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光而来的你》第13章


“……”
言子墨陡然坐起来,他愕然地扫了眼苏洛白,然后恼怒地一个抱枕扔了过去,“你想干什么?我再怎么样也是堂堂言氏总裁,你竟然让我……去相亲?!”
苏洛白成功地抢下雪白的抱枕,呵呵地直笑,言子墨头疼地想撤掉这货的职务了……
至少他不能是爱情军师,有这货在,运筹帷幄,溃败千里……
“子墨,你要想想,这女人,和面子,到底哪个重要?”苏洛白晓之以理,语重心长。
“女人。”
“对嘛,为了女人,适当放下你那高傲的矜持,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上次让你见李总,你不是也见了吗?”
不说李总也罢,一想到上次鬼畜的经历,言子墨又冷不丁横了他一眼。
苏洛白喉咙哑住,然后他尴尬地转移话头:“万一要是她和别的男人好上了,你就等着哭死吧。”
“哼。”言子墨的这声冷哼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他睨了苏洛白一眼,冷着脸说,“要是有过我这样的男朋友,你觉得她还会看上什么人?”
“……”这回轮到苏洛白语塞了。
“喂,兄弟,到底去不去啊?”
言子墨起身将搭在沙发上的风衣提起来,轻巧地搭在了身上,“几点?”
“瞅你急的。”苏洛白好笑地看着他,“明天,下午两点,一见钟情咖啡厅。”
“……话不能一次性说完吗?”言子墨佯作不悦的脸色僵住,流畅地穿着风衣的手也僵住了。
下午叶湑回到家,安岑也赶早收了工,今天像是累到不行,一回来就摊在地板上,在冰凉的瓷地上蹭来蹭去,叶湑看着好笑,还是伸手拉了她一把。
“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安岑爬起来,坐到地毯上,冒着傻劲儿地笑,叶湑还以为她是又魔怔了,弯腰下去,手背抵住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她诧异地盯着傻笑的安岑看了几眼,安岑猛然来劲了,盘腿坐好,“叶子,我都办成啦。”
“办成什么了?”
安岑眯着眼开始笑,“明天14点,一见钟情咖啡厅,不见不散哟。”
还是相亲的事。叶湑头疼,“我去一见钟情,那你呢?”她不会是算计完她,就溜道儿赶趟儿回来吧?
安岑嘿嘿两声,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我是那样的人吗?放心,我就在不远处,我可不会亏待自己,我找的可是个海龟呢。”
“估计是个绿毛龟。”叶湑煞有介事地点头。
安岑怒了!
要相亲的女人总是不自觉地有些紧张,就算是叶湑,也会感到不自然,她怀着这样不安的心一夜辗转反侧,子午夜里,有手机的推送消息“叮铃”一声。她索性就睁开眼,看起消息来。
很简约的一条短信,来自那头寤寐思服的尹焕轩:对不起。
叶湑陡然觉得有些愧疚。
她握着手机,不知所措。曾对她三年温柔如水,百般照拂,她却不喜欢他,真的没办法喜欢他,以为的不合适其实只是借口,这三年来,是她关闭了心门,从来不肯让别人轻易再涉足一步,更何况,他是那样好的一个男人,她不值得。
叶湑把手机仍在床头柜上,一晚上注定又失眠了。
翌日五点就要起床,叶湑顶着黑眼圈也不是个事,何况今天还要相亲,她狠下心给自己画了个烟熏妆,用眼线笔将眼皮上的意思黝黑浮色迤逦覆盖,虽然仔细看还能瞧出些端倪,但瑕不掩瑜,精致的眼妆上完,基本就没人理会那些事了。
当然与之相匹配的,还有烈焰红唇。她觉得相亲还是要真诚,她本来就是烟火世纪的调酒师,没什么可隐瞒的。
幸得烟火世纪白天的生意不多,叶湑懒散地坐了一上午,只调了二十三杯酒。
最后,她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安岑的霹雳电话打进来,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她猛地惊醒,抓起衣服就往外冲,还好附近的公交车一趟一趟的,间隔时间不长,她很快就上了公交车。
上车之后,紧张的心情非但没有平复,反倒更加不安。攥着公交车的扶手,一颗心跳得飞快,不知道是跑急了,还是紧张。
安岑对那人的评价是:海外归来,博学多金,为人风趣,兴致广泛。
听着像是很健谈的那一类人啊。
