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许如深(顾许篇)》第48章


以后我可能会有一个像乔言一样的女儿,隐隐就有些期待,虽然最后我有了一个像我一样的儿子,当然这都是后话。
可人生往往就是这样,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还没有迎来一个新生命时就不得不先和另一个生命告别。
乔母去世大概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乔母对乔言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当她失魂落魄的躺在乔母身边时,我心痛的无以复加,可能在那时我才明白我到底有多爱她。乔言在整个葬礼上安静的可怕,不言不语,不哭不闹,我突然明白真正的悲伤是没办法表达的,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她拒绝承认这个事实。我以为这就是最坏的结果,可上帝似乎开了一场巨大的玩笑,乔言昏厥在乔母墓前时,身下殷红的血迹刺痛了所有人的眼,把她送去医院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手还在不停的发抖,那种巨大的不安和惶恐让我失去了一贯的冷静。当手术室的门打开时,医生告诉了我另外一个噩耗,我失去了我的孩子,我和乔言的孩子,她可能是一个和乔言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孩,也可能是一个听话聪明的男孩,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再见到他了,我们一直期待的孩子就在这次葬礼中无声无息的离开,我甚至还来不及感知他的存在。
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并不多,我的父母还有秦鸥算是仅有的知情人,我第一次看到冉女士露出这么沉重的表情,哀伤的不能自已,老头子也正常的可怕,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我肩膀对我说“她现在需要你”
是啊,乔言现在需要我,我怎么能够先倒下,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让他们帮我瞒住这个真相,这个孩子既然注定和我们无缘,就没必要再让乔言承受再一次的伤害,就让他的存在成为一个秘密吧。
乔言的失常在葬礼结束之后反而变得愈发严重,她现在正是需要有人陪伴的时候,我必须和她一起渡过这个难关,所以我暂停一切工作,带她去马尔代夫散心。除了因为那里有宜人的风景,更因为那里有我的一个朋友,知名的心理咨询师—Lucy。即便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乔言有心理障碍,但我仍然不能去拿她的健康冒险。那段日子可能是最灰暗的时光,即便马尔代夫的天空蓝的没有一丝阴霾,可我们也无暇欣赏。我为她洗脸刷牙,穿衣做饭,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我必须让她习惯我,相信我,我希望给她安全感。我给她讲我们的相遇相识相知,还和她讲她和易靖的事,比起她爱不爱我我更在意她快不快乐,有时候看到她痛苦难受,我也想过要放弃,没关系,即使她永远醒不过来,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也没关系,我也愿意养。
z市地震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我们还在马尔代夫,乔言的治疗刚刚有了起色,我承认我很震惊很难过,但我无暇顾及。只是我没想到乔言会突然清醒,当她和我说我们回国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可看到孩子似的放声哭泣时,我才真正的放心,只有所有的情绪完全的宣泄出来,我们才能真正的轻松,即使还是会有难过,但我们至少在学会面对现实了。
番外 05
从马尔代夫回来,乔言辞了工作决定去Z市,我支持她的选择但我不放心的她的安全,她太需要一件事来转移她的注意,缓解她的优伤,所以我没有办法拒绝,我爱她,但我希望她是自由而独立的,我愿意尊重她的选择,可很多年后我再回忆起自己当时的决定,却只觉得后悔和心悸。
乔言失联的那个下午,我正在和客户谈一个重要的case,应酬完客户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打电话给乔言一直是失联状态,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实在没办法忍受在S市焦灼的等待,再和徐熙简单交代了工作之后我连夜定了飞机赶往Z市的临市X市,等真正到达z市时已经是凌晨三点,Z市的夜晚黑的吓人,那种无言的哀伤飘荡在整个城市上空,我抵达救援点时才知道乔言已经失踪七个多小时了,和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记者,搜救队只能告诉我,他们正在努力寻找他们的下落,如同一个苍白的安慰。我从来哪一刻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无力,只能向上帝祈祷她的平安,我坚信她还活着,在某一个角落,等着我去救她,如果她死了我想我是能感觉到的。
