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煞孤星》第94章


突有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充满崩溃,那小苍蝇受到惊吓,颤颤巍巍的溜了。
程玉穗近似发泄的使劲抓头发,将一头卷发抓的蓬乱,头发被指甲抠的发红,生疼。
她快疯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不知道几月几号,哪一天,这样的日子生不如死。
即便这样,肚子里的小东西竟然安然无恙,特别顽强,程玉穗却开心不起来,甚至绝望。
她知道是沈肆做的,那个男人向来沉得住气,从她被关之后,直到现在,她都没见过对方一面。
不安像漂浮的空气,摆脱不了。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程玉穗清楚自己的底细,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从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程玉穗不敢靠运气,更不愿意看老天爷的意思。
所以她才心慌意乱。
程玉穗啃着没能及时修剪的指甲,她平时做指甲是有规律的,极其爱护,这些天没做,指甲刮的乱七八糟。
“外面一定乱了……”
程玉穗喃喃自语,又畅快的哈哈大笑,“苏夏,我看你这次还能不能翻盘?!”
一桩二十年前的旧事,牵扯几十条人命,令人好奇的天煞孤星命,以及当事人的特殊身份,都能赚足注意力。
那种新闻一出,肯定会很快就在荆城掀起轩然大波。
从今往后,苏夏别想在学校有容身之地,继续教学。
程玉穗终于有了值得期待的事情,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看看苏夏是什么嘴脸。
不知过了多久,门从外面推开,发出的沉闷声响在程玉穗听见,像极了垂死之人的一声叹息。
她抬头去看,不是之前给她送吃的那个小孩,而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
是叫大发,程玉穗记得,不常见,对方跟王义是兄弟。
这人过来,是不是说明沈肆马上就会出现了?
程玉穗激动的站起身,“沈肆人呢,他来了没有?”
大发倚着门,不答。
“聋了?没听见我说话吗?”程玉穗气的浑身发抖,“我要见他!”
大发掏掏耳朵,不咸不淡道,“嚷什么?吃饱了撑的?”
程玉穗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羞辱不堪,她长这么大,何曾受过这种待遇,一个下人都敢对她摆脸色。
没再浪费体力,程玉穗重新坐回去,她不屑的冷哼一声,没必要跟个下人争论。
大发龇牙,凶神恶煞,大少爷干嘛派他过来,就他这暴脾气,绝对会克制不住去抽程玉穗?
难道是在考验他?
义子去了大草原,连三儿都被派去了,却不要他,说明大少爷还是觉得他有不足的地方。
大发摸了摸光头,陷入深思。
时间分秒流逝,没有别的脚步声,程玉穗等的心急,她的眼珠子一转,手放在肚子上,神情立刻就变的痛苦。
“我……我肚子疼……”
“那不是正合你意吗?”大发四肢发达,头脑不简单。
程玉穗脸上的痛苦一僵,被人当场戳穿那点阴暗,她一声不吭。
分不清是对即将为人母的羞愧,还是单纯的愤怒,又无力反驳。
计谋不得逞,程玉穗只能被动。
这边是在郊外,离喧闹遥远,僻静到接近死寂。
大发看看天色,又看手机,十点过半,沈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程玉穗几乎是手忙脚乱的离开椅子,跑到沈肆面前。
“沈肆,你这么对我,是非法拘|禁,不怕我告你吗?”
沈肆抬手。
大发会意的把门一关,蹲台阶上望风抽烟。
屋里散发着食物混杂的气味。
沈肆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来,长腿交叠,背脊挺直,“坐。”
“坐什么?”程玉穗气急败坏,“你看我这样,是不是还不够惨?”
沈肆,“那就站着。”
程玉穗看着眼前的男人,曾经那么迷恋,现在变的陌生,“沈肆,为了苏夏,你疯了。”
一个俩个都是,全中了苏夏下的蛊,沉醉其中,神志不清。
沈肆并没有废话的打算,“想清楚了?”
“我说过了,”程玉穗否认,“跟我没关系。”
沈肆问道,“那是谁?”
程玉穗面不改色,“我不知道。”
沈肆还是那副冰山脸,能把人冻僵,“看来你还是没想清楚。”
他起身往外走。
程玉穗想也不想的喊,“等等!”
