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为你病入膏肓》第294章


而她已经变得没有底线的一味奉承着。
盛夏跟唐晚笙听见后面传来的声音。却是没有回头去看,不知道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心理,她们也不愿回头去看。
白菁曼最后是怎样的结局,忽然就不想知道了。
但已经变成这个模样的她,也兴风作浪不起来,如今的她也没有那个本事。
至于同情她们也的确同情不起来,唐晚笙是这样,盛夏更是如此。
她无法同情一个让慕淮南失去生命的人。
回了酒店,盛夏的心情勉勉强强的收拾好了一些,可是这一晚,却没有了吃东西的胃口,她将西西暂时交给唐晚笙带着,然后将自己关在了房间里,一个晚上没出来。
唐晚笙知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盛夏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做傻事,她难受,就暂时先给她一点自我的空间发泄好了。
否则她真会疯掉的。
虽然实际上没有了慕淮南之后,盛夏的内心世界早已经崩塌疯了个彻底了
美国,麻省。
被隔离起来的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为首的男人是慕宗铭。
他站在病床边,居高临下的盯着躺在病床上慢慢打开了双眼的男人,由衷的微笑道,“恭喜,你可以出院了。”
“是么”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好像很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慕宗铭对身后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道,“拿钥匙把他的脚链打开。”
医生点了点头,上前去,站在病床尾端,拿出钥匙一把钥匙,将箍锁在男人双脚上锁链打开。
“过去了多长时间?”病床上的男人又一次的重复着这个问题,好像不知疲倦,每天都要问一遍。
慕宗铭这一次告诉了他实话,“一年零五个多月。”
一年零五个多月
慢慢的消化了一年零五个多月是什么概念了后,他的眼神突然一凛,直接就从病床上翻身下来,猝不及防的拧住慕宗铭衣领的同时,一记狠狠的拳头掺杂了无比的愤怒跟压抑而砸在慕宗铭的脸上,他眼底有着很深很深的疯狂,“你关了我一年零五个多月!”
不。
实际上,他被关在这里的时间更长,从来到这里的那刻起,实际上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多的时间。
具体到底是有多少天,他不记得了。
整日浑浑噩噩的,刚开始还能数,后来是彻底的麻木了,加之各种大大小小的化疗治疗等等事情,令他根本难以再分得清他到底在这里待了多长的时间。
而实际上他还死过了一次。
死了过一次之后,对于日子,就更加模糊了,他甚至不觉得这么长时间内,他有一刻是活着的。
麻木跟空洞,填满了他的全部。
慕宗铭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一拳头,唇角顿时有一抹鲜血流下,可见男人愤怒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可他也不怒,反而是笑,抹去了嘴角边的鲜血,对慕淮南道,“看来的确是好得可以出院了,现在这个拳头,比你过去里的每一次力度都大得很多。”
没有什么人知道,他曾经在这个病房里挣扎了多少次,疯狂了多少次,就如同野兽那样奋不顾身着,每次几乎都是靠局部麻醉,才能将他镇压下来,是整个医院里有史以来医生们遇到最难搞定的病人了。
当然,一直有脚链束缚的他,根本不可能逃得出这个地方,不让他继续疯狂下去,只是因为那样会对他的病情不利而已。
治疗到现在,终于是好了。
虽然那个治疗方案是以他死了一次跟长时间被隔绝起来的代价换来的。
负责他的主治医生笑着用英文道,“那一次的手术的确惊险无比,只差一点我们就挽救不回来。但幸而结果还是好的,在那样的情况下切除肝脏换上一颗新的上去,并且按照我们的治疗计划还能把人救回来,这是上帝的眷顾。”
肝癌晚期,在不可切除的情况下他们偏偏切除了肝脏,这是必死无疑的结果,至少按照现在的医疗技术来说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
而他的心脏本来也的确是停止了跳动的。
在极力的抢救回来给他换上一颗好的肝脏时,这个过程里有多艰难如今都还历历在目,后续的治疗也是相当的麻烦,而且也着实吃力得很,直至今天在观察了一长段时间之后,确定了他的身体没有因为那个治疗方案而出现其他的问题,他们这才敢松了一口气。
不过如今他们虽然已经有了慕淮南这么一个例子,可以证明他们这个新的治疗方案尽管危险性极大,但也不是不可行,这个治疗的办法,如今仍旧不能被医学界承认,不管他们上递多少次都是毫无例外的被驳回。
也许可能这个方案的确太过偏激而剑走偏锋毫无半点保障,也许也是因为这个方案治疗起来不仅相当的麻烦而且花费的财力跟精力也是巨大,也是也只是纯粹的他的命比较好而已。
所以尽管他们最后还是把人从地狱里拉回来了,却也难以相信着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身穿病号服的男人慢慢就镇定下来,忽然是低声问,“我能活多久?”
