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下的回忆》第11章


忽然,有人声在门后响起:“找不到吗?”
接着有人回应道:“都找过了,不见他。”
这时,奥罗发现房间的另一端有一道门,于是连忙开门躲了进去。
门外的人继续道:“这儿的房间都未找过,我们分头找吧!”
接着,画室便响起了“卡啦”的一声开门声。奥罗四处张望了一会,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雕像,于是便躲在它后面。
过了一会,两个卫兵进了这个房间。他们没发现奥罗,走到雕像前面。这时,奥罗忽然把雕像猛地一推,雕像马上翻侧,向卫兵倒过去!
卫兵来不及走开,只得一面大叫着,一面用背顶着雕像。奥罗趁这时机,由窗口爬了出去。卫兵虽然看见了,然而却动弹不得,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离去。
由于房间是在地面的一层的,奥罗安全地着了地,现在在他眼前的,是王宫的花园。
在日落余辉之下,原本碧绿的花园,变得一片灰黄。树木、花朵、短草都暗哑无光,像是为奥罗的过失而黯然。提灯的人在黑暗中出现,把园中的灯逐盏逐盏点燃。他沉默地完成卑微的工作,然后稳没于黑暗中。
如果奥罗也像提灯人一样安份守己,那他是绝不会惹上今天的麻烦的。然而,他是一个在掌声中长大的男人。要他成为国王的兄长,成为国王的附属品,在别人的光辉下活着,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期望成为国王,成为国人心目中的太阳,但如今一切已不由他控制。
他急步向前走,要逃出卫兵的追捕,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在路上,有几个卫兵见到了他。但他们未知在王宫中发生的事,因此都没阻拦他,更向他鞠躬。奥罗心想,这可能是他今生之中,最后一次有人向他鞠躬了。
走了一会,王宫的大门便在前方不远处出现。而大门与奥罗之间,亦出现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说:“王兄。”
奥罗的脸上挂上愕然的神色:“菲哲文?”
黑影踏前了几步,路旁的灯火照亮了他的身影。菲哲文左手牵着奥罗的白马,右手拿着酒瓶,年轻的脸上有着凝重的表情,乌黑的大眼睛里透着悲哀的神色。他关切地问:“王兄,你没受伤吧?”
奥罗没有回答,结结巴巴的反问道:“菲哲文,你……你知道了?”
菲哲文点了点头:“好在还来得及,我伯赶不上,以后也没机会见你了。”
奥罗也点头道:“是的……我必须离去,再也不回来了。”
“你打算到哪儿去?”菲哲文问。
奥罗沉默了会:“不知道……总之,我不会被抓到的。”
菲哲文垂下头道:“我还以为我们可以做一对好兄弟,好好相处下去的。但结局竟然变成这样。”
“对不起。”奥罗顿了一顿:“我不是一个好的兄长,我今次的确太鲁莽了。”
菲哲文摇头道:“王兄,你别自责,我明白你的感受。”
“菲哲文……”奥罗喃喃道。
“你可以应承我一件事吗?”菲哲文忽然问。
奥罗苦笑道:“我已落得如此下场,还可以应承你甚么呢?”
菲哲文走上前,用左手捉着奥罗的手臂 “不,你一定做得到的。”
奥罗问:“你想我应承你甚么?”
菲哲文直视着他的双眼:“应承我,无论遇上任何困难,都要好好生存下去,可以吗?你永远都是我的好王兄,永远都是。”
奥罗的眼角有点湿润:“好……我答应你。”
“还有,你拿着这个。”菲哲文递出一个酒杯。
奥罗接过了它,问道:“这……”
菲哲文递起酒瓶,拔出瓶塞,替他斟了满满的一杯沙尔巴白酒:“多年来,我们都各自忙着,一直没机会好好的一起谈天喝酒。你肯干了这最后的一杯酒吗?”
