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色共欲满尘》第20章


伯祯惊,道:“何事?”
“长春宫的陆管事变成了蚁人,浑身溃烂,面目全非煞是骇人,将个侍候的宦官给活生生吓死了。奴才不信,去看了眼,真个是不堪直视。”想至陆管事的模样,心中一阵翻涌欲呕。
伯祯皱眉,不可置信道:“蚁人?”
“可不是嘛,浑身上下爬满了蚂蚁,偏生这陆管事还不觉得疼反而舒坦,您说这怪不怪。”
酉时,伯祯摆架长春宫一看究竟。这湘贵妃见了伯祯便是哭啼一番,求他捉拿行凶之人。
伯祯以为是他们夸大其词,不想见人果真如金福安所言般渗人。双臂的皮肉都已被吞食了,只留着那白森森的骨骼外露着,脸上也是大眼小窟窿,红的肉白的骨黑的蚁胶成一团,好不恐怖。
陆管事见了伯祯,立即福身请安。
伯祯见状,更是惊怕。故作镇定道:“免礼。”
“谢皇上。”
伯祯见陆管事颈间经脉随着他吐字言语间一颤一颤的,好似见着了黏在上边的蚂蚁掉落了下来般。也不想再与之言语,落荒而逃了。
陆管事成蚁人一事,为后宫诸人所知,更有不信者,前去观望,莫不是惊惧万分而归。
以湘贵妃最为担惊受怕,更是呕吐不止,寝食难安,噩梦连连,不过几日光景就弄得面黄肌瘦,不复往日光鲜。
伯祯心疼佳人,只好将陆管事赐死。
一连几日,后宫中颇为沉闷,搬弄是非的竟少了许多。
伯祯思来想去这陆管事成这等模样怕是玉娘使的计作的鬼。
戍时,伯祯驾临养心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横冲直撞的入室去了,不料见着了叫人丢魂的艳丽景致,以一首打油诗作表:娇人横卧贵妃椅,朱纱半遮白玉体;双峦巍然红梅立,纤腿微曲城门闭。
宫中妃皆为大家闺秀,平日哪有见一宫妃如此浪荡打扮的,可不叫伯祯看迷了眼。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凑得更近了,那心心念念的旖旎光景,如今却瞧得分明,真个是如雪中梅,雨中荷,生得个那般好颜色。那软那绵那温热的触感在他脑中一现,鬼使神差的俯身,隔纱吻梅,还不曾细致享受,心窝子上就受了一脚,狼狈倒地,也瞬间如梦初醒。恼羞成怒道:“大胆昭仪,竟敢袭击朕!你可知罪!”
随着玉娘旁若无人的起身倒茶,伯祯能清晰见着那隔着轻纱的肉。丘儿也随之一动一颤的,尤为挺拔,这景致好似缭绕雾中山,沉浮水里影,可不就因看不真切,扰得人心痒痒。只闻玉娘道:“我当是哪个不要命的登徒子,连宫妃都敢轻薄了去,不想原是皇上啊!”
好个伶牙俐齿的鬼东西,竟敢拐弯抹角的说朕是登徒子!“哼,你也知晓你为宫妃!”
玉娘不语,走至屏风处,取衣穿身。
这动作间可不叫伯祯看直了眼,白莹莹的背儿,细条条的腰儿,凸翘翘的臀儿,行走间左摇右晃的,好不惑人。伯祯暗骂道:不知廉耻的货!只会直剌剌引。诱人!
还真是冤枉,养心殿殿前未挂灯,玉娘哪知你会来?既如此,何来引。诱一说。
“皇上来我这儿莫不是斗嘴来着?”
经这一提,伯祯又臊又燥,道:“那陆管事可是你干的好事。”
玉娘看他一眼,两靥生花,烛光之下,煞是好看。“人是金福安接送的,这会子出了事就想我这儿来了。皇上的心可是偏得厉害哟!”
