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天使》第54章

“那好，给我起来。”孟回又是一脚。杰瑞的回答让孟回多少有些意外。　
“老大，我的伤很重啊。拜托你轻点。”杰瑞苦着脸。　
“哈哈，”孟回开心地大笑起来。不用藏头露尾的感觉真好。只是不知道，秦小瑶能不能接受自己。　
走在巴黎的街头，孟回感到很奇怪。当了一万年的冥觋，孟回早就习惯观察人的灵魂。无论一个人怎样衣冠楚楚，如果他的内心是肮脏的。他的灵魂就只会是昏暗的灰色。　
孟回最喜欢的是充满青春活力和梦想，还没有被社会污染的年轻人的灵魂。那些灵魂会因为种种原因透露出绚丽的色彩。巴黎，号称浪漫之都，虽然也有很多污浊的灵魂。但最多的，却是那些寻梦的年轻人。　
“老大，我们不是去找小瑶吗？”看走的路线不对，杰瑞忍不住道。　
“你知道小瑶在哪？”孟回反问。　
“应该在学校吧。”杰瑞道。　
“才怪！”孟回呲了一声。从小瑶上次打的电话里，孟回可以肯定。小瑶现在一定不在学校。她身上满是孟回和司徒风送的法器。那些能量波动才是最好的路标。　
“不是吧！”孟回和杰瑞停在一座中世纪建筑前。上面挂着一张巨大的塔罗牌作为招牌，门前的队伍排的老长，两边是小瑶放大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瑶，身穿巫女服，手捧水晶球，双目微合，倒还真象那么回事。　
“老大，小瑶是什么时候变成女巫的？”杰瑞小声问道。　
“我也不清楚。还不进去？”孟回没好气地道。　
两人刚想进去，一个蒙着纱巾，做吉普塞女郎打扮的人挡在两人面前。　
“没有预约的话。请到后面排队。”　
“喂，有没有搞错。我是他哥？”杰瑞嚷嚷着想朝里闯。孟回拉住他，对那吉普塞女郎道：“你是塔纱吧，我听小瑶说起过。麻烦你和小瑶说一声。就说她哥哥来找他。”　
吉普塞女郎楞了一下，深深看了孟回一眼。这才转身进去。　
“老大，干吗，我们来见小瑶还要排队吗？”死鬼杰瑞不满地道。　
“你闯不进去的。那女人是真正的通灵者。比小瑶的半吊子高明不知多少倍。”孟回道。　
塔纱很快就出来了，很有礼貌地将孟回和杰瑞请了进去。两人刚上楼梯，小瑶已经风风火火地冲了下来。一眼就看到杰瑞：“杰瑞，我哥呢。他和大姐好坏，我打电话都找不到人。”　
“这不是嘛。”杰瑞指指孟回。小瑶一楞，绕着孟回转了一圈。　
“他才不是我哥。”这会小瑶依然是一副巫女的打扮，头上还戴着魔法师的大帽子。孟回看着暗暗发笑。　
“小瑶，不认识我了？”　
“好啊，我知道。是幻形术。对不对？”小瑶拍手道。　
孟回摇摇头，拿掉小瑶的帽子。他还是喜欢小瑶自然一点。　
“其实，你哥早就死了。那天你在郊外找到的其实是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秦耀祖或许不是好人，但那时候，他知道对不起家人。所以托我替他照顾你。”　
小瑶张大嘴，眼里闪过狡黠的色彩。　
“哥，你不用吓我。嘿嘿，照！”小瑶不知从哪拿出一块铜镜。一片祥光照在孟回身上。孟回身上升起一片黑雾：“胡闹，你怎么把司徒风的八宝镜偷出来了？这可是仅次与风水罗盘的东西。你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控制。”　
“什么偷，是外公给我的。”小瑶撅着小嘴。忽然想起另外一回事：“你真不是我哥。哥哥死了。”小嘴一扁就哭了起来。　
“小瑶，听我说好吗？”孟回叹了口气。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哥哥，我要哥哥。”小瑶任性地捂着眼睛。　
“哎，小瑶。我很喜欢你，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哥哥。我都把你当成妹妹。我知道你暂时还无法接受。我先走了，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找我。”孟回轻声道。　
小瑶从手指缝里偷看着孟回，等到孟回走出视线。小瑶却恨恨地跺了跺脚：“讨厌，都不会哄哄人家。讨厌，真讨厌。”　
杰瑞一时没能适应这种变化，顿时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发什么呆，还不去追我哥回来。”小瑶斥道。不明白归不明白，小姑奶奶的命令却不能置若罔闻。杰瑞追了出去。　
