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忽悠与小厨娘》第30章


,总之那孩子哭出了声,就是好了。后来孩子的父亲为报答文学家,留他住了三天。有一次买了两斤猪肉,用稻草捆着带回家,去问文学家的口味,却只听得那文学家在念诗,说什么‘和草整煮透心香’,还以为意思是要把肉和着稻草一起煮,煮透才会香呢,就纳闷地照做,整块肉放进锅里闷着煮到九成烂,端上了桌。你说是不是很有趣?”
“嗯,有趣。”晏桓之笑道:“那文学家实际说了什么?”
“他说的是‘禾草珍珠透心香’,因为那天清晨露水正浓,同珍珠似的,文学家是诗兴大发呢!结果那肉竟出奇得可口,这道菜就流传下来了。”
辛珏珩撇去锅中浮沫,密封后用文火慢慢炖。
她继续道:“还有一种说法,说是这个大文学家在某地做刺史时,助百姓通湖灌田抗旱抗涝,那一年风调雨顺大丰收,百姓为了感谢他治理有方,便送了很多猪肉好酒去。那人将猪肉切成好多块,做成红烧肉,油酥酥软糯糯的,再将肉送到百姓家给他们过年,久而久之这肉的做法便出了名。许多酒馆都效仿着卖,人人赞不绝口,成了那地方的一道名菜呢。”
(注:此处两则传说原型皆为苏东坡。)
“珩儿是从哪儿听说的这些故事?”晏桓之问道。
“我爹教我做这肉时,要等肉炖好,时间太长,闲来无事便告诉我了。”辛珏珩转身道,“咱们先做别的吧,这肉至少要焖一个时辰呢。”
晏桓之陪她准备别的菜,辛珏珩忙着处理手下的食材,嘴上道:“选肉呢,要色泽好,薄皮嫩肉,有肥有瘦。直接焖到底也行,我习惯慢火炖半个时辰后再开盖翻动肉,颜色会均匀些,再加些糖调味,继续炖半个时辰。还得以酒代水,倒得多。这些都是诀窍。”
“之后便好了?”
辛珏珩摇头,“接着用最小火继续焖酥,约莫小半个时辰吧,最后倒入剩下的调料与酒,还得开旺火蒸透。肉烂而不塌油而不腻,是评判厨子手艺的标准。”爹爹总把这句话念叨在耳边,辛珏珩倒背如流。
晏桓之看了一眼红烧肉的锅,默默记下了。
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辛珏珩的裤脚。
辛珏珩低头,小狐狸不知何时窜进了厨房,闻到肉香,馋地直扒拉爪子,巴巴地望着她。
“这个不是你吃的哦。”辛珏珩抱起小狐狸,“等会儿给你炖肉末末,你要吃清淡的。”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实在无事可做,便抱着小狐狸在家里散了两圈步,讨论讨论院子里还要种些什么。
一个时辰到,辛珏珩将肉块轻轻翻身,改为皮朝上,加足了料,重新加盖密封,开小火焖一炷香左右的功夫。
趁着这会儿,她替小狐狸做了它的午饭,然后等肉焖完。
“不要碎,不要碎……”辛珏珩将猪肉小心地放入小陶罐中,撇去浮油,淋上浓厚醇香的汤汁。
“旺火蒸两盏茶时间便大功告成。”辛珏珩松了口气道,“旺火、小火、旺火,都有很重要的作用,一步不可少,要按照顺序来。火候掌握要恰到好处,否则肉会变形,味道会不足或过头。这样就没事了,绝对好吃得很。”
“珩儿辛苦。”晏桓之给她擦了擦汗,道,“等会儿一定要多吃点。”
“嗯,多吃点多吃点。”
☆、红烧五花肉(2)
中午时分,青山镇东街出现了三张生面孔。
妇人拉着个小男孩,两三岁左右,蹒跚学步地牵着娘亲的手,衣裳打了好几个补丁,破破旧旧,洗到发白发皱。
身后跟着一书生打扮的年轻男人,背着俩大包裹,东张西望的,眼神闪闪烁烁。
夫妻俩并不亲密,一前一后地走着。这家子光看面相便是悍妻懦夫的地位。
小男孩懵懂地吃着手指,偶尔看到街边吆喝着的摊贩,停下脚步想去触碰小糖人、泥娃娃,却立刻被妇人粗暴地扯走了,踉踉跄跄,一步三回头地瞅,满脸不舍。
男人掏了掏空瘪瘪的钱袋子,放弃了给儿子买东西的想法。
“这位大爷,向你打听个人呗。”
妇人来到一家摊头前,询问一卖肉的老屠夫。
“要打听谁啊?”屠夫举起屠刀,对着猪肉狠狠劈下。
妇人吓得抖了一抖,孩子也抖了一抖,身后的男人也抖了一抖。
一家三口此时倒是各位默契。
妇人抽了抽嘴角,道:“……前阶段不是瘟疫嘛,醉仙楼提供吃食给人们,当时门口有那些负责发放粮食的丫头啊小伙计啊,是吧?”