“你可莫要胡扯,是与不是。”
“是我为,但亦是他咎由自取。若不贪那快意,也不致死。”
伯祯就知,凭着玉娘心性哪会善罢甘休。道:“你且说个细致明白。”
“有甚好说的,无非就是个蚁食人的事儿。”
伯祯不悦,道:“为何说不贪快意便不致死。”
玉娘挑眉,调笑道:“皇上欲知其中滋味儿?亲身一试便知了。”
“休得胡言乱语,快快讲来。”
原是玉娘那匕首是浸了毒的,与血相融,会散发出似有若无的异香,蚂蚁对这味尤为敏锐。因蚂蚁啮噬肉时便将刀伤的痛意缓解了,叫人尤为舒畅,是故多数中毒者都不曾想这蚂蚁便是罪魁祸首,也就不甚在意。若初时,蚂蚁上身便当机立断的将肉刮除,虽是经历些大痛苦,也好在性命无虞;若贪欢便是落得个凄惨下场,最为骇人的是肉净身不死,到最后都能看到五脏六腑,稍微一个动作都是穿心疼,待到蚂蚁将经脉、心脏咬食完了方得解脱。
伯祯听了大骇,只觉汗毛四立,果真是最毒妇人心。不知为何生出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原来这贾玉娘对他算是心慈手软的了。
这毒婆娘再美再艳,他无福消受了。
于是灰溜溜的跑了。
要说这先前还想着看湘贵妃与玉昭仪斗得个你死我活的后宫佳丽们,经陆管事变蚁人一事,存着的那么些心思,这如今都焉了。
虽说陆管事是皇上赐死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与这玉昭仪脱不了干系。鞭打宫妃全身而退,整死宦官无人追责,这使得宫妃们面对玉昭仪莫不是人人自危,避之不及谁还敢上前挑事,嫌命长哟?但也忍不住想,这湘贵妃难不成跌了这么大个跟头,还能一笑而过?
这后宫怕是不平静了。
☆、粉胸一览赛雪肌
这日,李冶庭、了尘子与无雨一干人抵京。
伯祯密诏李冶庭。
二人一番言语。当伯祯问至为何如此晚归时,李冶庭道因着寻了尘子二人耽搁了时日。
伯祯问:“可有查出这贾玉娘究竟为何人?”
李冶庭虽说与这贾玉娘有首尾,但也都是你瞒我瞒,真假参半,均不识对方身份。于是道:“从无晴口中探知这贾玉娘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在白宫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
伯祯拧眉,别有深意的看着李冶庭。好半晌,问:“你与那贾玉娘是旧相识?”
李冶庭面色尴尬,道:“实属泛泛之交。”
伯祯闻言,若有所思,但也终究未再细问。道:“此番出行,幸得有你在朕左右,一番周折,也实属不易,你且回府休息几日罢。” 
李冶庭谢退。
伯祯在御书房琢磨着太后一党的事儿,其中也不乏几番猜测这贾玉娘的身份等等,将人物的厉害关系一一想明,一晃便是一日,不免觉得有些乏累,晚膳也就移步至御书房的偏殿用膳了。
膳毕,敬事房的宦官柳百明上递膳牌。
伯祯有些兴致黯然,扫了眼,随即摆手,示意今日尚未有此意。
不料,那柳百明说道:“皇上,恕奴才冒昧,但为着您的龙体康健奴才也要斗胆说上一言,身与心二者松弛有度才更妥当。”
伯祯眉宇轻蹙,冷声道:“可是有人曾在你这儿使了些下三滥的手段叫你来提醒的。”
柳百明惶恐跪地,道:“皇上息怒,并不曾有,这一番话都是奴才的肺腑之言,求皇上恕罪。”
“去长春宫罢。”
“是。”
在御书房看了会折子,金福安前来提醒,已是戍时了。
伯祯便乘着龙辇去长春宫。
途中,吩咐道去养心殿。
金福安、柳百明,以及随行宦官百思不得其解,但也都装若木偶,一概不发一言。
至养心殿时,黑灯瞎火一片,只有廊檐上挂着两个灯笼,明明暗暗的,不由得叫伯祯拧眉。
大步上前去。金福安赶忙提着灯笼随其左右,疾声道:“皇上驾到!”
又是一阵慌乱。
伯祯进入内室,便见贾玉娘慵懒的倚在床沿上,素手掀纱,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有道是灯下观美人,愈看愈美。可不应此景!
伯祯见玉娘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般个美模样,真个叫他为之心动。这么美艳的一妇人,是他的宫妃!可惜了是个毒美人,只可远观之。竟不禁怒火四溢,道:“贾玉娘你究竟是何人?”
玉娘双靥生花,“贾玉娘啊!”
“休得装模作样,我们既是为盟为友又何须遮遮掩掩,岂不是失了礼数。”
玉娘嗤之以鼻,“我还道我与皇上竟是如此的心有灵犀了,以为皇上来我这儿是来侍寝的哩!原是我想岔了。”
“侍寝?”伯祯火冒三丈,青筋暴起,他赵睿临岂是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
“如何?”语气规矩,就好似一桩买卖,一桩她中意的好买卖。
伯祯自玉娘的眼中见到了别样的色彩,浅褐色的双眸不同于以往的古井无波状,也不似那风淡云轻的常态,毫无戏谑,毫无挑逗,有的只是那坦荡的期待之意,是那般的璀璨明亮,恰似宝玉般的流光溢彩。
这可叫他心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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