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念月风无痕》第5章

哥哥们把我带到一个住处，主人不在，我无缘得见，但我决定要变回段念月，我要跟师父有个了断，当年他告诉我，想从他手里逃走，必须杀死他，历来如此，我还信誓旦旦告诉他，不会让任何人杀他吗，因为他是我的，只有我可以。
…………………决斗吧…………………
那天风好大，吹得我睁不开眼，但我可以捕捉到师傅眼中的痛，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活着离开，我的武艺都是师父的，我没有自信打得过他。
“这一天还是来了，不过来的比我想象中的要早！为什么？”师父首先打破沉默。
“因为段十四很爱风无痕，她没办法看着另一个女人和他在一起，她决定离开，她要杀死自己变为段念月，从此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可以过她平淡的小日子！”
“其实，从你十二岁那年，我已经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中毒，我为你疗伤时无意间发现的，…我一直很小心的避免你守伤，为了你在我身边，这些年做了很多可笑的事，什么身后名，我并不在乎，我和段玉儿……”
“开始吧！”我不想听师父嘴里吐出别的女人的名字，举剑以向，师父招招凌厉致命，又招招都放过我。
不记得是怎么败在师父手下的，只记得又下雪了，我的头发被剑气激散，发带断成数段，我听见剑过胸膛的声音，血珠随着裂口流了一地，我只望了一眼，便心甘情愿的倒了下去，耳朵只剩下师父痛苦的呼喊，我以为我会死，我没有，因为我死了，就不会坐在窗前望着阳光发呆。
是她，我的二娘，亦是我的小姨，段玉儿的生母救了我，她便是住所的主人。
二哥问我怎么了，我告诉他，我看见剑过胸膛时，师父脸上美得天地失色的笑，在我倒下时，他用剑自刎，被二娘阻止了，二娘抱走了我，我不知道二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我耳朵里只有他痛苦的呼唤。
二娘告诉我，她爱爹爹，爹爹爱娘亲，不是很复杂的关系，当年她为了留住爹爹用尽了浑身解数，但爹爹却只为娘心动。
二娘意外的怀了身孕，大概是爹爹酒后认错人了吧，二娘像极了娘亲；娘知道二娘有了身孕，让爹爹去迎娶二娘，爹爹不允，娘觉得有愧于二娘，她也不知道如何面对爹爹，便出走，而那时娘刚刚怀了我。
我比玉儿小了几个月，我出生后爹爹找到了娘，二娘恨，她曾想杀了我，她说，我那时只有几个月大，还会对着她笑，她下不去手，放了我。
她一直以为我是男孩儿，因为我从小男装；她从小便对着玉儿宣泄着所有对我们的不满，玉儿便也从小恨我们，一直到二娘几经辗转收到娘的信，那时娘去世已经有些年头，原来娘什么都清楚，娘种的‘断魂花’就是小姨送的，娘让我吃下解药，可以抗‘断魂花’的毒性，所以我才对‘断魂花’过敏，娘是心甘情愿死在‘断魂花’下，死在自己妹妹手里，小姨醒悟，可我已经离家出走，她天天对玉儿说对不起我，要好好待我，玉儿又开始恨我，恨我夺走她娘的全副精力，她要报复我，她要抢走我的亲人，她变得心狠手辣，用针封住了爹爹的心脉，有夺走了师父，她要夺走我的一切。
☆、（八）
我站在镜子前，望向镜中的自己。
“十四，很不错嘛！”大哥探头走进来。
“那当然！”我挑挑眼皮，对于自己的长相还是比较自信的。
“真是‘窈窕淑女’‘我见犹怜’，十四，你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几分风韵的。”三哥拿着扇子笑眯眯的开口。
“三哥你是在夸我么？”怎么这么别扭。
“十四，三哥是在夸你，四哥可从来没发现你的淑女潜质。”四哥过来揽住我的肩膀。四哥你不说话大家还是好姐妹啊！
“十四，不要气馁，身材还算可以，比李妈好太多了！”七哥，李妈都可以和两个你媲美了啊！
“十四……”“十四……”我无语，看着哥哥们你一言我一语，实在不好意思告诉他们，他们难道不知道自己夸人的功夫很差么？不会夸我不勉强，现在越夸越离谱，我还用出去见人么！
“咳！”正当我身陷‘称赞’声中时，二娘适时的走了进来，一声咳很成功的把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二娘走到我身边，手里捧着一个楠木方盒，“月儿，这是你娘亲的东西，你娘曾经希望在你十八岁生辰时亲手为你戴上，可是……你生辰也过了，就让姨姨为你梳妆吧！”二娘诚恳的看着我，眼里带着祈求。
