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一生命犯桃花煞》第80章


漫吹音心里咯噔一声,仅有的睡意都吓没了,连忙起身追上去。
她不敢吊住他手臂,只好抓着他的袖尾,他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也不敢多说话,就那么跟着,乖得不行。
跟着跟着,漫吹音七上八下的心乱了规律,十五个吊桶全打水里了,拽着镜歌的衣袖不走了,坐在地上耍赖:“镜歌,你别不跟我说话啊。有什么不对你跟我说啊,我改还不成吗?”
“你改不了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知错就改的好神仙。”
“……”镜歌拽了拽衣袖,没拉动,低头道,“起来。”
漫吹音嘟着嘴没脸没皮道:“要镜哥哥亲亲才能起来~”
镜歌:“……”
揉揉眉心,重复了一遍:“起来,好好说话。”
“哦。”画风终于正常了,可惜还是坐在地上不肯起来,“镜歌,我困了,要睡觉。”
“起来,回去睡。”
“……不嘛,我要你背我回……矮马我马上就起来你不要乱来啊啊啊啊!”
漫吹音吓得跳起来,连忙拉好被镜歌扯开的衣襟。
“你大爷的,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这么禽兽,脸皮比我还厚。”
镜歌悠悠然收回手,颇为遗憾地道:“我还以为是你想要了,原来不是么。”
“当然不是!”漫吹音断然否决,“老子身上现在都还疼着,鬼才想要。”
“哦。”
镜歌继续走着,却不是先前那样乱逛,而是往寝宫的方向去。
漫吹音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了一番,跟了上去,这回她也不管镜歌是不是会生气,就不管不顾挂在他手臂上,将大半的力量都倚在了他身上,还没走几步,眼皮就开始耷拉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迷迷糊糊道:“镜歌,我好困。”
镜歌微皱眉,不过还是托住了她依靠过来的重量。
他不托还好,一托,漫吹音就得寸进尺,像是没骨头似的全部重量都靠过来了,镜歌不得不停下脚步,将她打横抱起来。
漫吹音双手搂着他脖颈,往他颈窝蹭了蹭,梦呓似的道:“镜歌,你这样,我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那就别离开。”
“唔,你说什么?咯咯咯……镜歌,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呀?”
镜歌动作一顿。
漫吹音似乎没有察觉,已经自顾自接下去了:“不晓得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我懂了好多东西,似乎也懂了一些喜欢。”
镜歌低头亲亲她额头,轻轻道:“等你醒来,再好好告诉我。”
“唔,不行啊,等我醒来就……”她的声音渐渐地下去,就什么几个字已经没有声儿了。
镜歌也没在意,低头看她已经睡着了,眉头皱得更深。
“已经到了随时都能睡着的地步了吗?你到底隐瞒了什么?等你醒来不给我交代清楚,你就别想我原谅你。”
**
漫吹音主动找到了千枝雪沉睡的大殿,在黑暗的最深处,她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推开了殿门。
站在门口,与虚弱地半倚在宽大椅子里的千枝雪遥遥相望。
“你说,你想救我?”
**
漫吹音猛地睁开眼,坐起了身。
外面已经黑了,寝殿里的萤吻花亮起了一盏盏美丽的灯盏。
隔着萤吻花丛,她遥遥对上了坐在对面书案前的镜歌的眼睛。
他手里抓着一册书卷,手边还堆了很多,有一朵萤吻花停在他案头替他照明。
对上漫吹音错愕的目光,他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着书册:“醒了?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漫吹音手抓紧被子,松了又紧,被子都被她抓出褶子了她也毫无所觉。
她微微张着嘴,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面对镜歌的问话,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好在镜歌已经低下头看书了没有看到。
强行掩饰下眼底的不安,她结结巴巴道:“说……说什么?”
“……自己想。”
我想不出来啊!漫吹音要哭了。能说的你都晓得了,不能说的……好像半个字都不能说啊!
她坐在镜歌的床上左动右动如坐针毡,想下来又不敢下来的模样。
大约是动作大了些,惹得镜歌再次抬头来看:“你动来动去是要做什么?”
