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王》第55章

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形势险峻，像做梦般的有时一个转身都能感觉到有一个冷眼在盯着自己似的，藏于暗处，见不着，又似无处不在。
见不着他是谁，唯独只有眼神生亮得很，像一弧皎月，并不圆融，单单的只有冷意。
定神是他的特点，一动不动是它过分专注地神态。隐隐约约着，但一转身却又不见了。
到底是我在疑心生暗鬼呢？还是真有一双厉目在观察着我？
那又来自谁？这才是我真真正正需要了解的地方。
修凯与丘奇都有很大嫌疑。一个将我作为能敲开丘奇阴谋的投路石，一个可能将我视为背叛者的想斩草除根。
第二轮算计还未真正开始，显然我已是占尽劣势，腹背受敌了。
前方虽有修凯明显的进攻，这还有得一番防守，而身后又站着个不知什么心思的丘奇。到时他会不会成为我稳固的后盾？还是临门插一脚的推我下悬崖呢？
把自己命运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时刻都会被不安全感充斥着，躲也躲不掉。它似有股吸引力般即便是自身有心后退，也还是会被吸到近前。
第二十六章　自取灭亡（3）
这不是我想要的，从一开始愿意踏入这片混沌之地，从一开始强迫自己开启智谋权变时起，就生生的烙印在了我心上。
如今我站在前方凛冽着，害怕着。或许我该站在后面，把握时机。
没错，我须得退到丘奇的后面去，才会稍心安些。
刚想完，就携“触角令”去了那“凤止息殿”。它离“七霞殿”不远，一个在山脚，一个在山顶。或许我的这次到来，丘奇也会感受到吧！
我冒着这样有可能被丘奇猜透的心思踏上了“凤止息殿”的台阶。
这是一个老宫殿，些许宫墙都有了岁月的痕迹，殿内富丽着但也不难看出被翻修过的痕迹。
它座于“七霞林”深处，常年阴翳。凉是它的特点。
因而当我推门一踏进时，就有了一丝凉飕飕的感觉，手抖了一下，忙又收回来。
这是从感觉到心理上的一种转换，又是从心理到感觉的一次加深。我暗深呼了一口气，并没像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的前进着。
有了一颗敏感的心。原来连强大都带有一种心颤的本质。
到底我也是沉沦了许久的人。实实在在的物景及沉甸甸的心思还是将我拉了回来。
‘为什么居于高处的人都会这么神秘？’入目也似丘奇殿内般的遍寻不见人。
没人，没人，只有这两个字能形容我的感觉。
但我却知道，修凯也定在这个房子内，也一直在观察着我。老狐狸们向来都喜欢在暗处窥人。
少了许多虚假的把戏，更能看透一个人的本质。
“有关‘烈焰冰晶’的消息，修羽难道不想知道吗？”我逗弄着他。说完并坐了下来，于桌上倒了一杯，抿口才知是酒，不禁重又放下。‘果然是个烈性子’。
温和的人总有一颗狂热的心。修凯也如此。
等了一会，见无人应答，才又说道：“那我把消息去告诉丘奇咯？”
这是他不知道的，也是我有心离间他与丘奇的。
于这一层消息的表面意味着我并没与丘奇串通一气，又于这一个主动的动作中暗示着我想与他合作。
带着点逗弄的语气，没有逼迫，也没有很被动的处在这个时局中。我主动的很，谁能带给我更大的利好，我就跟谁合作，现实得很。今儿有心敲门，也不过是个试探，看看你修凯能出到什么价。
被动抛售是我不喜欢的。只因不光会掉价，也会暗露出我原本不想被人知的目的。而主动则不同了，它带着种游戏的心态，暗合着多重选择的余地，更是迷惑对方的深沉心思。
“看来我的条件没什么吸引力”罢了罢手，见他没出现也没回声的，起身打算要走。
老狐狸永远都会有种迫切证明自己的时候。
我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他说道：“慢着”。还没转身，他手就已经搭在我身上了。
转身，依旧是个烂漫模样，连阴森的冷风也没吹散那眉眼的笑意。
“我还以为我的条件被我错高估了呢？”我简短的说了一句。
“你们这些年轻小伙子就是沉不住气”他笑着说道。