一晚上没睡,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救助站的同事也忙得彻夜未眠,我在国外学过基本的医疗救助,所以能帮上他们一点忙,有不少人认出了我,但此时此刻我们都明白,在生命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至到早上八点,搜救犬才找到了乔言的位置,可是余震的突袭已经让那里成为堆满废墟,我突然有些害怕,我唯一的心愿是就是她能活着,不管变成什么模样我都能接受。我让徐熙连夜组织了一支搜救队赶了过来,在和武警的配合下,三个小时后里面的人才露出痕迹,第一个抬出来的是个小女孩,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坚强而又懂事,我更加迫切的等着乔言被救出,十分钟后,当我看到她灰蒙着脸被放到担架上时,我怀着莫大的欣喜跑到她的身边,甚至听到了她用微弱的声音叫着我的名字“顾许”,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之后还救出一个男人,应该就是那个记者,他伤得很严重,大概在紧急关头是他冒死救了她们,不管出于什么动机,我终归是欠他一份恩情,没有他我想我可能都见不到乔言。乔言伤得并不严重,只是左手被砸到,我仍然不放心,所以动用关系把他们转去了X市,我把搜救队留在了Z市,算是我做的微薄的帮助。
我在医院陪了乔言三天,做了大大小小的检查,都证实没有大碍,可她一直昏迷,大概是精神紧绷的太久过度劳累而至。那个叫何清的记者比较严重,外伤和内伤都有,最严重的还是脑子里淤血,不过手术很成功,现在还是以休养为主。
我把徐熙从S市调了过来,本来只是想更好的处理接下来的工作,却没想到她还给我带了一个更大的消息,瑾兮回国的消息我并不在意,但网上关于顾夫人的传闻却让我不得不上心,因为太过在乎,反而愈发小心翼翼,任何会对她造成伤害的可能我都愿意把它扼杀在摇篮里。我之所以选择亲自出面,一方面是让媒体知道我的态度,另一方面也想让瑾兮知道我的选择,我以为我处理完事情后还能赶回来陪乔言出院,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耽误了。
番外 06
有这条消息的媒体不多,大多数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报社,处理起来很容易。真正耽误我行程的,还得感谢艾顿集团那些元老了,这么多年下来,艾顿的规模和地位已经今非昔比,但艾顿真正有控股权的股东们本质上却没有什么变化,无非是代代相传罢了,生意做大了,人人都知道自己手里的是香饽饽,自然舍不得丢,不仅舍不得丢还觊觎起别人碗里的了。老头算是让位比较早的,和他一辈的那些叔叔伯伯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天天操心着艾顿的掌控权。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作为晚辈,年纪轻轻就上位,自然落不得好口碑,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二世祖。孰不知,我这二世祖压根就对艾顿没兴趣,我在美国修的是工商管理专业,看好的行业是互联网科技,也从没“妄想”过要继承家业,何况顾家的传统也是疼媳妇可没听过疼儿子的,所以一毕业就和几个朋友准备在美利坚创业。奈何我家老头对冉女士实在是宠的紧了,连让冉女士一个人在家呆着都舍不得,于是两人一合计,主意就打在我头上了,威逼利诱的什么招都来了,最后连老头的病危通知单都给我寄过来了,我虽然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也知道这里面多多少少是假的,可放着不管的事还真做不出来,于是机票一买漂洋过海的归国。我那万能的父母千呼万唤把我给弄回来,一看到我就什么病都好了,双手一甩立马撂挑子走人,留下一大堆烂摊子给我收拾,当年为了考验我是否有接掌艾顿的能力,两人在背后没少给我使绊子,不过幕后种种,我那些劳心劳力的董事局股东们可是看不见的。当年和瑾兮分手最大的好处,恐怕就是那段时间我醉心工作,雷厉风行反倒压制住了这批两朝元老,连着艾顿的股价都翻了番,有利可图自然其乐融融,但利益一旦过分膨胀,估计就都想据为已有了。
最近我因为乔言的事对公司无瑕顾及,徐熙虽然能力不错,但毕竟权力有限,很多核心的事也触及不到,何况那些老狐狸在商场浸淫这么多年,又岂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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