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夕自悲秋》第11章


在她还未反应回来前,只见寒晚扬的身影变大,自己身子一麻立刻陷入一片黑暗。
寒晚扬点过她的穴道,看着她闭目昏睡的脸,心里什么念头都没有,将她抱入怀中后立刻往往竹林方向飞去。
不行!不行!她是他的飘飘,他的飘飘哪都不能去,哪都不行!!
她醒来时,头顶是翠色的竹屋顶,脑子恢复了机能,慢慢开始运转,自己苦笑。
魔教要毁,寒晚扬不能与魔教中人结交,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二者择其一,如何选?
起身,闭目,抉择。
收拾好行李后,一推门就看见寒晚扬站在门口,他背对着她,冷言冷语到:
木飘飘,你今天从这个门出去,就永远都不要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的看着她:我可以原谅你隐瞒你是魔教中人的事情,只要你以后不再和魔教中人来往,我便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只要你今天敢踏出去一步,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
木飘飘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滋味,只觉得疲乏
面对她的沉默,他心慌意乱。
“说!你会选我,是不是?”寒晚扬拉着她的手腕,两人顺着他的力道,往身后的竹塌上倒去,两人的衣服轻轻飞起,如同他们一同豢养的寒鸟那蝉翼般晶莹的翅膀,二人长留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因为两人都不是黑色的头发,很清楚的能分清谁是谁的,寒晚扬看着她眼里那份冷淡和漠然,恨不能将她碎尸万段的留在自己身边。
这动作很熟悉,他们表明心思的那一刻,也是这样的姿势,木飘飘将嘴唇咬的青白,她说:
记得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守在这个地方,你和我说落叶归根,你生在这便也要归在这,可是啊寒晚扬,按你的道理,我是不是也应该落叶归根呢?我生在魔教,是否也应该归于魔教呢?
木飘飘!!他暴怒的吼道。
她未理会他的暴怒,眼底绝望的意图写满,她和寒晚扬之间的裂痕已经无法再补回去了,师父说的对有些人就像花一样,只有那么长时间的花期,一旦过了便是怎么补救都补救不回来的,寒晚扬和她一样,都是只能看花开不能看花落的人。
她闭了闭眼睛:“我自小就跟着师父,流浪江湖学着做一个过客,学会无情,学会不留恋,学会说谎,学会不动心。师父为我取名飘飘是飘扬的意思,我注定要远走,可我对你有情,对你留恋,对你动心了,我就不走了,就不做飘飘了。为了你,我可以也乐意留下来,可魔教却是圣姑必须要去的地方。那里是我归根的地方,我还有责任在那里,魔教存亡之际,圣姑不可不在。”
“若是我不准呢?”他眼底腥红暴戾的盯着她。
“那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木飘飘惨笑,明知不可能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问。
寒晚扬松开钳制她的手腕,他将头埋在木飘飘的脖子里,恨不得掐死她,冷笑道:“不愧是魔教圣姑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的可真是熟练啊。”
“寒晚扬,你知道我师父在死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寒晚扬抬起头,木飘飘说:“遇到拥有另一颗珠子的人,一定要避而远之。可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就是我心里想的那个竹仙。本来不应该上山,我就是忍不住想见你,一次一次上山觉得你很好,被你吸引想和你多说些话想多见见你,第六日我就觉得自己……”
木飘飘又说:“你说,咱们到底谁走错了,才导致今天的地步。”
像是要把她抱入自己的心里,手臂力气之大让她疼痛不已,两人相互伤害的悲伤刺在心底,寒晚扬一口咬上她苍白的脖子:“我们,都没错,可能是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你注定要飘泊,我注定要停留,师父说的对相守有时候不如相思。或许是对的。”
木飘飘抱着他:“寒晚扬你真的喜欢我吗?”
寒晚扬一怔,就连抱着她的手臂都僵硬起来,木飘飘苦笑道,寒晚扬轻轻的吻了她的唇,那是最后的留恋,他终于松口:“你走吧……”
那天阳光很好,是个适合远行的日子,也是个适合分别的时刻,木飘飘一个人一身紫衣,额上的蓝色珠子如海一般沉寂。
无人相送,无人相迎,无人相诉。
就如她第一天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竹仙上山一样,又是一个人迈向归途,仿佛这些日子的生活,只是一场大梦,过分美好的大梦。
而今梦醒了她该走了。
那日山上世外竹林,箫鸣整日,正是那首,故人归。
归啊,归啊,究竟何处是归呢?
