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旋叶》第60章


!?br />
迟疑许久,她问道:“那……你母亲呢?”
重柏竟然很轻松地笑笑:“她嫁到瑞士了。还是叔叔帮她介绍的,你知道,她依然很美丽。面对提出让她放弃本属于她的那一份继承权的条件,和一份搞定一位对亚裔女子有兴趣的富商的机会,她咨询了最专业的一名律师,并不知道那是叔叔安排过的。然后她选择了后者。她走的很果断,她本来就不是为了我而回来。”
木彦看着他,轻声说道:“都过去了。你已经因为这些变得更强大了,不会再有什么能击倒你。”
重柏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双眼:“那是因为我找到了你。”
木彦胸口一滞:“重柏我想和你说……”室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她就要脱口而出的话被堵了回去,木彦疑惑地站了起来,重柏听了听,叹了口气:“是Louis的弟弟,才6岁。身体也不好,一直住在这栋房子里,方便医师随时照顾他。怕打扰到爷爷休息,一直被安置在三楼的儿童房。”
孩子哭的很伤心,似乎有保姆在低声安抚着她,可哭声却越来越大。她有些不忍,拉起重柏:“我们去看看吧。”
儿童房就在他们卧室的斜对面,推门进去,只见一名亚麻色头发的小男孩,穿着睡衣坐在被子里,哭的满脸泪花。似乎是在国外长大,只会说一些简单的英语,两名保姆正在围着一张小床,焦急地说着带法国口音的英文安抚着,其中一个还拿着一瓶药水,一人扭头跟重柏无奈地说:“他又做噩梦了,我们只能让先他镇静下来。”木彦有些心惊,扭头问重柏:“要不要喊Louis上来?”
谁料孩子听到Louis的名字,脸上露出更多的惊恐,几乎是尖声哭喊起来:“不要Louis!不要Louis!妈妈在哪里!我要妈妈,我不要喝药水!”
重柏接过药水,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男孩的背。男孩在重柏怀里安静了一些,但依然抗拒药水,哭声虽然减小,但变成了更委屈的抽噎,甚至把脸埋进小手,拒绝任何人的劝说。
木彦叹了口气,走过去抚摸着孩子的头发。男孩抬起头来,看着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些呆呆地问:
“你是谁?”
“我是姐姐。”
“我没有姐姐,姐姐是什么?”
“姐姐是像妈妈一样的人。你长得很可爱,你让我想起另一个男孩子,他是你的哥哥,但不是Louis。我是他的朋友,所以,我也是你的朋友,和姐姐。”
小家伙似乎被绕晕了,泪水凝在睫毛上,眨了几眨,自言自语:“姐姐,妈妈,哥哥。哥哥也喝药水吗?我不想喝。”
木彦笑笑:“那我们就不喝。哥哥也可以不喝,他跟我们一起玩儿的时候就不喝。我会给他喝点热牛奶,然后给他唱歌。”
小男孩跳了起来:“我也要喝奶,我也要听歌。姐姐抱。”
她笑着把孩子搂了起来,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孩子的背。重柏站起身来,示意两位保姆可以出去。他捏了捏孩子的脸,对木彦笑笑:“我去热牛奶。辛苦你了。”
重柏拿着一瓶热牛奶上楼,便听到一阵清澈的歌声。似乎是一首凯尔特民谣,婉转空灵。他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女人抱着孩子站在窗前,窗外是夜色下的河面,船上的灯光和路边街灯映在她的脸上,现出一种圣洁的光,伴着她口里轻轻哼着的古老歌谣:
“Dear thoughts are in my mind and my soul it soars enchanted
As I hear the sweet lark sing in the clear air of the day
For a tender beaming smile to my hope has been granted
And tomorrow he shall hear all my fond heart longs to say
I will tell him all my love; all my soul"s pure adoration
And I know he will hear my voice and he will not answer me nay
It"s this that gives my soul all it"s joyous elation
As I hear the sweet lark sing in the clear air of the day
It"s this that gives my soul all it"s joyous elation
As I hear the sweet lark sing in the clear air of the day”
孩子搂着她的脖子,小脑袋歪在她的肩上,安静的闭着双眼,小小的身子随着呼吸平稳起伏,偶尔蠕动一下。歌声的尾音在夜色里打了个旋,消散不见。她仿佛感觉到他,转过身来,对他一笑:
“他睡着了。”
崇拜走到床边,帮她弄平枕头,木彦轻轻放下孩子,孩子甜甜睡着,嘴里还在哼哼着:
“姐姐好香。。。。。。”
木彦给他盖上被子,最后站起身来,看着这张稚嫩的睡颜。血脉真是个神奇的东西,重家的人,特别是男孩子,同一个年龄段,长得都是如此相似。她笑笑,最后站起身来,轻轻关灯拉重柏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这才感到如此疲惫,试着活动脖颈,却被重柏拥入怀中。男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松松怀着她,她有些紧张,正不知该如何反应,重柏却松开了她,捻了捻她脸颊边垂下的黑发:“已经很晚了,我们还有婚礼要筹备。你去冲个澡,我们休息吧。”
木彦扭头看看那张大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脱口而出:“这…。。只有一张床?”
