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修罗》第223章

神皇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公开场合表示对神人数量的不满。不过大家都知道，近千万年来七界没有几个人飞升成神，正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类生命体在疯狂吸取各界的能量，以至于高手的水平普遍下降，要想达到成神的标准越来越难，因此他们也不能骂七界的高手无能或者不努力——听到这里，秦锋开始怀疑神皇破例允许余梦暄他们直接来神界的动机，恐怕不是看中他们的资质，而是神皇实在太想看见几张新面孔了，只能用这种跟“诱拐”差不多的方式来为神界的人口做贡献。秦锋又想到那三位神使的死，可能这三张脸实在太惹神皇烦，所以神皇才会把任务交给他们吧。
当然，阖屠讲得最多的，还是关于“拯救世界”这个计划。秦锋在前世只听说了这个计划的大致情况，听了阖屠的介绍，才明白许多细节。首先就是那个类生命体所在的地点，按秦锋的理解，它要么躲在七界中某一界的某个角落里，要么就是自己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可是事实上它就存在与神界——准确地说，是它的本体就在神界，其他七界各有它的一个分身，它的八个身体隐藏得都很好，当然隐藏得最好的还是本体。神人们倾巢而出，花了几百万年才找到七界的七个分身，经过严密的推算之后，神皇确定“它们”应该有本体存在，而且本体就在神界，一番搜索之后终于找到，它隐藏在远古诸神大战的遗址，那一片被称为“神之禁区”的虚空。
其次，秦锋还知道了其实在很久以前，在终极神器“救世”还没炼制出来时，神人们就已经开始对付类生命体了。因为他们发现，对类生命体的攻击并不会让它加速吸收各界的能量，虽然许多人的合力一击并不能对它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是总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缓它的发展壮大。可惜的是它的躯体并不大，可以同时对它发起进攻的人也就千人左右，况且身处“神之禁区”，神人们的实力被削减了起码三成，否则几万神人一起攻击，倒还有可能慢慢磨死它。现在只是有几万神人在神皇的命令下分成几百拨，轮流着上去伺候它，同时后方还有几十名炼丹狂在为这些人提供神丹以恢复巨大的损耗……
当两人到达聚灵湖所在的星球时，阖屠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看得秦锋大大地为他可怜了一把，做神人做到他们这个份上，还真是不如一个凡人来得快活。谁说神仙好？神仙逍遥？仙就不用说了，条条框框那么多，在仙帝那个没前途的跟屁虫领导下，哪有好日子过？就看当初跟舍利佛接头的那个叫什么黄天的仙人那副德行，就知道仙界简直不是人呆的；而神呢，虽然自由了许多，无边的神界就只有十万神人，完全可以让他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可是不准私自离开神界的命令把他们套得死死的，几千万年下来，能够看到的就是那十万张脸，早就烦透了。或许艳姬他们五个新进的神人可以为神界带来一点新鲜感吧？
聚灵湖是所有通过正当或者不正当手段来到神界的人必须去的一个地方，只有在聚灵湖里泡上一段时间，才能化去驳杂不纯的体质，转变为适合神界的神体，然后到引神殿学习一些最基本的东西，比如说《神界简史》、《基础神诀》等等……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神人。阖屠给秦锋指点了一下聚灵湖和引神殿的位置后，自己返回沱难那边去了。秦锋先到聚灵湖转了一圈，鬼都没有看见一个，不过聚灵湖确实是一个很神奇的所在，它利用几个古神阵汇聚了无数神灵之气，凝而为水，实在是洗澡的好地方，秦锋看四下无人，纵身下去洗了个痛快，只是聚灵湖并没有把他也改造成神体，应该是人界之主的传承在起作用。
洗完澡，秦锋浑身舒畅，一身轻松地来到引神殿。殿外两个守卫正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什么，秦锋以一介凡人的气息来到他们身后，两人居然都没发现，依然聊得开心。秦锋一听，果然是谈论余梦暄他们的。
一个说：“……咱哥俩在这里守了几百万年，今天总算是见着人了，不容易啊！”
另一个接着说：“可不是么！要是再晚来几年，说不定我就忍不住要申请离开这里了。还好还好，这次不但来人了，还一来就是五个，丰收呀！”
