不知道这一刻握在手中的一切,会不会在下一秒来临之际全数耗尽;也不会知道,在这遥途之上的哪个瞬间,将决定你从今往后的所有。每个人都以不同的姿态竭尽全力地留存下去,却并不是谁都能清楚懂得,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活着。
她同样不知,却已然无所畏惧。
宇智波微澜出生那年,第二次忍界大战刚刚开始。硝烟笼罩下的阴霾在空气中挥之不去,带来远方隐隐的铁锈味道。在史书记载里,那是个充满死亡和鲜血的烽火年代,成王败寇,却也注定会成就一个个不朽传奇。
——诞生于黑暗,终将杀伐一生,永无宁日。直至登上顶峰最璀璨的孤独。
那是他们那一辈忍者共同的命运,早在开始之前就已经写好,再没有任何其他选择。纵然有那么多人并不愿意踏入自己的命局,却总是无可奈何被现实潮流携卷,落入宿命的棋盘。
毫无疑问,忍者不会有未来。
站在村口看着从战场送回的遗体,她的确这么想着。越来越多的人从她身边掠过,扑向不同被白布覆盖的棺椁失声痛哭。而更多的人只能握着那些仅剩一星半点的遗物聊以慰藉,缅怀那些他们消逝在战场上,连遗体都找不回的羁绊。
事实上,她应该也是这片惨淡中的一员。轻抚手中烧得扭曲变形的戒指,微澜很清楚,那个她记忆中没什么映像的父亲,同样长眠于了异国的土地,从此再也不会回来。
她以为她会很悲痛,实际上她没有。她只是觉得很厌恶,厌恶那没有止境的哭声,厌恶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厌恶那意料之中的离别。对于亲人的死亡,她以不可思议的冷静迅速接受,却同时在心上划下一道重重的痕迹,足以影响她往后整个人生。
——生命何其短暂,又何其脆弱。宛如流星般一闪而逝,炽热燃烧着,却最终什么也无法抓在手心。
把遗物交给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母亲。她再不想多停留片刻,大步离去。转身瞬间,余光瞥见女人眼底盘踞的漠然,仿佛置身局外的看客,哪怕丈夫唯一留下的东西近在眼前,也没法说服自己,对满目肆虐的悲伤感同身受。
——你看,这就是忍者没有归宿的凄凉。生时默然不语,死后也无人惦记。
于心底冷笑,微澜轻轻闭了闭眼,嘴角弯起一丝恰到好处的嘲讽。
——所以,我不想步同样的后尘,不甘接受同样凉薄的命运,不愿像父亲一样不知所谓活着,最后孤单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
——永远,都不要。
…………………………
早已知晓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因此在变成单亲家庭的第二年,听到母亲即将改嫁的消息时,微澜也并没有多么吃惊。
要说有什么感觉,大概就是被血缘这种东西绑在一起的陌生人,都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了。
她选择把她留下,这很正常。毕竟她要嫁的那个人,是宇智波族里说一不二的长老。为了自己未来的安定,选择与过去诀别,更何况,那人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妻子和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寄篱在家中,让他成为族内的笑柄。
“但我会说服他的,微澜……你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临走时,她母亲曾这么对她说过,神情是难得的不忍和依恋。可看着她背影远去,直到踏入另一个喜色洋溢的世界,微澜也没有放下过嘴角冷嘲的弧度。
不能实现的承诺,都只是谎言而已。
她当然懂得,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的人,怎么可能去负担另一个人的未来?
所以从今以后,宇智波微澜再无双亲。而那院墙内外,早已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后来,她搬到族地外围,遇到了隔壁父母双亡的少年带土。
后来,她听闻长老家喜得一女,起名为宇智波千奈,享有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万般宠爱。
再后来,她和带土先后进入忍校。并在某个微凉的秋天,邂逅了南贺河边偷偷练习忍术的止水。
从此,一见误终生。
为此带土曾经无数次嘲笑过她。宇智波止水是族内精英之后,早早被宗族看好的天才,像她这么不起眼还没人疼没人爱的家伙怎么肖想都是枉然。结果立刻便被微澜用某位栗发少女给噎了回去,还揭他暗恋不成却接连被情敌鄙视的伤疤,成功激得他甩门而出,找他那个面罩情敌晦气去了。
——就这点水平,还想来跟我斗。
不屑撇撇嘴,她仰面躺在南贺河边的树荫下,身上伤痕累累,周围一边狼藉。长时间的过度训练还是给身体造成了负损害,但她却不能停下。不仅是为了前方她追赶的人影,更是为了能够牢牢把握住自己的命运,不受任何人摆布。
她不是养在温室见不得风雨的花朵。宇智波血里有风,注定要站在最高处俯瞰,脚下以尸骸遍地铺就的万顷荣光。
——可这时候她还不知道,她的未来其实早已注定,要跌落在永无止境的深渊黑暗里。
伸出手去触摸头顶细细碎碎撒下的斑驳,阳光从指尖穿过,照耀着满是鲜血伤痕的手掌。在这午后温暖的空气中,她心情终于变好了点。
直到不久之后,有阴影遮蔽了目光,截断所有散落的余温。
“呀!姐姐你受伤了!……”
耳边突然想起小孩子软软糯糯的童声,紧接着伸出的手就被热源轻轻扯住。微澜呆呆坐起身,看着挂在自己胳膊上乱拱的小包子,人生第一次手足无措。
似乎对于面前人瞪大眼什么都不说也没意见,又或许是以为她是因为受伤而痛苦,那孩子吧唧在脸上亲了一口,糊了她一脸口水,然后满足对快要吓傻的微澜笑着:
“妈妈以前哭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做的……然后妈妈就不会再难过了。”
“…………”
扁扁嘴,看着大姐姐还是一副呆愣的模样,那孩子突然开始不安起来: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伤口还疼吗?”
条件反射抱住圆滚滚的身子,以防在自己身上乱动摔下去,微澜僵硬地就像一块棺材板。她低头看了看那孩子蓄满泪水的黑眼睛,在阳光下折射着晶莹剔透的光辉,不知为何,一向寒凉的心突然就软软陷落了一大片,温柔地溃不成军。
“……嗯,不疼了。”
抿了抿唇,还是轻声开口。她尽可能收敛着语气中与生俱来的刻薄与嘲讽,想要显得柔和一些。
“太好了!”
咯咯笑起来,一双小手不住在空中挥着。她抓住微澜随风扬起的漆黑长发,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很中意那如绸缎般细腻的触感。
“你喜欢?”
看着她脸上着迷的神色忍俊不禁,微澜丝毫不在意被人揪痛了头皮,又扒拉过身后散着的头发,放在那孩子手里。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其实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喜欢的东西都经常……
“喂!”
手疾眼快止住她要把一搓黑发塞进嘴里的动作,微澜简直哭笑不得。
“唔……”
大概是被吓到了,那孩子眨眨眼,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眼底又开始蓄满泪水。
……我的天……
表情有一瞬间崩塌,她深吸口气。再次迅雷不及掩耳把头发全塞回那双小手中,突然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要嚼。”
无力呻。吟了声,微澜终于捂脸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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