杰瑞一走，塔纱冒了出来：“我说呢，原来是靠着那件宝物。司徒家？很好。”小瑶眼前一黑，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虽然经历了漫长的岁月，但孟回对于少女的心思依然不能把握。所以他没看出小瑶只是在撒娇。有些怅然地离开小瑶的算命馆。　
“也许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孟回自语道，自己所喜爱的，不正是那种无拘无束，浪迹天涯的生活吗？当然，独自一个人显然是不行的。该带上谁呢？或者说，自己心里爱的到底是谁？自己该选择怎样的路？孟回疑惑了。　
“咯咯，好重的冥气。”刺耳的笑声在孟回身边响起。被人打断思绪的孟回冷着脸抬起头。雪白的外形，配上长长的舌头。孟回忍不住四处张望一下，没错啊，这里应该是巴黎。已经进入西方领域了。怎么会有白无常出现？　
“好久没有发现这样纯正的冥气了。罪人啊，把你的灵魂给我。”白无常恶狠狠地朝孟回扑过来。　
“你是什么东西？”孟回微晒，黑白无常向来同进同出。不见黑无常，这家伙要么是假的。要么就是地府的叛徒。　
“你能看到我？”白无常有些意外。孟回却不去理他，自顾自地翻出孽册，翻到一页随意读道：“为地府服役一千三百二十一年，与三十二年前叛逃。后无辜伤命七千三百二十一，其中人类四千，走兽千八，飞禽千四，冥族千三，另有外空生命二十一。”　
“生死簿，不好，是判官。”白无常惊叫一声，想要逃走。孟回一把揪住他：“按照地府律条，你该入第十三重地狱。”　
“放开我，我现在已经不是地府的人了。”白无常挣扎着，色厉内荏地道。　
“那不是你说了算。乖乖回地府去领罪。”孟回面无表情。他正心烦，找个出气也好。　
“你做梦，告诉你。我现在已经是西方冥界的死神。你如果伤害我，哈笛斯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白无常不死心地道。　
“无辜伤生，我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竟然还敢加入西方冥界。那就留你不得了。”孟回的手中产生一股吸力。白无常神色剧变：“你，你不可以杀我。你只是判官，只有阎王才能判我的罪。”　
“我从来没说我是判官。”孟回双手一合，白无常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变成一缕白烟。　
“住手！”阻止的声音来的太迟了。当发出声音的家伙出现孟回面前时，白无常连渣滓都找不到。这次出现在孟回面前的是正统死神。一身黑衣，长袍下空空荡荡。手上拿着一把吓人的镰刀。头套中只看到隐约的骷髅形态。　
对于西方这些死神，孟回到现在都不大分的清。反正在他看来，所谓西方死神，就是藏在黑袍里拿镰刀的骷髅。客气点叫他农民。要是不客气，整个就是一群白痴。　
“可恶，可恶，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杀我们的人？”那死神恶狠狠地道。　
“罗嗦，没空理你。”孟回收起孽册要走。　
“站住。”一记带着黑光的镰刀朝着孟回斩来。　
“我不是三界中人，你的镰刀对我没用的。”孟回依然朝前走着。镰刀穿过孟回的身体，连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　
“可恶，”死神见镰刀无效，居然掏出一把白色的哭丧棒。刚一挥动，便有无数厉鬼朝孟回扑了过来。　
“白无常的哭丧棒？不对，你竟然祭练千魂幡。本座，正好心里烦，算你倒霉。”孟回先还不甚在意。忽然发现那其中的厉鬼竟然充满怨气。这已经不再是哭丧棒，而变成了邪恶的千魂幡。　
第四十一章　有心隐退
冰冷的冥气，带着无穷的威力朝死神卷去。　
“啊！这不可能。”被冥气所吞噬的死神惊呼。身体象是冰遇到火，就这么被冥气融化。冥气的威力之一，就是消融一切。他临死前的波动朝四周扩散。接着孟回四周就出现了数不尽的死神。都是相同的打扮。黑色的长袍，锈迹斑斑的镰刀。飘飘荡荡，大白天里，街道上的行人们看不到死神们，只感到刺骨阴风，吓的纷纷走避。　
一会工夫，这段路上，连商店都关了门。孟回嘴角带着微笑，不经意地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