“要不，呆会儿咱俩去庆祝庆祝？上次弄到的‘醉神液’还剩好几支，不如这次全都喝掉吧？”
“好主意！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你有没有发现，来的这五个人其实都不够资格成神？”
“废话？你当我是瞎子啊？这么明显我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这可是神将大人亲自送来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但是疃愚神将就是由魔入神的啊，而这五个明显都是从魔界来的，你说，会不会……”
“看你是我几百万年的兄弟，我警告你啊，这种话以后绝对不能讲，就是想都不能想。神将是什么人？神皇最信任的人！平时四位神将都跟在神皇身边，今天既然是疃愚亲自送人过来，也就是说，这五个人是经过神皇首肯的。你要是敢怀疑，被别人知道了告你一状的话，你就等着重入轮回吧。”
……
秦锋不想再听他们废话，咳嗽了两声。
两个反应迟钝的守卫似乎没听见，又或者是根本就忘了咳嗽声代表有人在他们身后，还在侃。
秦锋无奈，只得稍稍释放出一点气势。幸好，这两位大哥总算还有点敬业精神，对气势比较敏感，立刻就跳了起来，转身对着秦锋，战甲、武器在瞬间就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两位，不先问问我是谁么？”秦锋看他俩那么紧张，心有不忍，和颜悦色地说道。
“呃……你是谁？”先前怀疑疃愚神将的那个神人问道。秦锋一愣，他那个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只是随便说说用来调节气氛的，相信神皇或者阖屠神将已经把他的影象、身份传给了所有神人，谁知这个神人还真的问他是谁，难道神皇他们忘了？
这时另一神人突然收起了战甲武器，向秦锋行礼道：“小神参见人界之主大人。”
笨蛋听同伴这么一叫，也立刻醒悟过来，慌不迭地给秦锋行礼。
秦锋松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不认识他，那就不好办了。“两位，我想去见见我的几个朋友，哦，也就是刚刚成神的那几个，不知道需要什么手续？”秦锋问道。
一人答道：“神皇有令，界主大人可以随意往来。大人的五位朋友此时应该正在大堂内学习神界的历史，大人进去便能看到。”
秦锋微微一笑，说了声“谢谢”，飘进了引神殿，也没解释说那五个人里面只有四个是自己的朋友。
所谓学习神界的历史，就是将灵觉神念探入引神殿大堂里供奉的一块记载了神界历史的石头里浏览一番，了解一下神界都发生过哪些大事，有那些强人、名人，等等。余梦暄他们五人正坐成一排在“刻苦学习”，旁边站着个神女，看来是负责接待新的神人的。她明显比外面那两个家伙警觉得多，秦锋刚刚现出身形就被她发现了，她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说了一句“见过人界之主”就继续沉默。
看样子一时半会儿的余梦暄他们还学不完，秦锋指了指那块记录神界历史的石头，问道：“请问，我可以……么？”
神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界主大人请便。”
唉，又是一个可怜的人。秦锋在心里为这位神女默哀了三秒钟，开始浏览神界历史。不愧是给普通神人看的历史，全面，但是太过简单，基本上都是一带而过，而且其中关于神皇的部分，几乎都是歌功颂德，鲜有公正客观的记载——看来，不论是人界最最黑暗的封建王朝，还是这世人向往的极乐净土，只要存在统治者，他们就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伟大形象受到任何质疑与破坏。
余梦暄五人相继从石头中收回灵觉神念，发现秦锋也在，都惊讶地看着他。
秦锋微微一笑：“神皇那里没我什么事了，就来看看你们。”
神女很忠实地履行她的职责，拿出五片神石分给五人：“五位请学习基础神诀，限时十息。”
所谓“十息”，指的是十次呼吸的时间。虽说神人都可以不用呼吸，但呼吸作为生命的本能，并没有随着生命体的强大乃至成神而消失，除了个别人，其他都保持着呼吸的习惯，当然，若是在没有空气的地方，他们会自动停止呼吸。十息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因为不知道所谓的“基础神诀”到底有多少内容，余梦暄他们都不敢怠慢，赶紧强记。十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