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之约(吸血鬼,年下)作者:落雁翾》第25章


「医生说弹头已经取出,现在送到加护病房观察。」等了差不多一夜,甫从危险中脱出,加上对索马担忧挂心,煌罗的脸上也难掩疲惫。
「嗯。」桐山点头,捻熄了抽到一半的烟,他知道煌罗并不喜欢这种味道。
「对不起。」瀼著莫名复杂神色的蓝眸避开对方的视线,煌罗纤弱的脸容带有一丝的难堪。
「不用说对不起,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况且我也没等多久……」桐山泛出体贴的笑容。
「不是。」煌罗摇头,在对方带有安抚性的手伸出後依顺地躺进他的怀里,「是我刚才……怀疑你了。」
「哦?」疑问的上扬语调。
「左说,他的伤是你造成的,而我推想他受操控应该是在受伤以後……所以我由自主想……你是否一直都在骗……咿?」还未说完,却感到双颊被使力掐住,煌罗有点讶异的抬头,只见桐山沈著一张脸,红瞳是说不出的凝重。
「煌罗,你的心机慎密是你在商场致胜的关键,但也是你一直无法信任人的问题所在。」桐山轻叹,「我都已经为你做任何事,为甚麽你还是不能相信我?难道……我在你心中真的那麽十恶不赦,你偏要安个坏角色给我当吗?」
「不是!」煌罗摇头,挥开对方的手,主动环住男人的腰身,「我总是觉得,人与人之间永远是无法全然的信任,看似最亲近的人永远是背叛者,所以……」左的事,无疑更是在他心中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伤痕,现在他已经无法在任何人面前卸下防备,除了他……桐山汝贵。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会怀疑我,只代表我还做得不够。」桐山轻抚著那张因想起别人而难过的脸,瓷般光滑的触感,总是令他留恋不已,「只要以後……你还能给我机会证实我对你的感情就行。」
煌罗点头,在男人的肩颈中嗅著那熟悉的麝香味,本是危险又致命,现在却让他有种被包围、保护的安全感。
「说回正事,能说说你位忠仆到底是甚麽回事吗?」二人沈默了一会,桐山见爱人情绪似乎稍为平静,便启口问了。
「我也不知道,刚回到客厅,左就坐在沙发,我唤他,他却像失了魂般没有回应,接著便举枪攻击。」煌罗也是满腹的疑虑,「幸好索马在危急之时救了我,之後我们躲到饭厅,索马说左是受到吸血鬼的操控才变成如此……所以我才怀疑你是否……」馀下的话被桐山以食指点上唇瓣制止。
「那家伙的血已经染了色,大概是几乎受同化了。从他身上的气味,我想八九不离十是塔尔搞的鬼。」
「可是…塔尔不是已经……?」那天看著塔尔被桐山吸乾了血而死,及後尸体甚至化成灰烬,绝不可能还生存著,又怎麽控制左?
「他虽然死,但还留有意识在傀儡身上,因为要驱动傀儡,在吸血的过程也必须在对方体内留下力量的印记。」桐山沈吟了一会,「如此推算的话,大概从左假装受袭的那晚,他的大脑已经逐渐被塔尔操纵,此後你的一举一动,他也能透过左掌握清楚。」
「唔……」的确,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何德叔叔刚好在拜访自己後死亡,而自己一举一动都彷佛在对方掌握中,因为左都清楚自己的行程和状况。
「煌罗……」看著那双强悍依久,却蒙上了淡淡悲伤的眸子,桐山轻轻吻上爱人的眼睑,「为左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吧。」
「嗯……」煌罗点头,眼眶乾涩,他曾以为自己没了左一定会大哭,但现实中他竟然连半滴泪都没有,是因为对於生死无常已经麻木了吗?还是伤心到最极点的时候,连哭也哭不出来?
