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岛旋叶》第74章


基金会发起者就是木彦和晓鸥,基金会的名字叫做前缘。
小竹已经成长为一个完美的店长,小天也是默契的助手。永无岛,这三个字,她终于可以放开手。
她举起杯子,对着虚空中这滚滚向前的时光,对着她生命中出现的人们,对着那些微小而又清晰的点滴美好,对着让她的心曾悸动过的鲜艳生活,轻声致敬。
“谢谢。再见。”
用过餐,收拾好一切后,她拉着箱子,去跟大姐告别。大姐显然很不舍,给她塞了好多吃的,又叮嘱她经常回来看看。她不能回答什么,只是微笑着点头,只是叮嘱大姐:“摆了一些植物在屋里,还麻烦您过去时给浇点水。总归是曾经的家,要有个家的样子。”
夜班飞机起飞后,她罕见地没有入睡,而是在灯下开始拉一个清单。
又是一次远行,只不过不再有黑夜里的冷雨,或是身为棋子的阴谋。这次终于只是简简单单,无牵无挂,漫无目的。需要收拾的行李清单终于列好,飞机也已经停在S城。
冰冷的空气几乎将她冻结。她缩在长长的羽绒服里,跳进出租车。开始飘雪的路面,机场高速不负众望地在凌晨堵着车,天亮之前,她终于回到自己久违的家。
她将以前出国用的最大的箱子拉了出来,以往打包的丰富经验再次发挥了作用,2个小时,飞机上列好的清单项后,全部打上对勾,其他不能带走的杂物被她装在储物箱里收好。为了保密,这一切做好后才给老陈写了条微信,把房子托付给他,并叮嘱他,两家离这么近,以后爹妈和老丈人丈母娘来了后,他们两口子可以不用打地铺了。
她打开广播,开始洗漱。低低的新闻声伴着热水蒸汽填满整间屋子,她终于重拾那份心安。
然后蒙头便睡。身体在沉睡中迅速蓄积能量,当她再次醒来时,竟有一股恍若新生的感觉。
而新生儿总是饥饿的。她环视空荡荡的屋子,冰箱早已清空断电。她打开衣柜,给自己套上最保暖的衣服,靴子,手套,一色素黑,照照镜子,不觉自嘲:又不是参加葬礼。于是又围上一条酒红色围巾,才拎起包出门。
出门前她看了看手机,老陈的回复并没有炸掉,甚至说已经猜到她又会离开,只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店里有给她留的一大包山核桃,让她带着飞机上吃。
老陈是属蛔虫的。她一边愤愤腹诽着,一边走进那家她们曾陪元浅庆生的店,她坐在曾经的那个位置上,默默点了多年前同样的一份套餐。出来后已是华灯初上,食物并没有缓解她对温暖的渴求。她心里愈发清楚,这份微微的颤抖,并不都是源于醒来后的饥饿。她的脚步不用自主的去往那条熟悉的街。她知道,那是她心的方向。
柏味依旧是那个小小的灯箱。玻璃窗内空无一人,依然亮着灯,她盯着那根小小的树苗,看了很久。
抬步向前。她想,见了个鬼的山核桃。她总是要跟小竹小天当面道个别,总是要带走自己的琴。
可奇怪的是,店门也锁着,她的钥匙打不开。她疑惑地发微信问小竹,回答却说他俩都被邀请去了栾氏酒会,因为栾承咏放了很多资料在楼上,锁换过一次,只能过去拿钥匙。
木彦的满腔惆怅,终于化成一丝头大。幸好离开的飞机是明天上午的,她并不赶时间,挣扎了一下,终于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栾氏集团大楼今天可谓灯火璀璨。底层的员工餐厅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宴会厅。与此同时微信群里阿飘一直在用酒会现场照片刷屏。几乎所有的员工都到了,进进出出还有很多往日的客户,每个人脸上都兴高采烈。
她站在那片流光溢彩前,慢慢走进后门最不起眼的角落。
她轻易地找到了他的身影。只要找酒会最热闹的中心就好了。尽管最激昂的人不是他。从来不是他。
她躲在英俊高大的侍应生们身后,看着场内。一名始终衷心的老将,此时举着一杯酒,挥舞着双臂,向大家讲述这次归来的坎坷,声情并茂,周围的年轻人不时发出感慨。老陈和阿飘他们在一旁附和,引得大家不时抚掌,爆笑,小竹小天捧着一盘吃的,小姐妹两个一边瞟着场内一边咬耳朵。一片欢腾。
果然所有的落魄,只要挺过去,都会变成段子。
只有栾承咏是安静的。时光在他身上似乎未能撼动分毫。他依旧一身黑色西装,沉默站在那里,目光似乎在环视全场,似乎又只是在想自己的事,谁都没看。脸上偶尔出现微笑,是偶尔和前来敬酒的人碰一下杯。
似乎那个一身休闲装戴个框架镜的大男生,从未出现过。
