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城》第17章

＂希妍肯定是累了，才会胡言乱语。＂
「是真的，不然我也不会跟金泰亨上床。」她咬牙说道，心下一阵揪痛，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希妍口中那几个字狠狠灼伤了他的眼，也击沉了他的心。这些话，在他脑海中不断震荡、回响。
「你说什么──」柾国瘖哑地开口，声音几不可闻。即使早有察觉事情不对劲，他也依然不想听到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
「拜托你走！」希妍耗尽力气，才自干涩疼痛的喉头挤出了这两个字。双手紧紧握拳，指尖陷入掌心里，屏住呼吸直到胸口传来阵阵剧痛。
柾国深深地望着她，心底挫败而痛苦。他强抑下心中的那股灼热的刺痛，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说道。「如果你真这么厌恶我的话，我马上走。」
随后柾国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的身影和声音消失在门外。
在柾国离开后，希妍的心脏像是瞬间被什么紧紧牵住了，鼻头一热，喉头也没来由地使塞住了。她微微颤抖了起来，死命忍住眼眶突然上涌的灼热。
＂对不起，柾国──＂
－
站在大厦顶楼上，柾国一双眼眸幽幽地望着这一座繁华的城市里。
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爱，但是当他第一眼见到希妍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爱上她。他的爱是那么纯净而热切，这是他第一次用双手郑重地捧着爱奉献给她，然而她却轻易将它砸个粉碎。
他曾想过要永远守在希妍身边，每一年的每一天，在她的无名指间，套下专属于他的证明，圈住她的一生，直到她老去为止……
然后在她死去的那天，再牵着她的手，跟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然而，这一切就在她刚刚的一番话中，全部破灭。
＂田柾国，我想要永远跟你在一起。＂
当晚在山顶上，她在他耳畔羞怯而真挚呢喃的嗓音，彷佛言犹在耳。
想到这里，柾国不由得自嘲般地扬起一抹苦笑。原来他不知不觉中，已经爱她很深、很深──
那是属于古老的吸血鬼誓言。
＂如果我们终将无法相爱相守，我会将记忆停留在我们最美好的时刻，带着这段回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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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ｃｈ２２
夜色正暗，寒风呼啸。伫立在大厦顶楼的田柾国，深邃的黑眸幽然闪亮，接着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相片。
他意识到在自己离开之前，仍然有需要解决的问题。除了追查相片上文俊亨与疑似希妍的小女娃关系外，最首要的目标，就是掌控整个繁星集团的金泰亨，他绝对不会放过金泰亨。
心痛像是记回旋踢重重踹上他的胸口，虽然他心里依然深爱着希妍，但他已经准备好将这份爱深埋，直到结束那日来临为止，但至少会是在金泰亨的事情落幕后。
接着，一个闪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
姜博士坐进轿车里，前头开车的随从熟练地发动引擎，将车子驶离宅邸。接着转进小巷里，他好奇地抬头望着驾驶问。「小李，你这是干嘛？我们怎么不是往实验室的方向？」
「博士，有人想见你。」被唤作小李的人，驾驶着方向盘，回头一瞥。
姜博士充满防备地瞪着他道。「什么人？」
「待会儿见了就知道。」小李神秘地回应道。
车子驶近偏僻的乡村道路后，接着转进一个废弃的工厂。当小李将车子停妥后，姜博士带着警戒的心，忐忑不安地踏进工厂里，此刻一个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男子，就站在工厂里。
「你是谁？」姜元毫不客气地道，接着玻鸾浔傅难垌倍⒆叛矍澳凶拥谋秤啊?br /> 神秘男子人倏地转过头，他玻瘅詈诙Ｏ盏捻樱ひ舻统粱牒瘢缘梅滞馍迦恕！肝矣Ω媒心憬故墙兀俊?br /> 「你怎么知道我的本名？」姜博士眼角微微抽搐了下，接着语气沉稳的道。姜元是他后来改的名字，目的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为什么这个人知道？！
见他一脸惊愕样，男子露出噬血微笑。「因为我是想要跟你合作的人。」
「合作？你不是金泰亨的人？」姜博士眸光中带着一丝困惑。
「当然不是。」男子唇边的冷笑更形扩大。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跟你合作？」姜博士随即沉下脸，深沉的棕眸看不出任何一丝情绪波动。