忙又将我拉回原来的座椅上落座，重又给我倒了一杯。入口，瞬间连自己都诧异了。
‘刚刚明明是酒，这回怎么又是茶了？’
看来，他确在暗处观察着我，连我那个只抿了一口就放下的动作，都观察得细致入微。一晃就入了他的心，明白了我的心意。
暗暗佩服了他一下外，就开始为自己担心起来了。
‘我是做了那狼，俨然他倒成了虎’
那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显然他比丘奇更高明得多。可除了这一条路还有点希望外，俨然也不能指望丘奇了。
之所以选择修凯作为对象，也正好暗合了他与丘奇之间了解的信息差。
丘奇与我都半斤八两，彼此都知道所有的秘密，而修凯却不一样了。他是个闯入者，更是我与丘奇在明面上需要对付的人，而暗浮着的表象又为我能与修凯的合作伪装了一层关系。
我在他们之间穿针引线着，誓也要将他们来个你死我活。
此刻我像个阴面人般浮游于两边，更是不得不小心谨慎了。
“烈焰冰晶？”他没说完。我已伸手拿出了“触角令”晃眼在他面前地说道：“没得假”。不当一回事的将其扔到桌上。
我向他尽显着我的诚意。之所以会这么大胆，也在于“棱梭”在丘奇手中，我还就怕他不去索要呢？
“你如今奉白焰之命来察探情由，自也当替他将那‘棱梭’一并带回才是”我建议着。
“丘老弟怕不会这么容易交出，更何况你这小子来得这么不是时候，也有的一番细察”他尽管笑着，但语气却着实冷了起来。
既然被推到了明面上，想来也没必要与我再有那番客套了。
“如今丘奇身边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的性子也着实难以捉摸，况且我对他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不得又来投靠新主”我也坦诚的向他明言着，眼都不眨一下。只因确确实实如此。
这一切就是这么现实，现实到头皮屑都分得出彼此。
我陪丘奇走过了一段路程，他护了我一时周全。如今我感到危险，终又得抛弃他，于别处另寻自己的价值。
“价值”是有时间限度的。在没崩临极限时，就不得不去先开始审时度势。如今我将目光瞄到了他修凯的身上，就不得不将他作为自己一时停靠的驿站。
“你是个很聪明的人”修凯说道。
这是一句既肯定又否定的话，似要烧将的草屋，有了一半担忧也有了一半冷意。
我太过于聪明的会选时机，选对象的为自己着想，也是太不失时宜的选择背叛他人。
同时具备两面的我，有了“聪明”与“不忠诚”的双层标签。
这是不容易撕掉的标签，当更是面对一个更聪明的人时，他们反倒不会那么认同你的聪明，更是加深了对你“不忠诚”的印象。
可也所幸他是个聪明人，不是个木头脑袋，他们也会懂得异地而处。只因他们也是这么过来的。
有些似曾相识的经历为这种“不忠诚”增添了一种同情的色彩。
谁有没有一段伤心事呢？说到底也只不过在这种处境更多的为自己着想。
“可也只有聪明人才会懂得运用聪明人”聪明人终究是好的。我没向他明言的肯定着。
当修凯向丘奇提出想要将“棱梭”带回“虎修灵”的时候，出乎我意料的他居然没多费唇舌的同意了。
‘他果然猜到了我的心思’当把东西交给修凯时还向我暗瞥了一个眼神。
既不冷也不热，没什么内容，也看不出什么。
‘看来，他是不打算留我了’只一眼这个强烈的念头就浮过我的心上。
我捏紧着手，暗中叹气谋算中的好戏就这么被丘奇不声不响的破坏了，更是想着怎么打算逃走。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秋阁殿”的，一进门就像有了一匹猛兽般向我冲了过来。
没想到，他这么快，这么快的等不及了。想来也是怕我这个聪明人再想整出点什么幺蛾子，让他不好收拾吧！
等待早就不属于我了。当更是要我去等待死时，我说什么都做不到。
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贱命也有得再活下去的意义。
“我没错”我嘴硬地说着。
他来到这里早已是显而易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