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月缺(上部)》第66章


了一拳,又向琴舍说道:“刚才多谢公子舍命相救!”
秦怀吟瞥了一眼琴舍,走向绿蓑,“那人是谁?怎么跟你们打起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姐妹走到这里,就见那个人疯了一般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见我们就痛下杀手。”
琴舍严肃说道:“公子,空气中好重的血腥味。”
秦怀吟一行人顺着血腥味往前走去,竟然到了栖灵寺。栖灵寺山门大开,一盏孤灯也无,黑黝黝一片。可是,这很不对劲。一阵惊雷轰过,随即一道惨白的闪电打在寺庙的台阶上,那还在缓缓流淌的鲜血冲击着众人的视野。秦怀吟顿时下令“我们先离开这里”,还没走几步,一场瓢泼大雨如期而至,冲淡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
翌日,栖灵寺被血洗的消息传遍了扬州,传遍了整个江湖。不仅仅是上百条人命被杀,更令人惶恐不安的是大魔头苏不问苏醒了!是他将栖灵寺僧众包括无非大师残忍杀害,而且事发当时竟没有一个人知晓。扬州总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安滁西高高坐在雕花大椅上也是眉头深锁,他思考的是到底是谁唤醒了苏不问!他是怎么唤醒的!蓠芜只有两粒,照路清章来说,已经没有蓠芜了!那么,苏不问怎么还会醒?他的声音打破了底下的闹剧,“先派人把路清章叫来。”
路清章也是风尘仆仆赶了两三天才到扬州,他惊闻苏不问被唤醒也是疑窦重重。
“你是说蓠芜的确没有了?”
路清章想起游华说给自己喂的最后一粒,重重点了点头,“我敢肯定蓠芜已经没有了,至少路家是没有的。”
“那么,在苏不问送去栖灵寺的途中可有苏醒的迹象?”
“完全没有。我还特意把了苏不问的脉,他的脉象微弱得很。”
“霸主,我记得栖灵寺还有一个无非大师恰巧云游在外,栖灵寺出了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派人通知他回来?”
“无非大师无非俗务,他既然云游在外,又有谁能找到他?你们还是说说苏不问醒了,我们应该如何应付他。”
“这次若是抓到了苏不问一定要杀之而后快。”
路清章凝思片刻,“我以为应当先找出苏不问背后的人。就像江湖传言,谁唤醒了苏不问,谁就能操纵苏不问。”
众说纷纭,忽然一道利箭穿过大堂破风而来,准确无误地射向安滁西。安滁西将箭踢向华柱,随即追了出去。可是只听见空气中一阵恐怖的笑声,“哈哈哈!我苏不问既然回来了,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豪杰就等着去死吧!哈哈哈哈…”
安滁西回到大堂,书信已经被人拆开,“他说什么。”
路清章看了一眼众人,方道:“纸上写的是:‘栖灵为始,朱雀无咎,蝶影慕容,清石为终。血腥江湖,不问名姓!’”
“果然是苏不问。真是狂妄!”安滁西冒出一股阴火。
“霸主,难道苏不问下一个要对付的是朱雀镖局?”
路清章捏紧了纸,“我们应该先去朱雀镖局,江湖上以这几大门派为重,如果真的被血洗了,那么江湖武林也将不复存在。”
“马上飞鸽传书给各大门派,小心为上。苏不问不是好对付的人,路清章你和我先赶往朱雀镖局,其他门派守好扬州总坛,一有要事马上通知我。”
“是,霸主!”
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朱雀镖局的匾额掉落在门口,四分五裂。只听得一声惨叫,安滁西和路清章相视一眼,推门飞了进去。院子里遍地都是血淋淋的尸首,明细珠花颜惨白,被左千山拉着往外跑,她嘴里犹喊着“爹”。一个黑袍男子从天而降,将明细珠二人踢了个踉跄,一柄大刀就要砍去。
安滁西一声断喝:“住手!”手里荧光一闪,玉珠如帘如刀扑向苏不问。
苏不问大刀一横,那些玉珠顿时粉碎。他哈哈笑道:“又来了两个小兔崽子,今儿个让我杀个够!”他头发散乱,面目狰狞,俨然一个嗜血狂魔。他重又举起那把宝刀,劈向安滁西。安滁西连忙运起内功,以掌相拼。他的炙风二十一式已然轻车熟路,登峰造极,一道火光霎时喷向苏不问。
两人僵持不下,半空中却飞来一片碧瓦,直中安滁西腰间,安滁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看苏不问的大刀就要砍下自己的脑袋,一声凄厉的口哨却令他蓦然收刀,转身消失。
“苏不问果然被人操纵了。”安滁西运功压住自己的伤势,轻描淡写地说道,“左千山,明威呢?”
