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到瞿成》第25章


?br /> “那天他在书店签售的时候,趁你在和粉丝聊天,他悄悄问了我很多关于你的事,他说,想为你写一本书。”
“他说,有些感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会知道不可能有结果。不过有些人选择飞蛾扑火,有些人选择风轻云淡。喜欢一个人,要装出不在意的样子,其实很难。不过对他来说其实也不算难。毕竟,他本来就不善与人交谈。他五岁的时候才开口说话,但是还是说得很笨拙,所以他选择把自己所有的语言,全部都放进书里。因为写的东西可以慢慢地斟酌,不用像说话一样,一口气说完,就再也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他还跟我说过,有一次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一时控制不住,就当着很多人的面质问了你一句,害得你差点下不来台。”
沈湄没有说话,沈荔却通过她的神色看出了点端倪。
“那个男人,就是瞿哥哥吧?”
“说完其实景然哥就后悔了,他后来挺想跟你道歉的,追出去的时候,却看见你已经跟着瞿哥哥离开了。他不敢面对你,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怕他解释得太多,你就会知道他的心意,所以不顾家人反对,连夜就辞了职。”
“他爸爸一直不喜欢他写作,认为他是不务正业,他辛苦写一年出版一本小说的钱,他爸在股市里一个晚上就能赚回来。但是他还是坚持写下去了,之前在你们公司上班,是因为他爸爸突然身体不好住院了,他拗不过他爸才去上班的。结果后来发现他爸是在骗他,他就和家里大吵了一架,又跟他爸认真地谈了一个晚上,最后终于说服了他爸爸,再给他五年时间,一定能做出一番成就。”
“他以前因为受到束缚,只能一直在身边人身上获得经验,从别人的故事里挖掘灵感,但他现在在国外每天去不同的地方,看各种各样的风景,自己也经历了很多,阅历变得更加丰富,也不再只会从周围人身上搜刮故事。他一直说,现在他过得很好,特别自由。”
“他给我的最后一封信是在一月底收到的,他去了日本,在富士山看雪的时候写给我的。”
“他说,谁能凭爱意,要富士山私有。”
沈荔把沈湄送上车站,最后说了一句话。
她说:“景然哥让我告诉你,他的下一本书很快就要出版了,不过你还是别看了。因为,故事的女主角,已经不是你了。”
回到B市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沈湄打了车,用了半个小时到家。
一觉睡到天亮。她没有再失眠。
重新开始上班,Cherry依然干练,工作依然堆积如山,辛夏和老余偶尔约她吃饭,一切都回到了最初平静的模样。
瞿谌没有再找她,她也没有再和他联系,只是偶尔躺到床上,会忍不住点开微信看他那一片水青色的头像。
头像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消息。
这样平淡无波的日子过去了一个多月,三月份开始天气慢慢回暖,周末的时候沈湄在家睡了个懒觉,伸着懒腰走下床,推开房间的窗户,开始做大扫除。
家里东西不多,所以她也没有隔三差五打扫,把地扫了一遍,又拖了一遍,床单被套换了新的,又把沙发上的棉罩扒下来扔进了洗衣机,她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忍不住躺了下去。
“好累…哎呦!”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在了她的右腰,痛得她短促地叫了一下。
她扶着腰起身去看罪魁祸首。
居然是《瓦尔登湖》。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好像又有点开始流血,她沉下脸。
她和瞿谌的交流,截止在他问她的那一句《瓦尔登湖》看完了没有。
回来之后她就忘了这件事,连带强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瞿谌这个人,根本没有想到这本书。
之前看了一半,不过这么久没看,基本也忘得差不多了。
她随手翻了翻后面的部分,书页哗啦作响,突然一张白纸从里面掉出来。
俊秀的手写字体笔画流畅自然,棱角分明,一排漂亮的竖体字映然纸上。
“至时别作经画,水到渠成,不须预虑。”
她睁大了眼睛。

沈湄握着蓝色封面的硬皮书本,安静地坐在咖啡馆里。
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向十二点整,咖啡店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影朝她稳步走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她看着来人微笑:“没有,约的是十二点,是我来早了。”
瞿谌转头问服务员要了一杯意式浓缩,回头看着她:“怎么想到约我出来?我还以为……”
他停顿了一下,垂眸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找我了。”
她收敛了笑,抬手把那本书轻轻地放在他面前。
“我看到了。”
一截白色的纸从书页中间露出头来,瞿谌的目光在上面停留了两秒,笑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他笑得很恬淡:“正如纸上所写,水到渠成时,不须预虑。”
“那么,现在呢?”
