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与色共欲满尘》第30章


方尚书道:“莽撞!二方交战岂是儿戏,三言两语便一锤定音岂不莽撞。”
王将军道:“那当如何?你且一说。莫不成那板上鱼肉任由那些贼子宰割?”
伯祯见二人意见相左起争执,于是宣金福安进殿,道:“朕前些日子在养心殿吃了莲子羹味道甘甜,你且叫玉昭仪速速亲送一盅前来,朕想得紧。”
这方王二人不解,这时候吃莲子羹?果真又那么味美?竟叫一君之主给馋上了?
金福安去养心殿如此一说,玉娘更是不解,他何时有吃过劳什子莲子羹?闹甚么鬼把戏呢!但还是吩咐宫人去捯饬了一盅。
原来莲子羹只是个借口,伯祯意在玉娘前来商事,但后宫佳丽不可干预朝政,只好出此下策了。
不多时,玉娘捧羹入殿,素脸白衣,孱弱不已。
方王二人见此佳人,秉承非礼勿视,争相垂首。
玉娘见有人在,倒也不抹伯祯面儿,乖顺道福,打着官腔道:“来得匆忙,也不知味可比前否,请皇上一尝。”
伯祯可不是大跌眼镜,道:“爱妃说笑了,倒是朕为爱妃添麻烦了。”
玉娘抬头看向伯祯,道:“若无他事,我便告退了。”
伯祯将赵稚回朝一事对其述说,问当如何。
方王二人皆惊讶,国家大事竟询一妇人意见,岂不是贻笑大方?自是对其不屑一顾。
玉娘扫了眼方王二人,笑道:“妇道人家,知甚事?皇上有二位谋士在,还叫我班门弄斧,活成了那跳梁小丑,敢情不是叫我来送莲子羹的,是来取乐的哟!”
方王二人心中暗道这玉昭仪是有自知之明的。
伯祯不知玉娘为何如此,道:“这方尚书与王将军二人皆为朕之心腹,是信得过的。”
“赵稚领旨,恐生事端有三,一为阳奉阴违,今日领旨了,明日或许出了甚岔子不能前往了,于是乎,护资之人需另择;二为掩人耳目,叫人放松警惕,趁其不备领兵剿城;三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虽护资前往灾区,但资已作他用,待你知晓之时,便是交战之日。”
伯祯几人闻言皆是大惊,方王二人尤为甚。本以其为无知妇人,却不料心思缜密,谋略上佳,对局势分析更是一针见血,不由另眼相待。
“若不愿受人所制,非要主动出击?”
“对。但并非堂而皇之地进攻,而要逼其先反。”
方尚书道:“言易行难,不知娘娘有何高见。”
玉娘道:“只需设局让其犯下滔天大错便是,彼时不得不反。”
王将军直言不讳,“娘娘说得轻巧,恕臣直言,娘娘不曾领兵打仗,所有谋略不过是纸上谈兵,是经不得推敲,难以付诸于实践的。”
玉娘笑看王将军,而后又道:“若此不成,还有一法,便是诱其攻城。不过此计需从长计议,必须环环相扣,不得出丝毫破绽。”
伯祯道:“如何作为,还须看赵稚如何行事。不过万事还须得防备一二,王爱卿,即日起你便要召集兵力日夜守城,形迹可疑之人不可放入城中,以免其为乔装打扮的叛军。初此之外还需时刻待命,朕以烟花为讯,其表宫中有难,须即刻救援。方爱卿,你需笼络人心,打探消息,一同协助王爱卿行事。”
方王二人领命,告退。
“玉娘言有保留,可是不信方王二人?”
玉娘答非所问,“但愿皇上是慧眼识珠之人。”
伯祯不悦,“你这是在质疑朕。”
玉娘笑,“方王二人为皇上你的心腹之人,却并非我之得力臂膀,我有所保留理所当然,也并非有意中伤他们二人,疑其忠心,不过古有云人心隔肚皮,况人为财死,临阵倒戈也并非无稽之谈。”
“如此说来,连玉娘你也不可信喽?”
“你我心知肚明。”
伯祯不喜玉娘这般言语,二人僵持不语。
恰此时,金福安入殿,道:“禀皇上,坤宁宫采儿求见。”
伯祯正处不悦时,道:“不见。”
金福安退,回外边的宫人,叫她早些回去侍候皇后。
采儿泫然欲泣,竟跪在地上对其磕首,道:“金总管,求求您再去问问,奴婢真有要事相告。”
金福安为难道:“并非咱家不愿帮你,而是皇上此时真不便见你。”
“金总管,求您了。再去问问罢!金总管!”采儿见金福安不为之所动,大声喊道:“皇上!皇上!皇上!皇后娘娘出事故了!皇上!”