“最低十年。”医生笑着说,“情况可观的话,还会更长。这得看您自己身体的后续素质情况。”
他大脑空白了很久,里面尽是一片茫茫然的,然后慢慢的,似乎有一个女人的面孔逐渐就清晰了起来,听见他的声音终于慢慢响起,“你们出去,把我的衣服带进来。”
医生笑着点了下头,率先带着人出去。
这么一个值得祝贺的日子,除了身为病人的那个男人,其他的人脸上都是喜不胜收着,模样简直比他还高兴。
在离开之前,慕宗铭想起了什么,停顿下来,“你现在是可以自由了,但有一件事得告诉你。”
“说。”
“早在你动手术的那次,我已经把你死了的事情传播出去,你之前所有认识的人都认为你已经死了,你的墓碑被建在海城,如果你现在已经能思考了,应该知道外面是什么状况。”
“”
“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你安心养病,有其他人的打扰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别怪二叔。”
毕竟直到前不久他还在治疗当中,手术结束之后的第一年内,他的情况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危机,如若有别人的存在一定会让他分心。
所以将他隔绝。彻彻底底的断了所有的联系,让他一个人待在这里久而久之,他就能慢慢接受现在的这一切,从而配合着好好治疗,心无杂念。
虽然他总是久不久就要发作一次像疯了一样的样子。
而且他也的确是死过了一次。
慕宗铭失笑,“不过那群孩子也是奇怪,我随便找了个死人的骨灰做了些虚假的资料出来,他们就坚信那是你。”
如果现在手中有一把枪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枪毙了他。
但现在也没有心思去做这种事,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忽然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突然间就不想说话了。
“对了。”又想起了什么,慕宗铭道,“我让人打听到她们母女现在正在纽约,具体的内容等你换好了衣服我再让秘书告诉你。”
“”
男人的身体一震,空寂着的眸子,逐渐就流泻出色彩来。
纽约大都会歌剧院,奢华而富丽的空间里仿佛充满了端庄神圣的气息,满场的座位此刻也坐满了人,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有商业圈里的成功人士,有老人,有贵妇,有青年等等。
这个端庄而肃穆的空间里,全场格外安静,人们交流说话的声音都自主的压到最低。
舞台上是一支乐团,指挥师站在显眼的台上,而他斜右方钢琴架里,正坐着一身蓝色修身长裙的唐晚笙。
她头发高挽,耳畔边有几缕微卷的发随意的垂落下来,没有挂什么装饰品,然而精致的妆容跟她的气质看起来美得不同凡响,充满了一股子的优雅,浪漫,却又不失肃穆和认真。
她静静的坐在钢琴中,那一抹蓝在一支整体都是黑色的乐团中成为醒目的存在,也增添出了这个乐团不同以往的气息,成为锦上的那一抹添加得最美的花。
从台下较暗的光线中看上去,那个舞台就是一个神圣到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全场安静得很。
正在指挥师抬手示意可以开始时,突然有一道男人的声音响起,“等一下。”
安静而偌大的空间内,这一声响起时格外的嘹亮。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不停的开始搜索着出声的来源,只见一个坐在光线暗沉顺数第三排角落的地方,有一个人的身影站起来,迈开了腿,他从中间的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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