漫吹音立即不动了。
镜歌也没在意,随口道:“这么乖可不像你了。”
漫吹音浑身一僵。
☆、贪念
七十四
西极战场战事结束,魔君潭岄虽是天界叛徒,但此番魔界元气大伤,她逃回魔界短时间肯定没办法卷土重来。几处封印也重新加固,浮沉海被摄取魂魄的海族和天将也救回来了。
有功的大赏,比如舒翎幕夜凤绪几个,舒翎更是因为漫吹音突然辞官的原因,暂代司战之职;有过的处罚也下来了,比如受玄湄牵连的玄想,由漫吹音和药君风一顾担保,护得周全,只罚在浮沉海守龙渊封印三千年,暂且保留龙族少君的封位。玄湄以往的亲信以及后宫的六个爱妾,尽数遣入三千界受十世轮回之苦,刚烈如云袖不堪此辱当晚自绝经脉而亡,柔弱如兰龄却突然从天界失踪不知去向,而作为玄湄后宫第一人的湖光,却二话没说,从容地领着剩下的几个领罚去了三千界。
司命乍闻之下无限唏嘘。玄湄向来桃色绯闻不断,看起来对每个人都是爱到了骨子里,然而这回叛逃,明知道留下来的没什么好结果,她却依然一个都没带走,其中有多少真情,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司命猜,失踪的兰龄定是想方设法去魔界了。云袖虽说是不堪此辱自绝而亡,但其中多多少少定然还是因为玄湄的绝情。玄湄若是知晓这个结果,不知做何感想。
就是不晓得为什么,明明看起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但司命总觉得气氛怪怪的,其中以漫吹音和镜歌为主。
她特意跑去录曜宫门口蹲点,嘿,怪得很。前阵子还被她夸赞干得漂亮的漫吹音竟然开始故意绕开录曜宫了,别说踏足了,就连大门都打不上一个照面。
这也就算了,反正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安到漫吹音身上都不足为奇,司命暂且放置一边不去理会。
奇怪的是沧洺帝君的反应。
也不能说奇怪,就是对漫吹音避之不及的态度,给出的反应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按理来说,他俩成了事儿,起初还正常,就像是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即便没有在人前多说多做什么,但明眼人还是看得出来他们俩之间的亲密。这才过了这么一点时间,也没听说他们吵架还是咋的了,就突然不相爱了似的,一个搬回了长曦宫闭门不出,也不出去浪了,安分得很,另一个也放之任之,不闻不问。
特别是不闻不问这个,那态度简直是平静到了极点,平静到令司命都觉得后背发寒,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司命用笔抵着眉心,琢磨着:难不成当初是漫吹音霸王了沧洺帝君,然而沧洺帝君看不上漫吹音,于是掰了?
换了个姿势,又否决了这个观点。
她也是见过两个人的,那种有情人之间的亲密可不是假的。
那是为什么呢?
司命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蹲到了出门的善虞,将他堵在了角落里。
善虞也有些糊涂,但还是将他知道的都给司命讲了。
“从西极回来的第二天,就是你去看司战上神的那天,都还好好的,傍晚司战上神在十步青檐下棋睡着了,还是帝君给抱回来的。我一见这架势哪里敢靠近,自然识趣地退下了。”
“然后呢?难道是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善虞苦着脸:“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早上我还在小厨房熬红枣八宝粥并琢磨着熬一些补品,帝君突然传我去收拾房间。我跑过去一看,吓一大跳,殿里能摔的东西差不多都碎了,一丛萤吻花也枯枝败叶瑟瑟发抖。那时候司战上神已经不在了。”
司命眼睛瞪得奇大,半是惋惜半是痛心:“那可都是好东西啊,好可惜……谁砸的?要是漫吹音,我非的去找她跟她谈谈天谈谈地谈谈人生理想不可……要是帝君的话,当我没说。”
善虞想了想,道:“起初我也以为是司战上神,她那性子,若是被惹恼了,可真是……”善虞毕竟不是会骂人的人,他想说无法无天,却到底没有说出来,只含糊带过,反正谁都听得懂,“不过后面帝君叫我带一句话到长曦宫给司战上神,却让我打翻了这个论断。”
“什么话?”
善虞犹豫了一下。
司命等不及,推了他一把,急道:“你倒是说啊!说得的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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