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咒就是九滴泪》第44章


楠娟的母亲是一个慈祥而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永远挂着花一般的笑容,她痴痴地爱着楠娟的父亲。楠娟的父亲是一个木讷的男人,善别不知道为什么楠娟的母亲会那么地爱这个男子,这个男子很少说话,她非常爱楠娟,在善别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抱着楠娟逗她笑的时候,善别的心忽然痛痛的,他终于知道自己和所有人的分别了,他没有父母,他没有得到过别人的爱。那个男人因为对楠娟的爱而在善别的眼里伟大起来。
善别总是喜欢拉着楠娟的手,仰着头,对楠娟的母亲说,等楠娟长大了,我要她做我的娘子。每次楠娟的母亲都会微笑着摸着善别的头,说,好,等你们都长大了,楠娟就会做你的娘子。
善别和楠娟因此在他们年少的时候充满幸福。
他们的幸福只维持到我们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因为在那个夏天,楠娟的母亲死了。
那一天,下了一天的雨。天黑的时候,善别拉着楠娟的手走进楠娟家的院子时,发现围满了人,在人群中央,楠娟的母亲满身鲜血地躺着,她的丈夫垂手站在她的身旁。
楠娟疯般地扑向她母亲,痛苦的哭声撕碎了善别的心,但却唤不醒死去的母亲。善别在那个夏天才第一次真正领悟到死亡的含义,她死了,就永远不会笑了,不会告诉善别等楠娟长大了就是他的娘子。那次是善别第一次看见楠娟哭,他就远远站在楠娟的身后,什么也没做。
自从楠娟的母亲死后,楠娟就不再有笑容了,她很少说话,沉默如一块石头。善别总是想对她说,等你长大了,就是我的娘子。但善别看见楠娟那双忧伤的眼睛,就什么也没说。
楠娟的母亲是在大街上和一个男人吵嘴时,被那个男人用拳头打死的。当时,她的丈夫就站在他的身边,但他除了大声地喊,别打了,别打了。就再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楠娟的父亲更加木讷了,不再走出他的那间草屋,他开始喝酒,终日再喝,然后睡觉,醒来后继续喝。楠娟不再喊他一声父亲,她看着他的眼神透漏着一股冷冷的味道。每个漆黑的夜里,楠娟都会反复擦拭那把红色的血剑,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然后,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在楠娟母亲死的第二天,楠娟问善别:“你会为我杀人吗?”
善别慌乱起来,他知道楠娟要干什么,他爱楠娟,他愿意为楠娟去死,可在楠娟问他的时候,他慌张得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楠娟拿着那把血剑飞快地跑开了,善别立刻去追她。
在善别追上楠娟的时候,楠娟已经躺在大街上,那把血剑跌落在她的身前,她的前额被血剑划了一道很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脸,但她依旧努力想站起来,她的目光冷冷地看着眼前那个强壮粗鲁的男人,就是这个男人,打死了她的母亲。
男人抱着胳膊站在楠娟的身前,他们的周围站满了人,目光麻木。
男人得意地说着:“小崽子,要不是你小,今天我就打死你,和你那死母亲一样顽固!”
说完,这个男人转身慢慢离去,楠娟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泪绝望地流下来。
善别抱起楠娟,怜惜地为她擦掉泪水。
楠娟淡淡地说:“善别,你是爱我的,对吗?”