“嗯！”我点头，没有拒绝二娘的好意。
从不知道上妆这么累，换上娘亲为我准备的新裳，满意的看到哥哥们惊艳的眼神，可惜我最想见的人却看不到。
无聊的漫步在街上，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既然师傅不在，那我就去找他，熟门熟户的来到段府，纵身跃入。
由于这几天临近年关，天气又转冷的原因，梅花开的异常绚烂，我轻轻拂过每一刻梅树，心里默念这是娘亲最喜欢的花，这是我离开那天的花。
可是，不管用啊，怎么也荡不平胸中的郁气，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自从入了冬，太阳便鲜少露面，而我，在这个冬天似乎用尽了一生的喜怒哀乐。
师父，师父！你到底在哪儿？再看不到你我怕自己忍不住会拆了段府。
手突然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抓住，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结实的胸膛，鼻息里满是兰香，让想挣扎的我放松下来，反手围住来者的腰。
“师父，风无痕！无痕！”我深埋在胸前不愿起身，我太想他了。
“月儿！”头顶沙哑的声音让我心疼，师父何尝这么憔悴过，眼里布满血丝，连胡茬也出来了，往日神采飞扬的脸消瘦不堪。
“风无痕，你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我伸手摸着师父的脸，一面心疼，一面自责。
“月儿，你小姨说你会回来找我，我等了很久，每天度日如年，如果你再不来，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下去。”
“师父！你忘了，我可是打不死的段十四，当年你为我诊脉不就知道我的心脏在右，那一剑并不会令我致命！”我拿起师父的手放在心口，那里已经结痂，正在慢慢痊愈，没人会知道这里曾经受过致命伤。
“听到了么？跳的一切正常。”我仰起头，一脸自豪。
“有点快！”师父黯然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我脸一热，放下师父的手。
“穿的比较多，有点热！”我才不会承认是因为师父才跳的这么快，不然他一定的得意死了。
“很热？那就是很热吧！”师父的声音充满笑意，亲亲我的脸颊。
“就是很热！”我耳朵都要烧起来了，咬牙坚持很热，就是很热！
“是是，念月说是就是！”师父环着我的腰，小心的俯下身，只到我脑袋缺氧才恋恋不舍得把唇移开，我愣愣的没反应过来，师父低笑，再次俯下身。
“刷………！”有风吹过梅瓣，杀气！我警觉，推开师傅，双指夹住迎面而来的软剑。
“段玉儿？”师父看清来人皱眉，想把我拉到身后，被我拒绝。
“段念月！”段玉儿抽回剑，咬牙切齿，“明年的今天，定会成为你的忌日！”从不知道为什么没交集的两个人可以仇恨到这种地步。
“好啊，你夺走我的一切，是该有个了断。”我转头向师父，“无痕，你的剑呢？我忘了带。”
“就知道你爱丢三落四。”师父无奈的揉揉我的耳朵，把他从不离身的‘墨驹’递给我。
“谢了师父！”我接过剑，师父退回凉亭里，留给我自己解决。
“开始吧！姐姐！”我讽刺的叫段玉儿，大概是我的态度激怒了段玉儿，段玉儿挽一个剑花，动用致命一招。
二娘告诉我，段玉儿自幼习武，表面轻松，我还没武艺高强到随意轻视的地步，毕竟段玉儿练了近十几年的心法，而我只练了几年，便跟随师父练习剑法，荒废了外祖父留下的心法。
风更大了，又开始飘起雪，我持剑单膝跪地，身后是一长串的血迹，分不清是谁的，我和段玉儿相对而立，不过是看谁先打下，段玉儿的鲜血顺着手臂不间断的流下，最后轰然倒地，我赢了！
最后倒在师父的臂弯里，终于可以安心的睡一觉了，已经告一段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改动了一下，不是太酸了
☆、落幕
段府从未有过的热闹，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段府在外‘修学’的二小姐要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