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茶花满路开》第34章


一座坟上面有一束花,颜色怪鲜艳的,就是为了看那个我才崴了脚的,你帮我去看看那个墓碑是谁的,气死我了。”
“你就为了要知道那墓碑是谁的,就让我跑一趟?”萧坤相当不满意。
“对啊,我就很好奇啊,大冬天的谁专门去采了花去祭拜。你快去,早去早回,回来跟我报告啊。你不要觉得我是指使你啊,你看我也很忙的,要坐在这儿理清好多事呢。吶,这个给你。”
九月从腰上解下来一块牌子,腾越刑捕司。萧坤接过来,什么都没说走了。他一大早就指使吴王二人出去查东西,果真叫风水轮流转啊。
只一炷香的时间,萧坤就回来了。手里是一个装着热水和清洁毛巾的木盆,放九月旁边的木架子上,丢给她一个玉瓶。
“洗个脸,自己上药。”转身就又要走,身上带来一阵冷气。
九月愣了一瞬,拿过被萧坤丢在被子上的青色玉瓶,还带着人身上的温暖,这应当就是王桥刚说的“我们常用的药”吧。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脸是有多脏,不自觉伸手想抹一下。萧坤这个时候突然回头,九月的手就定在了半空中。
萧坤没注意到九月有些羞赧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王桥有妻女。”
九月听到萧坤的话心咯噔了一下,下意识攥紧手里已经被她捏的有了温度的玉杀珠。有妻女就把他看做兄长就好了啊,其实九月不过是看这个温文尔雅的人很顺眼,有一点好感,怎么这些人个个要打趣她。九月做出一副“你没事儿吧”的表情看向萧坤:“没事干嘛说这个?”
萧坤观察她的表情,笑:“怕你误入歧途啊。”
九月不解:“什么歧途?”
萧坤说:“爱错人的歧途啊,我知道你不会愿意成就齐人之好的。”转身离开。
“萧坤,”九月突然有点闷,叫住他,对着他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你是对的,我爱的人如果不能把我视作掌中唯一珍宝,那我不会嫁。”
萧坤转身,午间阳光照进来,在九月脸上半明半昧地跳跃。
“好,我记着,以后的夫君要是对你不好,我一定帮你教训他。”萧坤说完话推门离开。
九月一时间没回过来神,过了一会儿,觉得莫名烦躁,“谁要你帮我教训他了”。明知萧坤不在了,还是忍不住嘟囔出声。
这句话的效果就是九月姑娘自己上了药洗了脸之后,坐在床上,还是觉得好没劲。然而她自己探索了半晌,也没找到一条线索来证明她很不痛快,是因为萧坤说,你以后的夫君对你不好,我会教训他。
因为你以后的夫君,不会是萧坤。
最后,九月平静下来了,她觉得因为这句话而觉得不开心是因为萧坤质疑她以后的夫君啊,她以后的丈夫怎么会对她不好呢,萧坤真是太不应该了。
恩,九月躺在下来。
身体不能动了,大脑就格外活跃起来了,一些不寻常的事就在这个时候涌现在她脑中。
安姝在废宅那里的表情,太真了,一点都不像装出来的。反倒是后面的笑,声音大的好刻意。当时真应当进去看一看的,不对,那边的门是锁着的啊。
小黑叫“姝妹妹”,从没人这样教他……
梧娘的女儿看见母亲时候的表情,真真切切的惊喜,会是认错人了吗?
还有那座坟,好像写的是爱女什么雪华,梧娘的女儿叫王雪娇,有关系吗?
……
萧坤坐在椅子上,听乡里户部的一老一少讲村里野史。
都快把名单上这五个人每家每户祖宗十八辈的事给翻出来了,最后结论就是这五个人要么出去采宝不见踪影,要么是当了贼没脸回来,还有个在大理府当乞丐,还有同乡在那见过呢,总之应该没死。
终于讲尽兴了,地址一个一个写给萧坤。问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萧坤迟疑了一瞬,报了一个名字让他们查。
宫昌运。
☆、人间烟火【一】
宫昌运?
