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扰云端》第9章

“你哥？”
樱子打断她：“我哥对你一直很贴心。”
“……”　
“都快成我嫂子的人了，脸红个什么劲儿啊！走吧，去医院！”
“……”云端疑惑：“你去医院干嘛？”
樱子想起昨晚自己哥哥的叮嘱，无奈地回答：“哥哥有命，他不在，我要护你周全。”其实韩风的原话是，哥哥不在，妹妹要护嫂子周全。
虽然路上还有些迟疑，但是到了医院，云端却觉得很轻松。乘电梯上到周庆生住的楼层，楼道里空无一人，摆满了鲜花和果篮。
樱子悄声说：“你爸的面子真大，这么多花，估计这两天来看他的人不少，我们的花是不是白买了？你看看着排场，估计这层楼里就住了你爸一个人。”
云端抱着花走到病房门口，病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周庆生，旁边只有一个秘书，并没有见到周华莲和周密。
秘书快步走过来，接过云端怀里的花束。樱子摆着律师职业的笑容问候：“伯父好，我是云端的同事。”
周庆生还戴着氧气罩，眼睛发亮，明显有些激动，想要坐起来，云端走过去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看着他说：“坐起来不舒服，躺着吧。”
秘书走过去替他摘掉氧气罩，云端想要阻止秘书的动作。秘书说：“医生说，摘掉一会儿没事的。”
“云端……”周庆生叫她，声音里无限的沧桑愧疚，“云端，你来啦……”
“嗯……”
樱子看着这情景，给秘书使了眼色，和秘书一起退了出去。
“周密说，你今天会来……我一直在等你……”
“嗯……怎么就一个秘书在这儿？其他人呢”云端进来的时候就很奇怪，按理说，这个时候周华莲应该24小时守在他跟前才对。
周庆生伸出手去抓云端的手背，说：“我知道你不喜欢华莲，我怕你别扭，让她回去了。”
说不动容是假的，他能顾虑到自己的感受，虽然表面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云端……”
“嗯……”
周庆生有点犹豫，但还是开口：“你能原谅爸爸吗？”
云端知道他一定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再像之前那么激动，平静地回答：“那么多年你都没有出现过，现在来要我的原谅，是不是太为难我了？我怨你，怨你丢下妈妈，丢下我，怨你和别的女人别的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
“云端……上一辈的错误，不应该牵连到你……是我对不起你……”
“是啊，是你对不起我。”云端平静地笑，“我虽然怨你，但是却不恨你……妈妈说，血浓于水，我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吧……”稍微顿了顿，定定地看着周庆生，叫了一声：“爸。”
周庆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泪水浸湿了枕巾，只是呜咽地看着她，把她的手抓得更紧。
“好好休息，我会再来的。”把手抽出来，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秘书看见云端走出来，一直看着她，恭敬地等着吩咐。云端说：“进去吧。”
“是。”秘书恭敬地绕过她们走进病房。
樱子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盈盈地说：“我哥说，从医院出来要带你去小方廷吃饭。”
云端笑：“你请客。”
“我哥请。”
“他回来啦？”
樱子立马一脸戏谑：“想我哥啦？”
云端脸红：“才没有，谁想他了？我为什么要想他？”
“瞧瞧，还脸红了！好啦，走吧。”
云端后来几次去医院的时候，依旧没见到周华莲。
第四次去的时候，周庆生刚打完点滴，半坐在床上，她坐在床边剥橘子，秘书提着饭盒走进来，说：“这是家里送来的鸡汤。”
云端放下橘子，打开饭盒，把鸡汤倒到碗里，把勺子和碗递给他，然后继续剥橘子。
“其实，你不用这样做。即使我再不能接受她，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况且，现在她是你的妻子，你病了，应该守在你身边。”
她不想刻意地去回避，毕竟在政法线上工作，看惯了人情世故，这些心态还是能锻炼出来的。
后来再去时，周华莲也就不再回避，只是安安静静在旁边坐着，云端也就没有和她说过话。直到有一次进去，听见她和周庆生在争论得很凶。
云端走进去，看见坐在床上的周庆生和站在窗边的周华莲都是一脸不肯让步的表情，周密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削着苹果。