男子冷冷地注视着他，言语间带着一抹自信的表情。「就凭我知道文俊亨的下落，还有他当年带走的解药。」
「你──你真的知道？」闻言，姜博士提了提眼镜，不可思议地再次确认道。
他微讽地挑起浓眉，似笑非笑地指着地上一个铁盒。「文俊亨……就在这里。」
姜元黑眸里蓦然闪过了一抹惊讶，接着问道。「那是什么？」
「他的骨灰。」男子耸了耸肩，态度从容地表示。
姜元先是一愣，接着毫不留情地取笑道。「怎么可能？！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有收到关于他的消息，正因为他最后出现在安养市，所以我们才到这里来。」
然而，姜元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开始，都来自一个精心的算计。
「他十八年前就已经被我杀了，你们会收到文俊亨的消息，都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如果不相信，你大可以把他的骨灰拿去化验，相信这件事对你并不困难。」男子显然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他一脚便将铁盒踢到姜元的跟前。
男子齿缝间传来的第一句话令姜博士脸色登时刷白苍白，第二句话却再度将他推入迷雾里。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姜博士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咆哮。他都还没能亲自向文俊亨报仇，文俊亨怎么可以死？
「我知道你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你知道吗？他还有一个女儿──」男子眼眸里闪过一丝阴沉，语带保留地表示。
「女儿？！」姜博士惶然地瞪着面前的男子，带着惊悸的双眼说道。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这一切等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联络。」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微笑，显然是笃定姜元必定会跟他合作。接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姜元。
姜元顺手接过名片，接着拾起地上的铁盒，再度暼了他一眼后，才转身搭上车子离开。
这时，田柾国正远远地躲在某处，紧紧盯着废弃工厂里的一切，他的眼神里充满着错愕，没想到私底下跟姜博士有关联的人竟然是他！
──
连着两日，希妍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鸟儿一样。朴智旻总是守在屋外，一步也不准她离开。此时，她只能静静地待在客厅里，灯光晕黄温暖，消减了几分春夜里的寒意料峭，尤其外头还下着蒙蒙细雨，空气冷侵肌肤。
她疲惫地将脸埋进双手里，久久无法动弹。紧咬着下唇，她拚命克制那几乎淹没她的痛苦和深深的自我嫌恶。因为在她内心深处的某个柔软脆弱角落，却是渴望着能够与他再一起。
但她的世界在瞬间翻覆，她不能回头，也无法找寻出答案，只能坦然面对现实。然而，现在只想回到原本的地方，靠自己的力量，一一揭发所有关于繁星集团的真面目。
下定决心后，希妍往大门的方向走。
「你想去哪里？」智旻从门外走进来，挡在她的面前，深邃黑眸随时保持着锐利精明的警戒。虽然他很不喜欢希妍，但是毕竟答应了柾国，他只能紧跟着她。
「你不用再跟着我了，我不需要被保护。」希妍抬起一双美眸注视着朴智旻。
她失踪这么多天，新闻部里怕已是翻了天了吧？
「你──真是让人无语，我们根本不应该救你的。」智旻瞥了她一眼，厌倦地揉了揉眉心。
「是不该，所以你还是让我走吧。」希妍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回答。
这时，消失了两天的柾国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倚着门板，声音从智旻的后方传来。「智旻哥，告诉她，她不能走。」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后，她心脏纠紧了起来，屏息地望向声音来源。只见到柾国冷冰冰地看着她，往日的柔情再不复见。
智旻先是撇头瞄了柾国一眼，接着转回头朝着希妍表示。「柾国说，你不能走。」
柾国那双冰冷的双眸，令她心下一紧，随即撇过头不再看他，眸底掠过一抹痛苦。「你问他为什么？」
「国，她问你为什么？」智旻困惑地僵在原地，再度朝着柾国的方向说道。
「跟她说，难道她不想揭发繁星集团的真面目了吗？」柾国深沉的黑眸闪过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