年老一点的那个人当即笑了:“我们这里没有姓宫的……”
年纪稍轻的男孩却有点迟疑,说前几天整理户籍档案时看见过一张报案记录,应当是分档时分错了地方,已经归还给刑部房了,那个报案人名字就叫宫什么。
刑捕房就在对面的木楼,萧坤穿过院子里的一片竹林,突然感觉到身后的灼灼目光,转头一看,一个身穿铠甲的高大男子一动不动盯着萧坤。隔壁院子就是边境铁军的驻扎地,这位将士的表情很明显在对眼前的人说,你别有什么不该的举动。萧坤一笑,故意朝他点点头看他什么反应,对面的人依旧面无表情。
刑部房的捕快们正在吃饭。萧坤也不催,就在门房等着,等了好久,一个年轻人才不情不愿慢吞吞地走出来,显然对打扰他吃饭的人很不满。
果然天高皇帝远,徐正擎的管理再得当都是鞭长莫及。而且真出什么事,边境铁军会一手解决,刑部房形同虚设。但这,也太散漫了些。
萧坤大喇喇坐在来的少年对面,玩着手里的牌子不说话。少年见来人的气质出众,不是乡下蠢人不好糊弄,且明显来意不善,先生了怯意,鼓励自己一样大声问:“什么事?”
萧坤不说话。
少年来了气,声音愈发响亮:“我问你干什么?”
萧坤翘着腿,玩着手里的牌子,好像一个字都没听见。
“你他……”
萧坤抬眼,目中精光一闪,硬生生把少年的话截断。
里屋吃饭的所有人都闻声而至,少年被萧坤的眼神吓得吞下去的话因为有了后盾又顺利出口:“你他妈哑巴啊!”一个个头不高的中年男子瞪了少年一眼,走过来抱抱拳道:“手下年纪轻不懂事,冒犯了还请见谅,请问兄台有何贵干?”
看来这是老大了,萧坤一笑,在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要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这刑捕房怕早被掀了好几回了。
“不懂事儿就要调…教啊,光说有什么用。”
这话一出,连中年男子都怔住了,他是明显的客套,对方听不懂是假的,这人怕真是来找事的。骂人的少年悄悄从后门出去找铁军报告去了,留下来的年轻人个个横眉竖眼瞪着萧坤,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意思。
萧坤也逗够了,手里的木牌往桌上一扔,学九月的样子,刑捕司查案,还请给个方便。
原来是顶头上司来了,几个年轻人的表情来不及转换,有点好笑地僵住了。他们的老大倒真不简单,面不改色笑说:“怠慢了怠慢了,快请坐。”一时安排人端茶递水,又叫人赶紧配合萧坤查案,其他人该干什么干什么。
刚才站在墙上看萧坤的那个年轻将士一看少年的手势就知道有事,从墙上一跃而下,器宇轩昂地走进门。但这屋里怎么是一阵一阵的笑声呢,说好的剑拔弩张呢?不怀好意呢?
捕头看见来人,赶忙起身叫“刘将军”又俯身解释一番。
萧坤轻松拿到了那张报案记录,正跟捕头坐着聊天呢。乡野之地许无大事,但一旦出了什么事,刑捕司是刚才那样的态度,闹到府里去,他手下的人一个都保不住也是有的。萧坤跟捕头推心置腹了半天,又说徐正擎此番派他来就是叫他私下考察,日后会时不时来人暗访……心说老徐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刘将军没做声,只是跟萧坤对视一眼,走了出去。
萧坤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沉。
刘畅,你弟弟的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是不愿理我呢。
萧坤回来的时候天已黄昏,安姝跪在灵堂,哭灵哭得比道姑家人还伤心。萧坤叹口气,这姑娘死命撑了一天终于有机会好好哭一场了,废宅那一刻,怕是用尽了她一生的演技。
九月睡了又醒,刚才听了安姝的报告,跟永煦道姑争地的那一家人今天还来祭拜,面容沉痛不似作假,应当跟道姑的死没关系。
正吃着王雪娇特意给她下的一碗饵丝,见萧坤进来,碗一放,赶紧问有什么进展。萧坤看她坐在床沿,窝在雪貂皮里,额头微微见汗,包扎着的脚消肿了许多。坐下来把报案记录那张纸丢给她,拿起筷子就吃。
过半天发现对面的人表情奇怪,问:“怎么了?”
九月:“萧坤,你吃了我的饵丝。”
萧坤道:“你叫人再煮一碗不就好了。”
九月答的艰难:“我的意思是,这碗我吃过了……”
萧坤:“哦,没事,我不嫌弃你。”
九月无言以对,下午因为萧坤一句话堵住的胸口,莫名其妙就松开了。
萧坤请王雪娇又煮两碗饵丝,跟九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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