殿内见外喧哗,更为不悦。
玉娘颇觉乏味,不言不语欲起身离殿。
伯祯见此,气道:“朕何时准许你走了。”
玉娘装模作样地道:“皇上,臣妾乏了,欲回养心殿,请皇上恩准。”
伯祯只觉玉娘蹬鼻子上脸,愈发的没规矩。“不准!”
玉娘对于伯祯的无理取闹哭笑不得,道:“忠言逆耳。”
语毕,便离殿了,也不顾后边伯祯的咆哮。
出殿时,见声嘶力竭的采儿不由侧目心惊,也只一瞬,便复常态。
采儿见机,抱住玉娘的脚,道:“昭仪娘娘,昭仪娘娘,可怜可怜奴婢,将奴婢带去见皇上一面罢。”
玉娘一脸冷漠道:“姑娘求错人了。”
抬脚,离去。
采儿目含憎恨的看向玉娘远去的背影。
原来,采儿殿前闹事是因皇后出事故了。前些日子皇后被黄泉所挠伤,御医医治也道不过二日结疤脱落,再抹些膏药便可恢复如初,可这一连几日过去,却不见好,其伤处奇痒难耐,愈发严重,竟然肉腐化脓了,招御医皆是无法,不知何因。采儿见皇后整日以泪洗面,精神恍惚,这才斗胆上御书房求见皇上,好叫皇上广招神医,医治皇后。
可身卑位低之人,求见皇上哪是那般容易的哟!
☆、打入冷宫诸妃笑
午膳时,伯祯问一旁布菜的金福安,“坤宁宫有人求见?”
“禀皇上,是的。”
“可知发生了何事?”
“听闻是皇后娘娘不大好。”
“噢?”
金福安垂首打量着伯祯表情,犹豫道:“据说是上次被玉昭仪的宠猴给挠伤了,至今未愈。”
“嗯?”被猴儿挠伤就谴宫人来闹?成何体统!玉娘挨了一刀至今还不声不响呢!唉!不想便罢,这一想不禁心发秫,还不知那疯婆娘记起这茬了又得要闹成甚么样儿。
金福安不知如何接话,道:“具体的奴才也不知,不如现在去看看?”
“嗯,去看看罢。”
伯祯至坤宁宫时,皇后蒙面接驾。伯祯搀扶起皇后,半拥入室。
解下帷帽,入目便是佳人憔悴模样,双目红肿如细缝,眼底青黛似拳伤,肤中泛黄有蜡色,伤处生脓不忍看。不过几日未见,为何成了这般模样,竟如娇花凋零际,日落黄昏时。
“御医怎么说?”
“御医也束手无策,找不出病因。”语毕,又流伤心泪。后宫宠爱本已难持久,今后若无颜色,唯有枯坐迟暮一生了。
伯祯拧眉,这玉娘是个毒妇不说,竟这黄泉也是个毒物!只会做些下作勾当,观其伤,愈发觉得这二玩意面目可憎!净添乱。安慰道:“朕即便是广招天下神医也定把皇后的伤治好,莫再垂泪了,看着叫朕心疼。”
皇后哽咽答道:“谢。。。谢皇上。”
“朕公务缠身,不便久留。皇后就莫要伤心了,伤了身子,不妥当。”
“唉,臣妾知晓了,皇上安心去处理政事罢。”
伯祯出坤宁宫,怒气冲冲的去了养心殿。
见玉娘,便质问:“皇后的伤可是你的手笔?”
此时玉娘正用膳,对伯祯的怒气视而不见,冷幽幽的道:“皇后这伤是我为,亦不是我为。简而言之,一切都是自食苦果。”
原来,见黄泉被湘贵妃鞭打后,玉娘每日便在黄泉指甲里涂有□□,谁欺黄泉谁必亡。这皇后便是受罪第一人,这毒尤为霸道,初时不显厉害,待伤处痊愈结疤之时便会发作,一点点腐蚀肌肤,最后落得个面目全非,因痒而挠亡。
这是玉娘一贯的作风,她才舍不得你好死呢!
伯祯闻言火冒三丈,将玉娘跟前的碗筷一扫落地,指着玉娘吼道:“你伤人在先还理直气壮了!朕命你立刻将其医治好,否则,朕叫你知晓甚么是自食苦果!”
玉娘听而未闻,笑道:“恕我爱莫能助。”
“好!好!好!”伯祯怒目而视,见玉娘一脸坦然,不知悔改的模样尤为心痛,喊道:“金福安!给朕滚进来!”
金福安闻声,惴惴不安入室。见二人针锋相对,不禁冷汗涔涔。弱声道:“皇上唤奴才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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