善别点头,说:“是。”
“那么,你帮我杀了那个男人,你是魔族的人,你天生就拥有力量。”楠娟把血剑交到善别的手中。
善别接过血剑,当他站起身找寻那个男人,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善别再转身,楠娟已经昏迷过去了。
在楠娟醒来后,善别答应楠娟第二天就去杀掉那个男人。 
第二天,善别去楠娟那里去拿血剑的时候,看见楠娟草屋的后面,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发出刺眼的光泽,她的面前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就是那个杀掉楠娟母亲的男人的头,他的表情显现出面对死亡时巨大的恐惧。
“楠娟……”善别轻轻地叫。
“善别,你不必去杀那个该死的男人了,昨晚已经有人帮我杀了他。他是个带着白色面具的人,左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樱花,我想他一定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子。”楠娟温柔的说,她的双眼里散发出奇异的光芒。
善别愣在那里,在这个动乱人世的蓝野王朝里,每个人都知道存在一个叫假面的神秘组织,那里里面充满着许多神秘的杀手,每次他们杀人的时候,都带上面具,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面具。他们试图推翻蓝野的王朝,杀了蓝野手下很多的大将。
善别紧紧抱住呆呆的楠娟,他从她的双眼里看见了陌生的目光,那是他不熟悉的,是他无法把握的,他低头亲吻楠娟前额的疤痕,那上面不断地有血迹渗出。善别喃喃地说:“楠娟,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长大了,就是我的娘子。”
楠娟忽然一把推开善别,她慌乱地摇头,大声地对善别喊:“善别,我想我不能做你的娘子了,我要和那个面具上有着黑色樱花的男子在一起,原谅我,善别。”
楠娟远远地跑开了,没有回头。 
~第二章~
善别的泪水缓缓滑落,没有一丝的风,他的长发忽然飘扬起来,刹那间变成雪白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明晃晃地刺眼。
“啊……”绝望地呐喊在这小小的城镇里久久回荡,不断有黑色的樱花从空中飘落,在接触地面的瞬间,消融不见。
善别没有想到,那次的分别会是永远地离去。当他再次来到楠娟的草屋时,他看见那张肮脏的床上,楠娟的父亲抱着酒瓶死在那里,他在酒中掺了毒药。善别没有一丝的惊异,其实在楠娟母亲死的那天,善别就知道这个木讷男人的心也跟着死去了。
楠娟没有给善别留下一丝可以寻找到她的线索。
高高的山顶之上,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少年,雪白的长发在风中落寞地飞舞,在他的周围的空中不断有黑色的樱花飘落,在接触到冰冷地面的瞬间,消融不见。一张诡异的白色面具遮挡了他英俊的面容,上面画着一朵黑色的樱花。
“楠娟,你在哪里?你说过的,长大了,要做我的娘子……”一遍遍绝望的呐喊在空中飘荡。
面具拿下,露出了善别那张英俊的脸,他保留了自己对楠娟唯一的秘密,他是假面组织里的一个杀手,而头领就是蓝空伯伯。
善别不知道该面向哪里呐喊,他不知道楠娟去了哪里。
“善别,一个人只有真正经历了真正的痛苦后,才能真正的坚强起来,你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孩子,没有什么能伤害你,因为你背负着更大的使命。”蓝空老人无声地出现在善别的身后。
“伯伯,我很痛……”善别把头埋在蓝空的怀里,泪水大颗地滴落,染湿了蓝空雪白的长袍。
“孩子,你看,天空这么广阔,你要学会飞翔。明天你和离鸟去杀蓝野王朝里的第一剑客邪剑。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伯伯。”蓝空像父亲一样慈祥地擦去善别脸上的泪水。
离鸟和善别一样,是假面里的一个杀手,只是善别是唯一一个和蓝空生活在一起的人,每当有任务的时候,蓝空会召集需要的人出现。
善别没有见过离鸟的样子,她带着一张黑色的面具,上面画着一只白色的没有腿的鸟。但善别知道她一定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因为她有着一双异常妖艳的眼睛,那里面的光泽充满诱惑,她喜欢用甜美的声音叫善别的名字,善别。
善别曾和离鸟合作了很多次去杀人,每次执行任务,离鸟都没有让敌人的血沾上她的衣服,她说她衣服的红色,是世界上最美丽的颜色,她不允许别人的血弄脏它,除了她爱的人。
邪剑的剑指向善别,他冷冷地说:“我的剑已经杀死了十个假面的杀手,我想每个假面的杀手都死这把剑下,我是邪剑,第一的邪剑。”
邪剑的的表情是高傲的,他充满了自信,杀气不断从他的身体里扩散,牢牢地笼罩着善别和离鸟。
然后,邪剑一步一步缓慢地走向善别,他的剑也缓慢地接近善别的喉咙,善别和离鸟恐惧地发现他们忽然一点也不能动弹了。
邪剑的剑离善别的喉咙只差一寸了,邪剑露出了笑容,他闭上了眼睛,每次杀人都喜欢静静聆听血液喷射出的快感。
离鸟的身后忽然有一群巨大的鸟群掠过,黑色鸟群如一团巨大的黑雾向邪剑扑去。邪剑的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只是他手中的剑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大片的鸟群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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