她看向周华莲，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华莲愣了一下，放缓了声音，说：“下个月集团的十五周年庆典，他非要过去。”
周庆生马上接道：“我必须去！新产品涉嫌抄袭风波还没有平息，集团又刚刚收购两家公司，正是举步维艰的时候。董事会里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就等着时机大动干戈，我这个时候必须得出席！”
云端接触过涉及到公司内斗导致公司破产的案子，大致明白周庆生的忧虑。董事长生病已久，总经理上任时间太短，虽然有所作为，但是也防不住集团里居心叵测的小人。周庆生是想借出席集团十周年庆典的机会给那些人一个警告，董事长还活着，总经理还是有人撑腰的，集团里谁也不能挑起内斗。
云端平静地问：“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只要不太劳累就行，可是万一……”
云端自然明白周华莲的担心，但是她也明白，既然是自己亲手创办的公司，那就要去承担自己的责任，于是说：“去吧，既然医生都说没问题，那就去吧。”
顾及着周庆生，所以对于云端说的话，周华莲并不敢反驳什么，即使心里很不情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云端……”周庆生叫她，“你能不能陪爸爸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
周华莲知道周庆生的用意，他想在庆典上对外界宣布云端是他的女儿。她明白，当初是自己和周庆生对不起云端母女，心内本就愧疚，这时候也就不想阻止周庆生了。于是说：“云端，你也去吧，你跟着你爸，他心情也会好一点，对身体也好啊！”
一直沉默的周密放下手里的苹果，看着她说：“现在泰美斯和庆生集团已经是合作伙伴了，泰美斯三个合伙人本来就在受邀名单内，不要推辞了。”
云端犹豫了片刻，点头算是答应了。
由于云端的个人原因已经不是泰美斯和庆生集团之间合作的障碍，所以当周密再次找到樱子谈合作的时候，樱子几乎是一秒都没有犹豫的答应了。所以这次庆生集团十周年庆典，樱子和叶柔的出席也是理所应当。
樱子一向自诩是泰美斯的门面担当，所以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在庆生集团十周年庆典上被人比下去，所以早早就给韩风打了电话，好一通撒娇才让韩风答应帮她搞定晚礼服的事。
庆典那天下午，樱子让全律所的人都提前下了班，拉着云端和叶柔下楼进了一辆早在楼下等着的法拉利里。
“樱子，至于吗，一个宴会而已，你还专门租了一辆法拉利？”叶柔坐在后座上里打量着樱子。
“不是租的。”
“不是租的？难道是买的？你中彩票啦？”
云端很鄙视一惊一乍的叶柔，说：“都不用过脑子想的，肯定是韩风派来的车。”
樱子笑：“还是云端聪明！”
叶柔撇撇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试衣服啊！”
“一个宴会，被你弄得像去参加选美一样。”
车子停在E…Lina门口，司机拉开车门请她们下车，下车后有人从E…Lina里面出来迎接。
叶柔不可思议地说：“E…Lina唉，中国的一线明星都是从这里定制礼服的，林暖在戛纳电影节走红毯穿的那套礼服就是这里定做的，钟离赚那么多钱，我都不舍得在E…Lina买一件衣服……樱子，你哥也太大手笔了吧……”
樱子不以为然：“我哥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这里订。”
跟着服务生进到店里头，马上又有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中年女士迎面走过来，笑盈盈地说：“是韩风的人吧，请跟我来。”
像叶柔这种看多了时尚杂志的富家太太，一眼就认出来她是E…Lina的首席设计师安娜。听见她对自己说“请”的时候，心里早就把韩风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安娜带她们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立着几个精致的玻璃衣橱，里面的晚礼服都是美得一发不可收拾。安娜打开三个衣橱，说：“这是韩风给三位定制的礼服。”
云端看到标着自己名字的那套礼服，绝对是她见过的最美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