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国师一撩就弯啊》第63章


将心比心,若是今日想要牺牲的是云藏,他寒九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如此比较,他的爱果然比云藏狭隘太多;他的性子,也比云藏感性鲁莽太多。
只是这一次,他还是要让云藏失望了。
三人聚在一起再次商讨了一番,随后询问风貊关于风凌子的一些事情。
原来风凌子生来残暴嗜血,自小便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后来又有奇遇,得了修炼功法,天赋异禀进展神速。及冠之年又遇恶名远扬的魔修屠禄元,拜其为师,从此更是作恶多端,无人能敌。
那时候他有屠禄元护着,自身修为也是十分精深,所以无人敢惹,无人能犯。直到他的所作所为触犯了修真界大忌,于是被整个修真界合力围杀。
那一站,屠禄元战死,修真界大能陨落一半,风凌子隐迹遁走,从此再无踪迹。
“事实上,那时候他并没有去什么隐蔽无比的地方疗伤躲避,而是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也就是我家。”
“我兄长自小乖戾凶残,我父母也不太敢亲近他。只有我还算与他亲昵,他那时候回来,便教了我许多法术。”
“等他伤好之后,我的法术也修炼的差不多了。他便带了我一起往修真人士汇集的聚灵之地而去。我那时候不过乡下一小子,什么都不懂,以为跟着兄长得见如此多的神仙人物,是天大的福气。直到我被人围堵追杀,却遍寻不见自己的兄长时,我才知道,他把我带出来,就是为了抛弃我……”
“我杀了那些追杀我的人,不断逃亡。我逃了整整三十年,当修真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惊才绝艳之人物时,当人们渐渐遗忘曾经的大魔头风凌子时,我万万没想到,他又出现了。”
“他不断杀人,不断屠戮修真门派,直到曾经围堵他的那些人全部灭门,他还是不愿意住手。若不是他杀到眼红时不小心惊动了一位隐修数百年的老前辈,被那位老前辈打得重伤,想来那时候的修真门派必将十不存一。而其中最为可惜的,还是那位本该飞升的老前辈,就因为这一次的出手,被我那兄长暗算致死,再无仙缘。”
寒九三人听得直皱眉头,为拥有这样凶残心性的风凌子感到悲哀。
生而为人,却毫无人性。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讽刺。
风貊继续道:“与那老前辈一战,是我兄长经历的第二次挫折。这一次,他学聪明了。”
“在后来的一次重逢中,他对我说过,这世界上最可怕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站在明处的,更不是站在对立面的。而是隐藏在暗处的,自己的至亲‘盟友’‘亲族’。”
寒九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他后来隐藏在幕后操纵天下大局的原因?”
“正是如此。他说过他要这个世界都给他师傅陪葬。他要颠覆日月、灭绝世间所有生灵,就算是自己的亲人也是如此。所以他抓了我来抵挡天谴之力。”风貊摇头叹息,“我与他血脉同源,功法同宗,就算天道能够分辨出我二人身份,却也不能因为我的缘故就错过杀死他的机会。所以天道打算将我二人一同毁灭。”
“所以,是执墨救了你?”
风貊站在果棚下,微微侧首看向寒九:“是。”
寒九没有继续问执墨是怎么救下的风貊。
小院中一时寂静下来。偶有一两声的鸡鸭叫声,听起来温馨的同时又带着几分滑稽。
直到一声很突兀的惊诧声传来——
寒九等人闪身出去的瞬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已从泅水阵中冲破层层阻碍进入无水结界。
风貊挥袖接住倒飞进来的人影,寒九则是迎上后面紧跟而至的斗笠人。
两掌相接,恐怖的能量刹那冲入身体,摧毁他力量的同时,又重创他的肺腑。
寒九闷哼一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涌。
“寒九!”
“小卿!”
云藏和云一尘惊声接住寒九,带着他疾速后退。而风貊也立刻赶上来拦住那个斗笠人。
“是你!”
风貊惊讶的话声刚落,不远处的房门应声而开,执墨稍带踉跄的身影出现。
“赤焰……赤焰!”
