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回归 作者:伊媚》第20章


的吧,小孩子都喜欢跟着比自己大的人玩儿)跟到东来去到西,她有时挺烦我:你这个鼻涕虫能不能不要总是粘着我啊。我就眼泪汪汪、很委屈的看着她:小姨……。
呵呵,现在外婆家住着的只剩下外公和外婆了,小姨的女儿都三岁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外婆都已经七十多,妈妈也退休了,我也工作了。光阴不留人啊!现在的抽屉里装的再不是当年我心爱的弹弓、玻璃球、一分、两分的硬币了。什么都在变,都在变啊!
我去看那条我们挖过泥鳅的小水沟,干了;我去看山上长野果的灌木丛,荒草太多进不去了;我去看以前关牛的棚栏,布满蜘蛛网了;年轻的人都出去打工了,外婆的儿女也都成家进城了,这个生产队只剩下二、三户人家还住着,稻田快要荒了,地里不再有绿菜盈盈了,这里再不是当初那个生气勃勃、鸟语花香的地方了。
晚饭过后,外公回来了,又是在外面打了一天的扑克或麻将。我要是能有他那种坚持就好了,几十年如一日,风雨无阻。
山蚊比以前更多了,或许是闻出气味来了生人吧。
妈妈和外婆在忙着喷药、熏烟、赶蚊子。
我走出门,听那蛙鸣、虫叫,还有看荧火虫飞来飞去。
小时候,一到夏天荧火虫总是会很多,我们就带上一个玻璃瓶子去田野间、去菜园里捉,一群孩子,捉一个晚上,然后看着满满一瓶的亮光,好有成就感啊!当时没有觉得自己是在毁灭生灵,只知道这样,好玩。至于等到明早起来,瓶子里的生命是否还能呼吸,没人关心过。现在想想,也会在心底偷偷开脱一句,那时,我们,不过是一群孩子。就因为我们是孩子,我们用弹弓打鸟、爬树掏鸟窝抢鸟蛋、我们考蝉吃、我们抓青蛙来解剖、我们捉螳螂折断它的脚看它怎么走、我们……
不,不是我们,做这些的是他们,看的,才是我。我不敢做那些残忍的事情,但是也不曾去阻止过。我还曾经瞒着所有人把外婆家的那个燕子巢给捣了。从里面还掉下来几只饿得嗷嗷叫唤、毛都没长全的小燕,我找了碎米粒来喂它们,还给它们喝水,然后把它们藏起来。
可是后来我忘了有这一回事了,小燕子该是在我藏它的地方饿死了吧(我后来还养过金鱼,怕它饿死,结果就把它给撑死了,从此再不养东西,怕受良心的谴责,因为最终都会被我养死)。
想到这我抬头看了看屋檐,那个被我捣的燕子巢的痕迹还在。
我内疚了,虽然我不是有意杀了它们。
我爬上了阁楼,想去看一眼当初我藏小燕子的地方,想看一看总能变出许多好吃的的阁楼上的大缸子。
变了样了。
那些零零星星的坛坛罐罐都不见了,只剩一张席梦思那么高、那么大的床样的东西摆在那,上面还盖着一层布。奇怪啊!为什么要把床搬到阁楼上来?上面又没有人住。我掀起了那层布想看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布下面盖着的显然不是床哦,那是…,是两副崭新的整齐排列着的已经上好油漆的棺材。
我退了下来。
晚上跟妈妈睡一张床。我问妈妈“你猜我到楼上发现了什么?”
“又去找吃的去了?”真是知女莫若母
“没有吃的了,不过看见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当然没有吃的了,现在又不是过年。没翻乱上面的东西吧,你外婆现在手脚可不象以前那样利索可以慢慢再整理了”
“哎,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在楼上看到了两副棺材,怎么上面会有那个啊?”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外婆、外公都老了,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准备好的,难道还等到了时候再慌手慌脚的去做么?好了,没事就快睡吧”。
虽然才住了一晚而已,实在没办法呆下去了。看着手上、脚上重重叠叠的蚊子咬出的‘梅花烙’,我和妈妈告别了外婆准备去县里看看二姨妈。
我小的时候二姨妈也是可疼我可疼我的人了,自去广东就很少有时间来看她们。
星星,也就是姨妈的女儿,我的表妹开的门“大姨、姐姐你们来了?”
