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二三十》第15章


笑话,我心底冷笑了一下,输什么也不能再这人面前输阵势,我推开了张妈的手,站直了却不看对面正压着怒火的人,手里接过毛巾仔仔细细擦着手指,随意说道:“哦?我为什么不能来,好歹我也要叫叶先生一声爸爸,户口本上可还有我的名字呢,将来分家产也少不了我这份。倒是我想问一下霍女士,你怎么在这儿呢?这宅子还姓叶不姓霍,而据我所知,我家户口本上也没你这号吧。”
爸爸一生最敬重老爷子,妈妈是老爷子为他定下的,即使离婚了,他也不敢带霍萍去老爷子那过明路,更别提拿证了。我一直知道这是霍萍做梦也想的事,妈妈还在叶宅的时候她就上门来示过几次威,嘴上说着明媒正娶又怎样,还不是留不住人,眼里却满满的都是嫉恨。
她果然怒了,但我旁边还站着张妈,她身后李叔也正在走过来。她不想在叶宅众人面前失仪,能进到叶宅我不知道她花了多大心思,但总是不容易的。叶宅的老人们都是看着我长大的,也与母亲感情甚好,她要是还想在这呆下去,至少要拿出十二分的谨慎,一言一行,都不可以有失身份——哦,她自己给自己安的身份。
就凭这个,今天晚上我赌她赢不了我。
“如果你是来看你爸爸的,他今天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如果我说我是来看慕歌的呢?”我笑得眉眼弯弯,一派纯良。
我看到她握了握拳头,赤红了眼睛,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说道:“你没有资格见他,给我出去!”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张妈往前一步,挡住她都快指到我脸上来的手,不卑不亢地说:“天色已晚,大小姐还需要早点进去休息吧。霍女士也应该歇下了。”
我拍拍张妈的手,示意她不必如此,我就等着她让我走呢,我笑着和张妈说:“我订好了宾馆,本来就只是想来看看慕歌的,既然有人不让我看,那我何必要自讨没趣呢?”
张妈皱了皱眉,声音还是很沉稳“这里是大小姐的家,没有人能不让大小姐回来。”
“张妈~是我自己要走的,再说有些人在这里,我住着不舒服,等我下次回来看你,你要好好保重身体啊。”我拖住了张妈的手,让她不要再说,张妈看着我,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叫李叔送我去宾馆。
下车前,李叔说了一句“小茴,我们都很想你,你在外面过得好吗?”
“李叔,是我疏忽了,等下次有假期我再回来看你们。我在外面很好,不用担心我。”他们于我来说,比爸爸更像亲人。
“先生他……”李叔想解释今天的事和爸爸没有关系,我自然知道,张口止住了李叔的话头“我知道的,这个女人自作主张,以为叶家轮到她当家了,今天我回来是妈妈劝回来的,既然她不让我进门,就看她有没有那么大脸再让我多跑一趟了。”
“李叔,你们自己保重,我走了。”我拎着包下车,暗自庆幸,还好本来就没准备住叶宅,不然岂不是要被那女人膈应死。我这次回家没想着会见着她,更没想和她起冲突,但挑事的不是我,就算叶先生,这次也不能怪我见死不救了吧。
很好,回家连门都没进成,霍女士,你厉害的。
没准备多呆的我改签了第二天的机票就回T城了,正躺在宿舍里追剧,叶先生的电话就进来了,说了一通,无非是说我小孩子气,口无遮拦等等。
我听得一口怒气上来,突然冷静地叫了一声“爸爸”,那边顿时没了声音,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叫他爸爸了,我接着道:“您的心,可真偏呐。”然后就挂了电话。
虽然很不想承认,我还是感到了委屈,凭什么呀,叶慕歌从小就被你捧在手心宠着,我就是一文不值,现在更甚,被吹了枕头风就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一顿责骂。之前求着我的时候说的那么好听,我还真当你有了几分愧疚,没想到还是利用,眼见着没戏了,就故态复萌。叶正纲,你和霍萍真是绝配。我叶青茴就活该被你漠视,任你捏扁搓圆吗?