重柏拉松领带扔在椅子上:“不然呢?”木彦大窘:“你就没个书房什么的……”重柏笑笑:“书房在楼下,不过毕竟几双眼睛盯着,不要露陷。”
他走过来,取下她的发卡,一瀑黑发散落下来:“去吧,我不会对你怎样。”然后坐到书桌旁,打开电脑:“我还有一堆事要处理,可能很晚才睡。”
木彦只好拿出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沙沙的水声抚摸着她的肌肤和神经,她渐渐放松下来,等吹完头发已经昏昏欲睡了。在家中冲完澡她总是要喝一大杯水,走出浴室门四下望望却没看到,便对低头讲电话的重柏用口型说:“我、下、楼、找、水、喝。”
重柏抬起眼看看只穿睡裙的她,打个手势让她等一下,把手机夹在肩膀上,口里不停,和对方依旧谈着什么严肃的事,却径直走过来,给她披上自己的一件毛衫。重柏看着身型清瘦,衣服套在她身上却又宽又长,她调皮甩甩长出来的袖子,对他挥挥手,出门下楼。
夜已经深了,走廊里的灯都关了,只剩一楼壁炉的火光在昏暗中跳动。她一时没找到大灯的开关在哪,索性闭了闭眼,试着适应这种光线,摸着楼梯向楼下走去。
一楼待客厅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已经能适应这光线,顺利摸索到冰箱前,拿了两瓶水,接着冰箱的光低头研究着是still的还是sparkling的,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Elena……。”一声男人低低的呢喃从她身后传来。她一惊,猛地扭过头来地呼一声:“谁!”
她的手腕被人捉住,举在空中,有什么东西贴在她的头发上,传来灼热的气息。她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男人在轻嗅,大惊之下转身就要去摸墙上的开关,却被更快的一只手直接按在墙上。室内依然一片昏暗,但火光却足够让她看清身后男人的脸。
“。。。。。。重叔叔?”她迟疑地叫着。
男人的脸隐在昏暗中,但依然被外面壁炉的火光勾勒出五官的轮廓,那双绿色的眸子尽管迷离,却是不容错认的摄人心魄。
“Elena……”已经小醉的重暮峰目光散乱,口里只是重复着这个名字,一边将她被按住的手臂拉到胸前,举到自己唇边,轻轻在脸上蹭着:“你的灵魂还来看我吗,Elena……”木彦吓得只是要挣脱,男人的手却抓得愈发紧,木彦记得快要哭出来。
“她不是Elena。”重柏的声音在身后稳稳响起,还没等她开始欣喜,自己便被拉入一个怀抱。啪的一声,灯被打开。木彦长发散乱,惊魂未定地躲在重柏的臂弯里。重柏平静地对遮住眼睛的重暮峰说:“她是我的未婚妻,木彦。不是什么回魂的Elena。”
重暮峰再不见往日的威仪,领口敞开,头发垂下来,他似乎终于认清了眼前人一般,缓缓眨了眨眼睛,终于坐在沙发上,扶住自己的额头:“带她走吧。”
重柏冷着一张脸,拉起木彦转身就走,却又顿在那里,忍不住回头说道:
“逝者有她们的天堂,大概不会再回来见我们这些不能解脱之人的。晚安,叔叔。”
木彦的手被重柏紧紧握在手里,大步迈上楼去,木彦需要小跑才能跟上。进屋后重柏用力甩上门,木彦倚在门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强装镇定地对沉默不语的重柏柔声说:“下次下楼我会注意开灯。你捏地我的手臂有些痛,松开好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