他呀……其实也和吸血鬼一样没血没泪啊……
在当事人心中,真正让整件凶案落幕的,是PARADO最忠心臣子——左鸿廷的丧礼。
以墨黑西装包裹著纤瘦身子的煌罗戴著墨镜,频频接过由各大企业送来表示悼意的花束。
然後在牧师以拉丁文念诵著圣经下,让檀木棺材慢慢的埋入墓中。
远处,虽说不上恐惧,但对十字架毫无好感的桐山只站在墓园之外的法拉利旁,静候丧礼的结束。
在最後一杯黄土盖上墓地时,半身仍缠有绷带,手捧著清新茉莉花的索马一脸腼腆地走来。
「索马。」煌罗脱下墨镜,水晶般剔透的蓝眸看著来人。
「老板。」又是那带点阳光气息的少年感觉,若不是亲眼目赌其在紧要关头敏捷的身手及无可挑剔的反应能力,煌罗也难以相信对方是FBI 成员。
「你应该要叫我煌罗吧。」他抿唇一笑,事情已经到了结束,他们之间的隐瞒游戏也该告一段落。
「你早就知道我是……」索马先是微微的讶异,然後双眼透著真诚的佩服,「也对,卡诺家族最优秀的主理人……我又怎麽可能……」
「你一直也掩饰得很好。」索马的优秀是有目共睹,若不是最後一刻他揭穿身份掩护自己,说不定现在躺在坟里的是煌罗才对。
「我本来是以调查为目的接近你的,不过越是相处,对於你的头脑和手腕便越加佩服,而且也不由得为你感到忧心……在心中早已经把你并除於嫌犯名单外。」索马苦恼地搔搔头,「说起来,我还真是失职的探员……」
「但你在左受伤後就已经很少刺探我了,不是吗?」
「嗯……」索马点头,「左先生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怪怪的,我开始著手调查他,在你出门後,他竟然四处翻查你的文件及日常用品,而且说话时眼神游离,好像服用了甚麽毒品似的……所以我就遁著他的行程去调查,後来终於发现他与塔尔.玛伦偶尔便会有一次接触。」
「你竟然不告诉我。」挑挑眉,故意提高语调责怪一下眼前的年青人。
「啊……不是的,只是我还必须向上头交代,为了能成功破案,无法告诉你以免打草惊蛇……」索马忙不迭解释,「但、但是我有好好看管他,而且也时常注意著老、不,煌罗你的安全。」
「唔嗯……」不在乎的轻哼,其中玩笑的意味居多。
「啊……怎样也好,总之,就是、煌罗你安全没事就好。」年轻人胀红了脸,用带点愧疚的表情瞅著眼前人。
「都过去了,我不在意啦!」看那张像是迷路了的拉布拉多犬的表情,煌罗终於禁不住噗嗤一笑,「倒是我要感谢你,若不是你救了我,我现在也不能站在这里。」
「没的事……」索马微红了脸,「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啊……不,即使不是工作,我还是会义不容辞去救你。」少年的表情变得更加羞涩,这不再是假意的伪装,而是真正的手足无措。
「谢谢……」隐约间,煌罗了解到对方的意思,但可惜他已经不能再作回应,「桐山还在等我,我要走了。」
「这……」索马口吃了一会,猛地拉住了煌罗的西装下襬。
「怎麽?」蓝水晶般的瞳回望。
「……煌罗……你和桐山还在一起吗?」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索马试探般问。
「嗯。」煌罗低头,自然扬起的微笑宣示著他的决定,「我爱他。」
「啊………是这样呀……」紧扯下襬的手,轻轻放松。
「再见,索马。」煌罗轻挥了挥手,对对方道别,以索马的职业来看,他们大概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再见……煌罗。」远远的,男人静静地吐出了道别的话。
「你和那家伙在拉拉扯扯个甚麽?」拉开车门让煌罗坐进醒目的FERRARI中,桐山禁不住追问。
「道别。」煌罗拉下安全带,不以为然地回道。
「甚麽?道别需要这样扯来扯去吗?」红瞳好像有点恼了,「那家伙该不会在打你主意吧?」
「桐山汝贵。」瞬地,煌罗抬头对上了吸血鬼,「你是要和我去吃烛光晚餐,还是要继续在这里作无意义的争论?」
「………晚餐。」心里虽然仍有万般抗议要申诉,但桐山还是撇撇唇坐上了驾驶席,毕竟他好不容易才哄到爱人把今夜晚饭的约会留给他,他已经预定好五星级酒店的法国餐厅,然後还顺便订好了休息用的总统套房。
「那就快点。」煌罗举起手看了看腕表,「现在是五时三十分,我还可以给你两小时吃饭的时间,七时三十分有位船务的大客人要来PARADO,我得赶回去迎接。」
「啊?」握著軚盘的手颤了颤,吸血鬼讶异地转头看著情人,近乎惨叫,「不是说好你今晚会陪我约会吗?」左鸿廷死了後,PARADO的事务由煌罗一手打理,加上几番波折後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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