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栾城一地而已,据微臣所知,在地震当中,栾城城内以及周边一带,共塌陷房屋五十七间,城主府的左侧院墙稍有破损,伤亡的百姓不足百人,如此灾情,却狮子大开口要朝廷拨款八十万两,微臣不知这些银子是真的用于赈灾,还是会有大半落到某些大臣的私囊里!”
他这一番话,把李佑说得老脸通红,结结巴巴地叫道:“司马大人你这……你这是血口喷人!”
司马召严冷笑出声,说道:“李大人代河东上疏,请银赈灾,只是不知这八十万两的赈灾银子是如何定下来的,如果是按照河东的传报而定,李大人犯有不察之过,如果是李大人擅自而定,那么,李大人恐怕摆脱不掉借赈灾之名做中饱私囊之实的嫌疑吧?!”
李佑身子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唐寅连连叩首,急声说道:“大王,微臣冤枉,司马大人血口喷人,微臣冤枉啊!”
对于这件事的内情如何,唐寅并不在乎,他倒是被司马召严的明察秋毫吓了一跳。
河东地区,那可是位于风地和宁地的交界处,距离上京数千里,而司马召严坐在上京却对河东的灾情了如指掌,当真是有过人之处,不愧是大国丞相出身的人,其才能不容小觑。
第146章
事后查明司马召严所言属实,为此唐寅也罢囘免了李佑的官职。第二件事,是司马召严在朝堂上弹劾邱真、萧慕青以及艾韦。
邱真是左相,萧慕青是平原军主帅,艾韦是中尉府主事,他们三人都是朝廷重臣,也是唐寅眼前的红人,即便是风人大臣也不敢弹劾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但司马召严却偏偏敢做旁人不敢做的事,而且还是一下子弹劾他们三个人。
事情的起因出在左相府的管家身上。这名管家名叫于耀,和萧慕青沾点亲戚,是他堂兄的小舅子。
萧慕青把于耀推荐给邱真,希望他能在左相府谋个差事,由于是萧慕青推荐的人,邱真碍于情面也不好让这个于耀只做一普通的家丁,便让他做了左相府的二管家。
邱真是风国的左相,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于耀虽说只是个管家,但他可是左相府的管家,平日里在外面也是狗仗人势,耀武扬威,手下成群。
有次在集市上,于耀和当地的地头蛇发生了冲突,双方话不投机,当场厮打起来,结果于耀这只强龙没能压住地头蛇,被对方痛打了一顿。
于耀当然不服,身为左相府的管家,即便是朝中的大臣对他都得礼让三分,这次却被群地痞给欺负了,他哪能善罢甘休?
回到左相府后,也没有知会邱真,私自带上左相府的数名护院,去找对方报复。
左相府的护院可不是普通人,皆为修灵者,那些地痞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双方在集市上又发生第二次群仗,这一次于耀可发了狠劲,指挥左相府的护院将地痞的头子连同两名手下打死,另外还打伤了十多人。
出了人命官司,负责都城治安的中尉府自然得插手进来。中尉府的中尉是顾冲,不过顾冲是有名无实,实际掌权的人是艾韦。得知此案后,艾韦一调查,发现于耀是左相邱真的管家,而且还和萧慕青沾亲带故,再查被打死的那三人,又都是当地有名的地痞恶霸,平日里也没干过什么好事,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艾韦权衡利弊,最终决定卖给邱真和萧慕青一个人情,轻罚于耀,只责打他十杖,算是给他个教训,而后,此事算是结案了。
本以为这个案子就这么了结,但谁都没有想到此事竟然又传到了司马召严的耳朵里。
他派人重新调查此案,觉得其中有徇私舞弊的成分存在,随即在朝堂上向邱真、萧慕青、艾韦三人一并提出弹劾。
得知此事,唐寅也十分恼火,出了三囘条人命,只责打凶手十杖,做得确实有些过了,但要为了这么一件案子罢囘免邱真、萧慕青、艾韦三人的官职,唐寅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
最终,唐寅对邱真的处罚是罚俸半年,对艾韦的处罚是罚俸一年,并责令中尉府,重查此案。
通过这两件事,让司马召严在风国朝堂内树立起相当的威信,此后,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谁都再不敢轻视参政堂和军政堂,当然,这样的效果也正是唐寅想看到的。
这两件事之后,对于司马召严这个人,唐寅越加看重,在处理政务的时候他也愿意把司马召严找到自己身边来,随时和他讨论一番。