沈湄看到对面的人脸上终于不再保持着永远得体的笑容,他伸手慢慢地把那张纸抽出来,薄薄的纸片又重新落入她的手心。
“现在,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纠结这张的提要写什么好……其实很想剧透程景然的部分,但是我必须坦白程景然的角色我塑造得还不够丰满……不过毕竟这是个连男女主角都没什么重头戏的故事……大家凑活看吧,只能通过沈荔的角度去写了。恩,快结局了。
☆、END
瞿谌说要带她去个地方,但沈湄怎么也没想到,他带她回了S市的一中,她的高中母校。
回到S市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了,瞿谌说完那句话之后就让她跟着自己走,在高速上一连开了五个小时才到达。
夕阳已经开始下沉,天空也慢慢地暗下来,沈湄跟校园看门的大爷套着近乎,一连说了十几个她当年学校里的老师的名字才得以让大爷成功相信自己是高中的毕业生,带着瞿谌走了进去。
瞿谌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高中现在查得这么严。”
她白了他一眼:“什么现在,从我高中上学的时候就一直很严好不好,我们进出都要出示胸卡的,没有胸卡绝对不让进。”
他笑得有点狡黠:“那可不一定。”
沈湄还以为他是故意和自己杠上了,气鼓鼓地转过头没理他。
瞿谌突然说:“沈湄,你记不记得,我们到现在一共见了几次?”
那么多次她怎么数得清……她大概地回想了一下,语气有点犹豫:“□□次吧……”
瞿谌笑了,开始慢慢地细数。
“第一次我们在酒吧遇见,正式打招呼。第二次,我们在你家小区楼下的超市相遇,你还见了我爸妈。第三次,下大雨,我在你们公司门口遇见浑身淋湿的你。第四次,你在公司闹出和上司的绯闻纠纷,第二天我出差回来去接你吃饭。第五次,你们小区断电,我把自己家借你住了一晚上。第六次,冬至那天我到你家吃火锅。第七次,我被你叫去KTV救场,隔天就是元旦前夜,我带你去参加我们公司的年会,然后去了海边放烟花。第八次,你要回老家了,我被辛夏叫过去陪你逛商场买回去的礼品。第九次……我们在S市遇见。”瞿谌认真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这么算的?”
是啊。她跟着瞿谌的思路回忆,发现自己能回想起的全部相遇也就是这些了。
瞿谌却慢慢地露出个宽容温和的笑容来:“其实不是这样。我和你已经见过,不下十次了。”
不下十次?哪来的第十次?
沈湄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已经走到了教学楼门前。红砖堆砌的教学楼因为年岁久远,砖面有了几道裂纹,更添沧桑的色彩。
瞿谌伸手摸了摸墙面,突然转过身体,朝着墙走了两步,几乎要和墙壁贴在一起。
他低着头挪了挪身体的角度,想再极力还原着什么。
然后沈湄听见他说:“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一中?”
“为什么?”沈湄也很想问。
“因为,我曾经在一中见过你啊。”
沈湄瞪大眼睛。
瞿谌看着她,脸上表情淡淡的,没有再维持笑容,语气看似漫不经心,脸上的神色却完全出卖了他心里的情绪:“恩,我大三那年暑假,有个大学同学邀请我来他老家S市玩,他也是一中的毕业生,那时候一中正好有个很大的五十周年校庆活动,他就带我回他母校参观。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遇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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