她受够了不见天日,受够了肮脏潮湿,一刻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下去了。
“沈穆锌喜欢苏夏,说她和你们俩兄弟纠|缠不清的事是我利用沈蕾散布出去的,”程玉穗垂着头,又用手遮住脸,“那个帖子也是我叫人做的。”
“但东西不是我查的,”她把手拿下来,露出脸上的决然,强调道,“是别人给我的。”
摩挲了一下手指,沈肆的面部不见表情波动,“谁?”
“我查过了,”程玉穗摇头,“查不到。”
见男人没有回应,她的心提到嗓子眼,慌张道,“沈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没必要骗你!”
当时她的确查了,也知道对方是在利用她,而且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想让苏夏后半辈子抬不起头,程玉穗那么认为。
沈肆抬眼,眸子里黑沉沉的,有嗜血的野兽鸷伏,“你想毁了她。”
事情发生后,他目睹苏夏的害怕,恐慌,心疼她的自责,内疚,却没办法替她承受,只能看着她痛苦。
沈肆更担心苏夏怕连累他,给他的生活带来灾祸,做出什么决定,譬如和他分开。
如果真那样,到了那一天,他恐怕会宁愿自己难受,也不忍心拒绝她。
内心被怒火充斥,沈肆的眼眸眯了起来,那条缝隙狭窄,犹如一片锋利的刀刃。
呼吸紊乱,程玉穗强忍着畏惧,“那是她咎由自取!”
“她没出现以前,我是你身边的唯一女伴,你知道外面都怎么说吗?说我是你女朋友!”
程玉穗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你知不知道,我很小就想做你的新娘,想嫁给你,甚至连我们的未来都幻想出来了。”
“可是你娶了苏夏,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程玉穗呵笑,尽是嘲讽,“我以为那时候你是脑子受伤,做了错误的选择,所以我一直等着,等你好了。”
“谁知道你恢复了,不但没有跟她离婚,还一起出双入对,对她那么好,真把她当你的妻子,要和她过下去!”
程玉穗心里的妒火疯狂的燃烧着,理智被烧成灰烬。
“沈肆,你跟苏夏才认识多长时间,她根本就不爱你,不过是看上沈家的家产而已。”程玉穗红了眼眶,哽咽着说,“我才是真心爱你的那个。”
沈肆仅揪出四个字,冰冷异常,“咎由自取?”
“本来就……”话声随着男人的走近戛然而止,程玉穗头皮发麻,打着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沈肆居高临下,眼角的冷漠令人悚然,他退后两步,“昨天程氏宣布破产了。”
这话就像是一块巨石,砸在程玉穗头顶,她头破血流,站不住脚的往后踉跄了一下。
被关在这里,程玉穗被迫和外界断了联系,不清楚任何情况,冷不丁听到的信息让她发疯。
WEISUI倒闭后,程玉穗还有程氏可以依靠,她并没有自暴自弃,照样是千金小姐。
所以才敢去跟苏夏争,在一得到那些东西之后,就亢奋的不能自已,被报复心理麻痹了神经,没有替家里想过,也忘了沈肆的为人。
“不能这么对我……”程玉穗要去抓沈肆的手,却落了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沈肆,你不能这么对我!”
程氏破产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手抄在口袋里,沈肆送还那几个字,“是你咎由自取。”
他迈步离开。
屋里传出程玉穗的尖叫声,“啊——”
程氏出事,那些和程父称兄道弟的一个个袖手旁观,他没厚着脸皮去找,活到这个岁数,什么都明白。
看到女儿回来,程父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知道这件事跟沈肆有关,所以才没有贸然行事。
“没事就好。”
顾不上别的,程玉穗情绪失控,“爸,你为什么要轻易宣布破产?”
程父叹道,“玉穗,爸是走投无路。”
那里面饱含无奈。
程玉穗抿紧嘴唇,“是我害的,都是我……”
她边走边自言自语,下一刻就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是在床上,程玉穗知道自己没事,这孩子就像是赖上她了。
敲了下门,程父端着水杯进来,“玉穗,晚点你收拾收拾,跟爸回乡下。”
“你说什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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