“是啊。”
“有一个盘着发的年轻女子,盛稀饭的,前面队伍老长老长了。大爷可知那是谁呀?”
“哦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屠夫拍板道,“你说晏夫人嘛?”
“晏夫人?”
“晏大夫的媳妇儿嘛,整天抱着只小白狐狸上街买菜的。人长得漂亮,心底又好,和晏大夫郎才女貌的,镇上谁不认识啊?”屠夫理所当然道,“你肯定不是本地人吧?”
妇人按下心底焦躁,“晏大夫可是那个救了镇长夫人的晏大夫?”
“没错。你听说过啊?他可是青山镇人民心中的神医啊,不比那朝廷派来的谁谁谁弱哦。咱们的瘟疫怎么治好的你知道吧?就是那晏大夫钻研出来的方子!”
“怎么会没听说过呢!镇长家的贵客呢。”妇人强颜欢笑,装作不经意道:“那得可有钱了吧,我瞅晏夫人穿得挺好的。”
“可不是?晏夫人好福气呐!晏大夫宠夫人是出了名的哟,一个大男人成天跟着学做菜,就为了讨娘子欢心。咱们镇上的熟人见着他就得取笑一番,亏他还特高兴呢。”
小男孩歪了歪脑袋,基本上没怎么听懂。
屠夫道:“他们今儿早还到我这儿来买肉呢,啧啧啧,在隔壁的水产摊也是常客哟。”
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顿大荤的一家三口:“……”
“哎对了,你打听她作甚?”
“啊。”妇人回过神,殷切笑道:“其实我是晏夫人的嫂嫂。是这样的……”
***
辛珏珩将盘子摆好,与晏桓之倒了酒,正打算开饭呢,就听外面“咚咚咚”地响。
“谁啊,拍门声这么粗鲁。”辛珏珩道,“桓之,该不会是谁有急事找你吧?快去看看。”
“这个点儿,不能吧。”晏桓之出去开门,辛珏珩跟着他去,经过门外小狐狸处时,它刚狼吞虎咽地吃完肉,晃晃尾巴窜上了她的怀抱。
门外,两大一小三个人。准确来说,是妇人领头,拖着另外两个急吼吼地跨了进来。
晏桓之:“……”
辛珏珩看清来人,惊地退后几步。
“哎呦珩儿啊!你可让我好找啊!”妇人假惺惺地抹了一把泪,直接扑上去,“这么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啊!可急死我了!”
晏桓之大步挡在前头,将辛珏珩护在身后。
“嫂、嫂子。”辛珏珩将小狐狸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低低地颤声道,“大哥……”
辛决辉觉得晏桓之有些眼熟,但仔细想想,似乎并未见过。
晏桓之却记得他。
辛决辉的妻子辛氏,长相刻薄言语泼辣,辛家父母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在泾涴村是出了名的。
晏桓之同样记得她那尖细的声音。
“琪儿,来,叫姑父姑母。”辛氏朝小男孩道。
辛耘琪乖乖道:“姑父,姑母。”
他记得姑母,在家时她总偷偷喂他吃零食,还抱他,陪他玩,哄他睡觉,但不能给娘亲发现,不然娘亲会骂。
他特别喜欢姑母,但有一天她突然就不见了,后来爹爹娘亲就开始每日每夜地吵架,他害怕极了,经常躲在屋里哭。
“耘琪。”辛珏珩许久未见小侄儿,他长高了不少,但未免也……太瘦了些。
她心疼地弯下腰,问辛耘琪:“想不想姑母?”
“想。”
辛珏珩想对他笑却又笑不出来,只能摸摸他的小脑袋。
“珩儿啊,嫁人了就忘了哥哥嫂子了嘛?”辛氏打量着这前院,“这么大屋子,哎哟,我这辈子都住不起啊。你俩不嫌大啊?空落落的有什么劲儿哦。”
“……”
辛氏自顾自道:“咱们从泾涴村来,也赶了挺长路呢,琪儿都走不动了。既然你们这儿这么大,让咱住几天呗,哥哥嫂子算什么外人呀,对吧。哎哟,相公啊,咱们还没在青山镇住过呢吧。”
辛决辉:“啊,是,是。”
晏桓之心道,你们没住过的地方多着呢。看这男人背着包裹就知道不对劲了,原来真是有备而来,打算蹭吃蹭喝蹭住呢。
辛氏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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