叶湑一点也不期待自己被拿下,她也知道,以如今的自己来说,一见钟情是不可能的。顶多留个号码慢慢再深入了解吧,不过只要踏出了留号码的第一步,那么她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至少是勇敢的,可以甩脱言子墨。
彼时,同样精修边幅后言子墨带着一副拉风的墨镜,开始粉墨登场了。轻薄的长黑色外衣,修短合度,衬得身姿更加挺拔,犹如十寻之竹。亚麻色的齐耳短发修得利落精神,墨镜底下的一张尖下巴宛如削成。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这个人手上戴着的银色手表……懂行的一看就知道是欧洲限量款。出门装逼,嘴上无毛,不是富二,就是土豪。
“一见钟情咖啡厅?”墨镜下的嘴角轻慢挑起,“好名字。”
言子墨站在咖啡厅外边,脚步凝住了那么一瞬,然后,在一众服务员山呼“好帅”之时从容悠然而入。
苏洛白已经蛰伏在了言子墨即将坐的2号椅背的后面,两手攥着红色的沙皮,贼溜溜地探出一双眼睛来。果然言子墨刚一落座,他就被发现了。
对方抱着胳膊雍容地交叠着腿,顺带退了退鼻梁上的墨镜,“你很闲是吧?嫌工资很高是吧?嫌鱿鱼是生的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小心老子炒了你。
苏洛白虎躯一震,正要谄笑着起身,恍然看到旋转门那边推门而入的女人,登时又紧急地蹲下来,言子墨飞快地扫了他一眼,苏洛白厚道地自红椅下伸出一根食指往外一指,言子墨顺着方向回头望去。
登时吓得手臂巨颤,他赶紧回身,低下头来,将墨镜扶了扶,一脸若无其事地咳嗽了两声,此刻,服务员已经为他端上了两杯咖啡,转身走时,还脸红微妙地笑了声。
言子墨眼尖,正见到红椅上有份报纸,他一手捞过来遮住整张脸,佯作关心财经地看起了新闻……
作者有话要说: 唔,断得好,断得妙……
表打我……
☆、相亲
言子墨拿捏报纸的姿势很奇怪,左右边缘一上一下,而且,言大少全身处于紧绷当中,眼睛根本瞅不到报纸上……他拿反了。
此刻,安分趴在红椅背后的苏洛白更加不敢探出脑袋来观察战局,他长吁气,僵直的冷汗直冒,暗暗告诫自己:言子墨这厮惯爱杀人灭口……今日万万不能撞破了他的难堪,我得溜道儿先走才行。但怎么走才能让他看见,又不让叶湑发现呢?这显然是个问题。
叶湑浓妆艳抹,仍旧一身魅惑紫的长裙,斜挎着一款酒红色的单肩包,卷发如藻,乌压压落满了圆润香肩,她一眼看到了2号桌,果然便见那里已经坐了一个男人。她不迟疑地走过去,高跟鞋“咚咚咚”,言子墨心率极快,握着报纸的手抖如筛糠。
叶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正见桌面上已经摆好两杯咖啡,她一路赶过来确实是口干舌燥,先尝了一口,香芋口味的,是她一贯喜欢喝的那种。
她有些惊异,往那个拿着报纸不见脸的男人看了眼,然后淡淡地说了句:“您是正戴着施特拉顿的眼镜?”
她这厢看不见,报纸后的言子墨已经尴尬地咬住了唇。然后他若无其事地将报纸转过来,一声不吭。
苏洛白那厢听着转报纸的沙沙声,心里一团浆糊,心道言子墨今日人丢得多大,来日他就有多倒霉!可是言子墨向来是个把脸皮当甩饼,越甩越圆的人物!
“……”
叶湑已经开始叫不好了,今儿个八成是遇上了极品。她觉得安岑果然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惫懒货,但凡见面以前都不会先验验货的。眼光往四周一瞅,哪有那小妮子?叶湑登时蹿上几分火气,感情她以为安岑想通了呢,果然是耍她的。
当然彼时,叶湑还不知道这躲在报纸后面的极品是谁。
言子墨慢吞吞地从报纸下边伸出一直指骨修长的手,叶湑惊讶地看着这只漂亮白皙的手,徐徐地,将他面前的咖啡端起来,送到报纸底下,越过去,然后,对方应该是轻啜了一口,再慢悠悠地放回来,腕骨上一块银光闪闪的手表,如此隐晦的明示的,昭然的鬼祟的……
这种手表,能带着的人不多,在整个s市,叶湑只见过言子墨一个人戴过,虽然她见过的人也不算太多。但是,这人难不成是和言子墨有一样的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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