奥罗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菲哲文也举起了酒瓶。接着“卡啦”的一声,杯瓶相碰。二人一饮而尽,露出无憾的微笑。
奥罗把杯子交回给菲哲文,然后骑上白马,向大门奔驰而去。自这一刻起,对于奥罗来说,王宫已成了一个遥远的梦。
这一件事,不但改变了奥罗的一生,亦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诗人是这样说的:在那一年的那一夜,普利奴斯踏上了悲剧的命运。
白马的蹄印,是厄运的印记。
染血的宝刀,是不祥的诅咒。
我们因为失去了他--普利奴斯的太阳,而得到灭亡的结局。
历史的错乱,今我们得到无尽的苦难。
我们等待,我们呼唤,我们搜寻。
我们期望太阳的出现,但他却逐渐远去,而且消失。
而我们,亦只得随他而死。
第五章 心在碎
奥罗骑着白马,离开了王宫,来到克尼特河的旁边。克尼特河是一条自北向南的,贯穿富拉比萨的河,近上游的地区是贵族及富人住的,王宫亦建在那儿,而近下游的地段,则是平民的居住区。而奥罗现在正在二者之间。
宽阔的河流发出细碎的淙淙流水声,打破了黑暗中的沉寂,但却消除不了无边的空虚。
空虚,是一种感觉,一种茫茫然的感觉。
它不可爱,但令人感到平静。
它不可怕,但令人感到窒息。
死寂、孤独、无望,就是空虚之源。
它产生于你的心中,是多么的虚无,但又多么的实在。
世上无人能自空虚中逃出除非他选择死亡。
然而,死亡不是人的愿望,人于走只好接受空虚,继续空虚。
虽生存于人间,却像活在棺材中。
这一首诗,道出了奥罗在这一刻的心声。他抬头凝望了高耸的王宫一会,然后便骑着马慢步而去。他必须找一个地方躲起来,普林斯的府第是首选,但奥罗却觉得自己没面目见他。他先前还向普林斯说,他一定不会令他失望,但现在却落得如此下场,普林斯一定会看不起他这个不履行诺言的人。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伊里士.马修的府第前。
守门的侍卫一见到他,马上走上前道:“奥罗殿下,你来这儿是有要事吗?”
奥罗点了点头:“我要见伊里士伯爵。”
“是!”侍卫打开大门,待奥罗通过后问道:“怎么不见殿下的近卫队的?”
奥罗回应道:“我今次是独自一人来的。”
侍卫立即呆住了,连门也没关上:“这……怎么可以的?他们……”
奥罗挥了一下手:“你别问这么多,快去向伯爵通传吧!”
“是!侍卫关上门,连忙奔向府第。
“等一下!”奥罗忽然叫住了他。
侍卫停下脚步,问道:“殿下还有其他吩咐吗?”
奥罗说:“除了伯爵之外,别让其他人知道我来了,明白吗?”
“明……明白。”侍卫一脸愕然,再次奔向府第。
五分钟后,奥罗独自留在府第的客厅中,站在窗前遥望夜空。
这时,年纪和奥罗差不多的伊里士伯爵进了客厅,抱歉地说:“真对不起,连茶也没一杯。”
奥罗摇了一下头:“不打紧,反正是我说不想其他人知道我来了。”
伊里士说:“老实说,殿下你一个人走了出来找我,似乎有点不寻常。”
奥罗神色黯然:“的确是……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
伊里士来到沙发旁道:“我们坐下才说吧!”
奥罗坐下来道:“我真不知由何说起了,总之,我向父王拔刀了。”
伊里士大惊失色:“甚么?你向陛下拔刀?陛下可有受伤?”
奥罗连忙摇头道:“没有,我斩不中。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才……”
伊里士叹了一口气:“殿下,你怎可以犯这种过失的?就是斩不中,你也已是弑君的犯人了!”
“我知道,所以才逃到这儿来。”奥罗顿了一顿:“其实你应该听过一些关于我和父王的传闻。”
伊里士点了点头:“我听过,但传闻这种东西,不太信得过。”
奥罗垂下头,用右手支着左额角:“你错了,那些传闻都是事实。”
伊里士脸色刹白:“那 ……殿下你即是……”
奥罗接着说下去:“我因为王位的问题,而和父王吵起来,一时情急才拔刀。”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流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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