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成佛》第33章


许长亭面色一僵,“会梦游?”他问。
非真打着哈欠点头,“会吧。”站起身,“那会儿本来准备叫你吃饭,睡了这么久,饿不饿,我热一热饭,去吃吧。”
许长亭沉默地点头,也站起身,但身子却晃晃,腿麻了。
“腿麻了?”非真眼尖看到,低头顺手帮他揉。
许长亭神色复杂,拉着她的手,“别揉了。”他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喉头微耸,故作平静问“你真的不记得昨晚梦游做了什么吗?”
非真停了手,听见他的话,站直了定定看他,“是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没有…”许长亭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沉默向外走去。
非真却拉着他,他回头看她,她奔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腰,僧衣的褶子层层叠叠,她语气像要哭出来,“师父,不管我做了什么,不要讨厌我好吗?因为我,真的好喜欢师父的。”
许长亭皱着眉头,抬起她的脸,果然又换了一个人格。“非真,我不会讨厌你。”顿了顿,又喊,“非真,”是呼唤,有些话,他想对非真说。
她的眼睛好像有一瞬间的迷茫,又恢复清明,像孩子犯了错一样有些害怕看着他,“师父?”
“非真,嫁给我吧。”语气平静极了,他得负责,他想。
不管是哪一个非真,他都得负责,他都得保护,他想自己大约是不懂爱情的,其实非真也是不懂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对她永远是怜惜和关爱,她对他永远是依赖和仰慕,大约是改不了了吧,这样不算爱情的爱。
非真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啊。”
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对方微微地笑。
佛像的微笑也从来没有变过。
☆、小村庄
两个人都不太懂结婚这回事儿,许长亭更是直接,拉着非真在佛祖面前磕三个头算是礼成,“佛祖,今有弟子:是,非真,愿在佛祖见证下结为夫妻。”
“这就完了?”非真磕头完了,还是蒙的。
“应该是吧。”许长亭也不确定。
“那佛祖会不会不同意?”非真皱着眉头看向佛像。
“不会。”这句许长亭倒是说的斩钉截铁,“江宁他们那儿的和尚要是结婚,都是这样跟佛祖说的,我知道。不会不同意。”
非真点头,看来各个凡俗界还真是不一样。自己这边其实是不许结婚的,江宁那边却开放地很。
于是两个人就算成了夫妻,然而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吃过晚饭就各回各屋了,事实上,他们也没办法就这样直接改变。
许长亭躺在床上,有些失眠。
他看向床头的兰花,兰花最近很乖,因为,他把它连根拔起,放在了水中。他一直想试试像那个农家人一样尝试把陆生植物培育出能在水中生活的根,有段日子了,兰花还活着。但病殃殃地垂着头。
兰花其实早就该死去了的,水中的营养不够,许长亭每晚都要放血到水中,一滴两滴的,兰花却很受用。
月光很亮,他望着窗外,其实,他也想活下去的。
床旁边的墙壁传来轻轻的扣击声,是非真,“师父你睡了吗?”透过墙壁,朦朦胧胧的,不真切的声音。
“还没有,你呢?”他回道。
“我睡不着,我…我来找你。”她道。
许长亭没有拦她,料想自己也是拦不住的。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许长亭的门总算被推开了。
她站在门口,一声红色的纱衣显得她明艳极了,虽是艳,却不妖不俗。月光还是朦胧,纱衣里的风光却更明媚,许长亭呆在那里,不知作何感想。
她轻轻一笑,腰肢款摆,婷婷袅袅走过来,玉指青葱抚上他的脸,轻轻吻他的唇。
然后,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师父,今晚,该是洞房花烛夜吧?”声音轻轻柔柔,却也媚,挠地许长亭心痒。眼睛更是有些控诉,却又撩人。
许长亭愣了一会儿,才道,“我这是娶了多少个老婆?”又道,“以后,这种事,还是我来,你是个女孩子家,矜持些。”说完,捧着她的脸,吻上去。
………
日子好像变了,又好像没有变。
没有变的,是两个人对对方的态度。变了的,是对铃兰的心态。