呵呵,她都长这么大了,我走的时候她也只是一个读一、二年级的孩子“星星在干什么呢?”我问
“我在看仙剑奇侠传”
“好看吗?”
“很好看的”她开了门就跑回电视那去了
姨妈走出来“哎呀,是姐姐和媚来了,好久没看到你了啊……”
姨妈和妈妈两个人进房间拉家常去了,我坐在厅里和星星一起看电视。
手机响了。
“姐姐,你的电话”
“哦,没关系,是短信息”
我拿出一看,是那个忘不掉的号码。一条彩信,看起来象是一个港口,因为停着很多渔船。
是的,如你们所料,我回短信了。
他说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真希望有人陪。
“你在哪”。我决定去。这不是一个一时冲动的决定。
我告诉妈妈我要去看一个我喜欢的男人。
妈妈沉默了一会。“你们了解吗?认识多久了?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呢?”
我依旧重复那句话,我要去看一个我喜欢的男人。
妈妈叹口气“去吧,小心一些,记住不要太执着,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我拦你你怕是要怨恨我一辈子了。可是我的女儿啊,你这样一个字都不告诉我,你可知道你去后我该多么多么的担惊受怕啊,他可能是你的网友,看看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网友骗人、杀人的事,我的女儿啊!你有没有也为我想过?作为一个母亲的我的感受啊!我也年轻过,我也知道爱情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既然你已经一头扎进去了,我再怎么说、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你就去吧,去吧,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还要记得,爸爸、妈妈还在家里等你呢!”
胡乱拿了几件衣服,我跳上了火车。
咣铛咣铛的十几个小时后,我见到他了。
他很严肃的看着我“看得出来,你的脸有被吻过的痕迹”
我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就是见面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天地良心啊!我脸色霎时苍白到极点,你可以说你突然已经不喜欢我了、突然不想看到我了、突然恶心我了叫我立刻回去,可是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言语来攻击一个为了爱情千里迢迢来看你的女人,我怒极,但依然让自己表现的很平静“是吗?那你觉得会是被谁吻过呢?”
“春风啊”
“你才发春呢”。我总算明白了这其实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我扑进他的怀里象一只归巢的小鸟。
我们去公园爬山、看人放风筝,我们去压马路,我们去看书,我们去吃晚饭。
我要了韭菜炒蛋。自我懂事起我就特别爱吃韭菜,韭菜于我有着好象磁铁正极吸负极一样的引力,或许是因为前世的爱情太短暂,所以希望以后的长久吧。
“你爱吃韭菜啊?”他问
“是啊!你不喜欢?”
“嗯”
“是因为韭采是用大粪浇的所以不喜欢?”这个是别人告诉我的,说是韭菜用大粪淋才会长得特别好,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
“不是,从小到大看到韭菜我身体和心理都会觉得不舒服”
“哦”
后来我感觉他变了。是的。态度变了。我知道的,我什么都知道,我也知道他也在有意让我知道,我就偏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我非要让他刺痛我,刺痛得再深一点,让我痛得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奢望,让那一点痛去发散、去无限的蔓延,直到对他的痛麻木、失去知觉,我要让自己被他冷漠的表情所伤,然后用事实告诉自己,这就是结局。
揣着一颗冰冷的心,我逃也似的回家了。
我在一个论坛上发了一个贴子:
上次,他说,你来,我跟你玩个游戏。我就去了。 
到了,他说,来,衣服脱了,把心拿出来给我。我就照做了。然后看见他拿出一勺盐洒进去,再把心还给我,让我放回去。问我,这游戏好玩吗?我摇了摇头,这个游戏不好玩。 
这次,他又跟我说,你来,我们来玩个游戏,我又去了。重复上次的程序。看着被盐腌得一抽一抽的心,老实说,这游戏不仅不好玩,还疼! 
他看着我笑,说,傻孩子,我再叫你玩游戏,你还玩吗? 
我忍着眼泪,说,不玩了。 
为什么? 
我指着心房,因为,这里会痛。 
那第一次不痛吗? 
我老实答,也痛。 
那为什么这次你还来? 
因为,我很想见你就不怕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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