第十三章,看到别人拥有也是好事
魔教内乱分为两拨,木飘飘赶回山上时,留守的一拨下来的是吕天齐,就连玉教也赶了回来。正好这也是她想要去的阵营,没有时间让她怀念那场虚空大梦,直入分教内坛,刀光剑影中没有尽头的厮杀,鲜血,黑暗,恐惧。
脸颊上珠子上都溅满不知何人的鲜血,这样的日子不知不觉过了快两年,终究,终究到了最后一步。
断壁残瓦的破庙,木飘飘身后是一个极为年轻的秀雅女子,对面是另一波的魔教叛徒,裴长老。
对面站着四个人,两个清秀的女子,一个穿着极为富贵的男子,这一个木飘飘到认得,她微微仰着下巴一股傲然之气全盛:“吕老将军之子,为何在此?也来凑着魔教内务的热闹嘛?”
那吕源眯起眼睛带着怒意,裴长老立刻道了声:“放箭!”
身后无数只弓箭在他们身后架起,木飘飘烦躁的皱眉,对着身后的女子道:“你且保护好自己,其他的我来解决。”
在放剑的前一秒,她飞身而起落在屋檐上,手中玉萧奏出一阵奇特音律,那声音出后,只见那些弓箭手个个如失了魂一般,从趴着的屋檐上失神般倒滚下去。
这一年多,日日都在激战之中,她本就天赋极高,这样的环境加上专心战斗,自然内功招数精进极大。
裴长老心里泛起嘀咕:“她居然短短几年之内就能将这摄魂大法运用的这么好。”
木飘飘居高临下的看着裴长老:“念在你苦心孤诣分散魔教是为了救子的份上,不要你的命,只是必须和我回去把事情解释清楚。”
“这……”裴长老犹豫的看着身后的三人。
木飘飘目色一冷:“你走后我会将他们三人保护好,并且永生都不会让将军世家的人找到他们。”
“圣姑当真?”
木飘飘不再看他,对那秀色的女子道:“英柔,叫岁佑出来,让他陪着裴长老回魔教,我们将这三人送到九州去。”
吕英柔娇俏一笑:“是,圣姑姐姐。”
月色高悬,屋檐下是依依惜别的四人,木飘飘站在高处望着那皎洁的月光,心中一片凄凉。吕源抬头看着那身着浅色紫衣的女子,总觉得她的身影格外孤寂无助。就如晚秋一株欲开欲败的秋菊。
两年确实很快,寒晚扬快雕尽了他屋里的书卷,本想留着后生慢慢做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做完了,若是无事可做,必定会被木飘飘的模样填满整个心,相思的滋味折磨着心血,正是自作自受苦不堪言。
手上是最后一本书卷。书名甚为奇怪,念瑶记。
第一行便是,木瑶妹妹,这是木飘飘师父的名字,他还记得。
这是日记,看来是师父想将一切都写下来,盼望着要和木瑶分享。他好奇的往后翻去,竟然找到关于自己被收养的记录。
那一篇道:“木瑶,待晚扬长大后,我定会告诉他,报仇之事只可找出最后之人,其他人多有无可奈何,不可殃及。
木瑶,当然晚扬父母将他托付于我,是否是希望我教会他这个道理,不让他走他们的老路,即使和他们一样,对方的师父是杀父仇人,也不能伤害自己所爱之人。
魔教虽然杀了他们,可也是他们先杀了两位长老在先,何必如此,冤冤相报何时了,只是可怜了晚扬,成为他们爱情和恩情的牺牲品。
木瑶,若你的师父是我的杀父仇人,我会杀了你的师父,但绝不会殃及你,那时你会不会恨我?反过来看,若我的师父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也会杀了他,我说的可对?”
竹林阳光很好,快要入秋的日子,门廊的菊花已经开始有结花苞的迹象。
看完一切后,当机立断,拿起包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的飘飘一定在某一处等我。
思念的苦楚已快将他逼疯,那就疯一场吧。
手上紧握着紫娟,指尖在那朵秋菊上来回触摸。
父母虽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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