她拍了张大家都在欢笑的照片,发给老陈:“我来过了,我很高兴。山核桃转赐你了,钥匙不用了。装在心的事,永远都不用告别。”
她抬头,最后看了那人一眼,转身离开。
出租车起步,将这片喜庆缓缓抛在身后,她靠在后座上,告诉司机绕一下路。车从一条小巷边经过,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巷口,黑色的铁铸大门紧闭,落地窗后垂着白色纱帘,院子里一片枯枝,大雪落在上面,宛如白色玫瑰一般。
毕竟已是深冬了。候鸟都去向了温暖的地方。似乎也有只候鸟在她体内醒来,在这严寒里扑棱着翅膀,却毫无方向。她冲回自己的家,将自己泡在热水里,那只候鸟终于安静下来。精油的香气像是一双温柔的手,她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昏昏欲睡。
门铃声响起。她猛然惊醒,这才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疲惫淹死在浴缸里。靠着下意识反应跳起来,胡乱擦了一下,裹上睡衣,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还未猜测是谁,便打开了门。
她直接呆在那里。门口的灯光投在那人身上,一身黑色西装,肩上雪花尚未化尽,掩盖着淡淡酒味。
她脑子彻底宕机,半天开口:“穿这么少,你不冷么?”
那人抬步向前,在身后轻轻关上门,低声答她:
“别告诉我你要走,就是因为怕冷。”
他拉起她的手,紧贴在自己胸前,然后拥住她,嗓音醇厚如烈酒,在她耳边低语:
“这里是热的。你要吗?”
作者有话要说:
你栾自荐枕席~
第55章 缠绵游戏
灼热如海啸将她吞没。
她的呼吸在吞噬般的吻里苟延残喘,连挣扎都发不出声音,双手被紧紧反扣在腰间,整个世界几乎向后仰翻过去,却又被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她积攒了最后的力气,狠狠咬下转身要逃,栾承咏吃痛一哼,终究没能让她脱手。她只来得及迈出一步,便被重重推在墙上,连她的双手一起困在怀里,抬手关掉了屋里的灯。
满室晦黯,室外大雪辉映着唯一的微光,沉重的呼吸扑在她的耳边,汗水濡湿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一缕幽香在黑暗里蒸腾。她想要破口大骂,出口却如无力的哀求:
“别拿我当你最后的战利品。放我走。”
男人的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每一个起伏都与她的心跳绞在一起,他低笑着回答:
“这招对我没用。我不是他。”
热气扫着她的耳边,一环一环卸去她的铠甲,她紧紧闭上眼睛把头转向墙角,竭力不去听他的话语。
“你对我有感觉,你一直都知道。”他沿着她纤细的颈,一路向下吻着。脊柱上传来的酥麻让她几乎难耐出声,他的声音却依然平稳:
“我这么努力,清光你心里的杂草,不是为了要你再逃。”
柔软的睡袍被拉下,勉强挂在她的腰间,他的手像是融化了夕阳的海水,缓慢的海浪冲刷着她的躯体,描绘她的锁骨如灵魂里生来的倔强,描绘她的圆润如心底小心掩盖的暗涌,描绘她的腰线如此刻她不自知的媚眼如丝。欲望如喉咙间的呜咽,再无办法压制地从身体和心脏的深处,发生,滋长,翻涌而上,如春日涨满的汩汩山泉,如陆地碰撞擦燃的层层岩浆,如天堂,如地狱。
“公平点,给我一个答案,也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句话轻易地穿透她的灵魂如一只归墟中的老蚌,第一次在黑暗里打开坚硬的外壳,露出那颗明珠。整个世界充满皎洁的月光。她转过身来,在如擂鼓般的心跳和喘息声中,双手缓缓扶上他的胸膛,轻轻踮起脚,吻了他。
星空开始旋转,宇宙失落方向。前一刻衣冠笔挺的男人,用欣喜的深吻和拦腰而起的拥抱,回应她走出的第一步。空落落的卧室被雪光映的一片洁白,她沦陷在身下柔软的床垫和身上连绵的火花里,却在最后的欢愉到来前,被冷酷而温柔的推开。
男人每一条肌肉的线条都如捕猎的狮子般凶残,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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