“明镖头为了保护我们已经去世。”左千山扛着晕厥的明细珠,“细珠的身体才刚刚有些起色,可是她爹又…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左千山发誓一定要手刃仇人!”
“别不自量力。”安滁西冷冷道。
路清章简单检查了下明细珠的伤势,“她没有什么大碍。”
“那个人就是苏不问。路清章,我们要赶在他之前去无咎帮。”
是夜,狂风肆虐。安滁西站在山顶,俯瞰群山。路清章盯着那个背影良久,走上前去,“安霸主,白天你受了一点伤,这是我路家的独门秘药,对于内伤有很好的疗效。”
“谢了。”
“你…我没记错的话,你应当不是一个好人。”
“我的确不是一个好人。”
“那你怎么会…”
“那次要你的蓠芜,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救我想救的人。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但总是会有人误会。”
“你确定你想救苏不问,不是想获得武林秘籍?”
安滁西冷笑一声,“我有的武林秘籍够多了。”
“那你这个人…”
“身在其位,谋其职。我既然当了这个霸主,有的事情总是不能坐视不理的。还有就是我自己也很好奇,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能力?”
“我希望你是真的为武林好,而不是只是拿武林来谋取自己的利益。否则,我路清章绝对会向天下人揭露你的真面目。”
“随时奉陪。”安滁西忽然笑道,“像你这样的人,不知道能够在江湖上活多久。”
“我是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而死,又有什么不值得的呢?”
“也许你才适合当这个武林霸主。”
“我并无这个野心。”
云收月藏,大风起兮,衣襟飞扬。寒夜里的秉星长谈,融化了两颗心的孤寂。经过时间的洗涤,终于熬成一碗不可言说的落寞,独自一饮而尽。
安滁西一行人来到福州无咎帮,还好,一切如常,才长呼一口气。
“通知你们帮主,天下会扬州总坛登门拜访。”
“我们帮主正在会客,不见。”
“会客?什么客?”路清章不禁疑惑。
“反正是贵客,帮主说了其他人等,一概不见!”
“我说是谁呢,落说得不错,果然是你们。”周素越一身黑裙,凹凸有致,出现在门卫身后。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安滁西,我没记错的话,数年前你还想灭了我无咎帮,而且我无咎帮前帮主之死与你颇有干系,你来这里岂不是送死?”
“周素越,我现在是天下会武林霸主,你这个无咎帮眼下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还有,你无咎帮前任帮主之死,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我都不计较你之前冒犯了我,还请你也先将这些私人恩怨放在一边。我今日之所以登门,的确是与你无咎帮生死攸关,不知道你是听还是不听?”
周素越顿时俏脸一沉,“里面请。”
无咎帮以渔船为生,外头全是粗壮的汉子。到了里头,才是大家闺秀精致的小楼。两列貌美女子分别站在待客的大堂前面,大堂正中一个白衣男子,修长而独立。
“邢落一。”
邢落一转过身,那张令人惊艳的脸依旧冷若冰霜,即使是风情万种的周素越站在他旁边,也不及他的光芒。就是这样一个人陪了她那么多年,他的眸子虽然能看见了,可是好像还是茫茫一片,什么都不在他的眼里,什么也都在他的眼里。
“安滁西。”
他和安潇北虽然是兄弟,两个人都很光彩夺目,都很令人难以捉摸。尤其是他那双淡蓝色的眸子,妖冶而诡异。任谁见了应该都一时难以移开目光的,华儿,怎么会跟这种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路清章轻轻咳了咳,“周帮主,我们都坐下说如何?”
周素越点了点头,示意属下上茶,“落也是听说了苏不问的一纸留言,因此过来助我一臂之力的。他不是外人。”
路清章继续说道:“正如安霸主所说,苏不问的苏醒,对于武林来说是一场浩劫。二十年前,凤凰夫妇合力各大门派才将他制住,如今凤凰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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