执墨急急奔出竹楼,和云藏两人一起查看寒九伤势。
作为伤者的寒九倒是全不在意,只是死死盯着那个没有露出真面目的斗笠人,呼吸急促,脸色发青。
执墨察觉出寒九异样,于是跟着转头看向那个斗笠人,这一看之下,立刻就是身子一震:“风凌子!”
旁边的云一尘道:“看体型不像。”
风貊与风凌子是孪生兄弟,无论长相身材都是几无二致。如今闯进来的这个人却是与风貊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执墨道:“他的相貌可以变幻,但气息却是变不了的。我知道,就是他。”
原本安静呆在云藏臂弯中的寒九忽然发力,推开云藏,朝着已经罢手对峙的两人走去。
“寒九!”云藏去拽他。
寒九推开云藏的手,毫不停留的继续前进。最后,他终于站在了与风貊并肩的地方,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寒九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人,声音毫无波澜,似乎他质问的只是一个最陌生的普通人。
可天知道对面这个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喊出那个久违的称呼——
“父亲!!”
“什么?”此时在场的人中,最惊讶的反而是执墨和阿陆两个人。
阿陆就是被斗笠人追杀的人,他怀里抱着小小的司年,身上看起来没受什么伤。
执墨此前注意力都在寒九身上,此时听到跟自己一样的惊呼,凝神去看,就见那张曾经熟悉无比的脸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钟离眛!”执墨声音中满满的都是惊讶。
旁边云一尘道:“和小卿一样,也是转世。”这件事,他在邢萧和赤焰的故事中已经得知了。
执墨苦笑一声:“果然是天道轮回,因缘际会。曾经的故人竟然都聚到了这里,想来这其中定然少不了风凌子前辈您的手笔了。”最后一句话是对着斗笠人说的,执墨似乎并不怎么介意对方的存在。
“好久不见,小执墨。”
执墨再次笑起来:“既然都是熟人,何不摘了斗笠坦然相见?也让我见识见识这具身体真正的面目,看看我的朋友赤焰这一世的父亲尊容?”
对方点点头:“看看也无妨。”他说着,抬手摘掉斗笠扔到一边。
这张脸与寒九印象里的那个严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寒九却只觉得浑身发寒,口舌僵硬。
他记起来了。
那个漆黑的夜里,是谁举起刀砍下了他娘的头颅。那些无眠的夜里,是谁站在他的床边催眠他的记忆。
是他的父亲。
南泽国一国丞相,寒敬言。
“我以为……”寒九喉头哽咽,后面的话无法再说出来。
当云藏指认张芑是当年绑架自己的人时,寒九是松了一口气的。他以为绑架他的人就是杀害他娘的人,他以为他娘的死或许只是意外,并不是他父亲蓄意谋害。
真是可笑啊。
张芑就是他父亲的人,若是张芑杀害了他娘,与他爹亲自杀了他娘有什么区别呢?
可笑他总是这般自欺欺人,就算事实摆在眼前,也总是想出千百种的理由替对方洗脱嫌疑。
☆、大结局章
他的父亲多年来容貌并没有多大变化,依然年轻,贵气逼人,眉宇间含着无法忽略的戾气。
可直到今日,寒九才终于相信这人不是自己的父亲。
长久以来的忽视,相处时冰冷无情的目光,教训他时毫不留情的鞭笞。如果那个人真是他的父亲,怎么会发觉不了他内心深处对父亲这个称谓的期待和在意?
寒九想至此处,竟毫无意识地笑出声来。云藏见他如此,眸中忧色甚重。
寒九的笑越来越大声,风貊皱了眉道:“他不是你父亲。”
“当然。”寒九抹去眼角笑出的泪水,笑道,“这人全身上下,哪里有做人父亲的样子?我高兴,不过是高兴自己有生之年终能看清他的真面目。”他笑着解释,看起来却悲伤无比。
风貊垂下眼,没有再说什么。
云藏踏步前来,与他并肩:“寒九,我在。”
寒九神情一震,侧首看向他,心中涌出一阵暖流,只觉方才所有的不忿、悲哀,竟被云藏短短两个字尽皆挥去。
“我知道。”他轻轻回应,眼底流露出真正的笑意。
一旁的风貊重新看向寒敬言,出声询问:“你这次回来要做什么?”
寒敬言冷着脸,将在场诸人一一观望,最后目光定格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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