风历八年,十一月。肖香临盆,产下一子,唐寅为其取名为唐玉,希望他的性情能温润如玉,将来以仁政治国。
毕竟该打的仗他都已经打完了,以后会是个太平盛世,风国也不再需要马上君主。可事实上,唐玉的性情与唐寅的期盼刚好截然相反。
唐玉出生不久,在肖香以及群臣的强烈建议之下,唐寅将其立为储君,可以说唐玉是含囘着金勺出生的,在他尚未懂事的时候便已拥有风国太子的傲人身份。
在肖香生下唐玉不久,舞媚、范敏等几位夫人也相继怀囘孕,生子、生女,唯独王妃殷柔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这也是最令唐寅感到遗憾的地方。
风历十年,神池的圣王任笑禅位,新继任的神池圣王第一时间来到上囘京,说是拜见天子,实际上是向唐寅俯首称臣。
现在整个天下都已是风国的,如果没有风国的支持,神池连生计都难以维持。
对于这位新圣王,唐寅也算满意,以礼相待,在上囘京设盛宴款待。至于那位放弃王位、携圣女去云囘游天下的任笑,唐寅则是羡慕不已,这个时候,他心里便生出效仿任笑的想法。
而后,唐寅想对风国朝廷再做一次大刀阔斧的改革,而这次的改革就是施行君主立宪制。
成立议会,最大限度的限制君主的权利,甚至连朝廷的权利都将被极大的削弱,让权给百姓民众。
唐寅自己很清楚,如果想让唐氏的后代子孙一直延续下去,施行君主立宪制就是必然,只有最大限度的让权给民众,风国的天下才能长久,不至于被暴力推囘翻。
可是对于那个时代而言,君主立宪制太先进,也太匪夷所思,唐寅一经提出,立刻引来朝廷内外反对声一片,不仅是大臣们强烈反对,就连百姓们也都无法理解,大王如果不具实权,那还叫什么大王?大王要把权利都让给一个叫‘议会’的东西,那天下岂不大乱了吗?
有些事情,哪怕唐寅贵为国君,也是无能为力的,其中便包括民智。
民智未开,越是先进的理念越是无法接受,唐寅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手段,欲推行君主立宪,结果在朝堂上得不到大臣的支持,在朝堂外又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在全国上下一片强烈的反对声中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唐寅倒也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一次不行,那就再来第二次、第三次,在唐寅执政期间,他先后共提出过四次施行君主立宪,可惜的是,以他一人之力,实在是独木难支,四次改革,四次皆以失败收场。
这件事对唐寅的打击很大,也让他感到心灰意冷,明明是比目前先进好几代的制度,偏偏无人能理解,更无人能接受,就连邱真、上官元吉这些思想最为开明的大臣都对他提出的君主立宪制嗤之以鼻,觉得是荒唐至极之事。
现在唐寅终于能切身的体会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苦痛了。这时候的唐寅对君王之位越加厌烦,即便坐在朝堂上,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的文武大臣们,他都有种说不出来的孤独感。
他心里明白,在这个民智未开的时代,无论如何也推行不了君主立宪的制度。他把君主立宪的理念书写下来,希望以后唐玉或者后人能代替自己完成这个目标。
推行君主立宪不成,对唐寅是个打击,而最终令他萌生去意的是后宫里的争权夺势。自从唐玉被立为储君后,肖香母凭子贵,加上有川人的势力支持,她俨然成为后宫的第一人。
可是她实际的身份只是个夫人,在她的头顶上,始终都有个王妃在压着她。
这时候,殷柔便成为肖香的眼中钉、肉中刺,在肖香看来,只要没有殷柔,那么王妃的位置非她莫属,殷柔就是自己在前进路上的一个最大绊脚石。
想通过正大光明的手段扳倒殷柔,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毕竟唐寅最宠爱的女人始终都是她,所以,要除掉殷柔,她只能用阴招、毒招。
就心机和成服而言,唐寅后宫里的那些女人还没有谁能比得上君主出身的肖香,包括同为君主出身的灵霜在内。
殷柔第一次发生意外是在王宫的池塘,本来她在池塘边散步,却莫名其妙的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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