妈妈,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不想让慕歌受苦,难道就要我回去受苦吗?妈妈,你也不爱我了是不是,你还是觉得父亲比较重要……
热血上脑的时候总爱多想,我一想到妈妈让我回去的,爸爸又这样对我,就忍不住委屈,倒是痛痛快快在宿舍哭了一场。秦澜回来的时候惊得手足无措,差点要打电话给师兄质问是不是他欺负我了。
我连忙止住她,说跟师兄不相干的,是别的事情。哭过也就好了。秦澜又带我出去吃了好吃的,什么叶先生霍女士,我都不认识了。
☆、躲起来吧
再一次在办公室见到师兄时我有点惊讶“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心里一面有点小难过,他回来了都不告诉我,一面又唾弃自己太敏感了,没道理人家什么事都是要向你汇报的。
师兄翻着手里的报告,淡淡地应了一句“今天凌晨到的。”
师兄雷达启动→师兄情绪检测中→警报警报,监测到危险情绪。我有点抓狂,师兄出差的时候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就心情不好了,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师兄啊(。。_。。)肿么办?
还不等我想出怎样安抚看上去很平静,但背后的阴影里写满了我不高兴的师兄,他就放下手里的报告,整了整袖口,看了我一眼,这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是我吗?我什么时候又做了惹师兄不高兴的事——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怎么还不去换衣服,今天不用进无菌室吗?”师兄开口说的却是很日常的话。
我也不能硬转话题,只好乖乖去换衣服。等我换了衣服出来,师兄已经不见了,我瞄了一眼他桌上的报告题目《论野犬的驯化》,这是什么鬼,师兄已经厌倦微观开始研究宏观了吗?
傍晚边,我从无菌室里出来,在那里脱手套,突然感觉有人从后背摘我的口罩,我受惊之下猛地转身,手还没推到那个人,发现是师兄,手里还拿着我的口罩。我干笑了一声道“师兄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吓死我了。”
师兄随手把口罩丢进了弃物桶,我接着把脱下来的手套折好丢进去。抬头发现师兄还在看我,小雷达又开始飞速地运转,咦,感觉好像平静了一些。
师兄抬手,我下意识缩了一下,他的手顿了一下,接着伸过来将我耳边掉落的一绺头发挽到了耳后。
“走吧。”师兄听上去还是很平静,但我的小雷达告诉我师兄背后的阴影又重了一分。
我安静如鸡地跟着师兄走,下车前,师兄拿了车钥匙在手中把玩,问了一句:“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啊?没,没有吧。”我想了半晌,觉得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师兄的事。
师兄垂眼看了一会手中的钥匙,像是在沉思,我心都吊起来了,又疑惑又惊悚,疑惑师兄为什么这么问,惊悚问这个问题的师兄,然后又疑惑着我为什么要惊悚。
反省了一下自己,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壮了几分底气。师兄也没有接着问,带我下车去吃好吃的。
当我们回到师兄家中时,我已经摁掉了三个电话,叶正纲不依不饶地给我打电话,我才不要听呢。
傅君看了一眼我的手机,“阿茴,怎么不接电话?“
“骚扰电话,不用接。”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傅君突然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阿茴,我们谈谈吧。”
我心里一紧,是要分手吗?比我想的要早了一点啊,果然还是不喜欢我了吗?我垂下头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但等谈完之后,有点出乎意料,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是,冷战了吗?
我无言地把额头抵在玻璃窗上,看着窗外灯火,有点茫然。傅君刚才的话语还萦绕在耳旁。
“叶青茴,你不信任我。你没有试过相信我,你什么事都好像与我无关,你把我与你的生活分得清清楚楚,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喜欢你,你还把自己藏得好好的。我还要怎么做?阿茴,我有点累了。你在怕什么?”
“我没有……”
“要我一条条说给你听吗?我只问你一句,你上个周末做什么去了?”
“我……一点私事……”
“你在宿舍哭红了眼也不愿意告诉我?如果不是秦澜,你是不是就准备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你认为与我无关的私事,OK,我承认大家都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事,但是你难过的时候,为什么想不到我呢,宁愿一个人躲着也不来找我,还骗我,叶青茴,这不公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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