非真不是第一次拿出魔修的那把刀了,刀不长寸把,也不锋利,厚重得很。但非真毫不怀疑它的威力,大巧不工,重剑无锋,谁知道呢。
黑漆漆的刀身,黑漆漆的柄显得气氛很压抑,但非真心里却很舒畅,它恰恰克着界灵了,那铃兰就有解决的办法,多好。
许长亭安安静静躺在那里,似乎睡得很熟。刀背把月光反射在非真的脸上,她脸色镇定,小心掰开许长亭的手心,铃兰露出小小的蕊,非真都看得见里头来往的人。
但在她看来,千千万万的人都没有睡眠中的这个人重要。
她的刀已经落下去了,那只手却更快,迅速闭了起来,非真已经来不及收手了,刀落在手指上,泛着金色的血一下子流出来。
“非真,不行。”许长亭的声音也带着凉意了,但更多的是一种无可奈何。
非真手忙脚乱地包扎他的伤口,好一会儿,血总算没有流了。她叹口气,“不行就不行吧。”说完,颇有些幽怨叹口气,“等着我两个月后守活寡咯。”
许长亭在心里想,非真的人格还真是什么都有啊,好一个深闺怨妇呢。
但没办法,他看一眼自己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指头,和依旧旺盛生长的铃兰,讨好地说,“会有办法的。我也想活下去,陪着你。”
非真是不信的,但也拿他没办法。她坐到床边,脑袋枕着许长亭的肩膀,手里转着那把刀,月光就一轮一轮地映在两人脸上,“师父,给我念会儿经吧。”
“观自在菩萨,行深 般若波罗蜜 多时,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 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空即是色。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 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许长亭的声音低低地响起来,非真就睡着了。
一卷经完完整整念完了,许长亭才停下。他看看非真皱着的眉头,轻轻揉开来,又看一眼桌前的铃兰和窗外的月光,“会有办法的。”他自言自语。
虽然没办法隔断铃兰和许长亭,非真却还是不肯放弃的。趁着下山的功夫,她打听了一些事情。
“师父,陪我去个地方吧。”她这样说。
这里是一个小镇,没有人声,死气沉沉的。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见一丝云彩,窗棱上积着厚厚的沙。土地称不上土地,踩上去就陷入厚厚的沙中。
“和我在修真界看到的一样了,完全成了死城啊。”许长亭感叹。
非真点点头,“没关系的,我跟瓯江打过招呼了,它要分支从这边过,会好起来的。”
“挺好说话的,那条江。”许长亭道。
“没有,我也软磨硬泡了好久,许诺了好多的。”
“许诺了什么?”
“反正是好东西,修真界的东西对他们来说划得来。”
“哈,你倒学会做生意了,还有一重奸商的人格嘛。”许长亭笑了。
非真也笑,等级可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呢。
因为修真界的等级比凡俗界的高,所以它的物品等级也比较高。
也是因为等级,凡俗界去到修真界除了界灵帮助,首先是要贡献需要天道承认的。那从凡俗界到同等级的凡俗界呢?
他们当晚在这个小镇住下了,一间没人住的房子,简单收拾了就住下了。
许长亭问起来的原因,非真没有说。她想,明天,他就懂了。
夜里的风很凶狠,仿佛在驱逐这两个外来人口。沙子打在窗户上啪啪作响,吵的人睡不着,许长亭念了一晚经,非真倒睡得不错。
天亮了,非真睁开眼睛,许长亭的脸色显得很疲惫,“师父,你也睡会儿吧。”她轻轻握着许长亭的手,铃兰的左手。“我不会伤它的,我保证,我没跟你说过谎的。你放心睡。”
窗外天光大亮,风也歇了,许长亭点点头,歪着头,想眯会儿。
非真看着他闭着眼,和他交缠的手指越发握紧了,手心却因着铃兰硌着,不能触到,她也闭上了眼睛,微微笑了。
☆、假道士
许长亭眯了一会儿,在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外间似乎很有些不同了,人声鼎沸的,好像死城又重新活过来了。
他看向身侧,非真闭着眼睛,好像还在睡觉。两个人的手还虚握在一起,他从手心的缝隙看过去,那朵铃兰的光芒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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