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囝》第200章

菜，在家陪妈妈们吃饭，少了很多名正言顺吃蛋糕的机会和场合。”林森答说。
“小时候你们也都没过过生日么？”霍正追问。
“小时候因为老人都说小孩的生日大肆庆祝对小孩不好，张香又从小总是生病，所以过生日很简单，一直就煮个鸡蛋吃吃就好，我和张香是同一天生日，所以就一直都一样。她不庆祝，我也不过。”林森讲说。
“同一天生日被拖累了么？”霍正体恤道。
“算不上拖累，能顺畅的呼吸这件事本身就够幸福的了！因为张香是早产，所以小时候体弱，总是打针吃药的，那些个受罪时候的张香常常对我说‘你看看，我为了和你同一天出世，吃了多少苦头！’，所以每到生日的时候，就总是觉得张香的小命来之不易！吃鸡蛋也觉得挺开心的！”林森回忆说。
林森和张香从小是都不怎么把节日大肆化的人，他们都觉得也就春节是一年计时归一的辞旧迎新，是传统节日，其他的节日都是别人随意定的，当然就可过可不过，想送礼物随时都可以送，干嘛非得在节日送啊？在需要的时候送礼物不是更有意义么？节日不过就是一种纪念，心里真的有关心在乎的人才比较重要，平时就可以对他们好啊，干嘛非得在过节的时候才假惺惺地表示一下来显得心里牵挂啊！自己想哪天过节就哪天过节，干嘛非得按照别人的时间表来，难道不过情人节就不是情人了么？
第183章　去病抽丝篇八节
拿着术后第一次检查报告给张香的霍正，看见张香在病房里自己来回做轻微复建，就在旁边指导了一下。
“唉，你说你从一开始就喜欢林森，难道他告白前你一直暗恋他么？”霍正问道。
“没想过耶，也许吧？”张香边伸展着胳膊边有口无心地答道。
“暗恋？你？真的假的？”霍正难以置信。
“也不是不可能啊！只是可能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是这样的！”张香看着下巴快掉下来的霍正道。
“你的性格不是有话直说的么？”霍正追问。
“作为感情的受与方，是直说的，作为感情的施予方，应该不会想要直说吧！”张香思索道。
“给无言，拿有话？你活得还真是伟大啊？”霍正总结道。
“伟到底有多大，我是不知道！但是如果喜欢的话，静静地，远远地喜欢就好了，不必非要让他知道，不必非要求回应，只要看着他开心的笑、不给他添麻烦就好了！很多时候知道对方喜欢自己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张香意味深长地说。
“我怎么感觉你在指桑骂槐呢？”霍正思忖。
“小人之心！我对你什么难听的话没说过，还有拐弯的必要么？”张香直言。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因为我让你知道我喜欢你了，所以你很不高兴，是么？”霍正点问。
“是啊！”张香满脸写着‘是’。
“我还总是逼着你回应我，所以很给你添麻烦，是么？”霍正接着问。
“是啊！”张香满脸写着‘是’。
“呵呵，不过，想想比起我这单恋，你那暗恋更可怜，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霍正自圆其说。
“呵呵！这样想想，就不奇怪我和鱼儿投契了！”张香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言。
“唉，看看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的我啊！不知道多么让人移不开眼睛的光芒万丈，都能让你想起另一个女人来，这有多伤自尊心啊！难怪林森会‘蓝胖子’、‘蓝胖子’地贬她呢！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吧！”霍正切身体会道。
“呵呵，我是想说，我和她可能是因为都体验过暗恋，所以合得来！什么跟什么呀！”张香好气地笑言。
“女生都喜欢暗恋么？怎么那么没勇气告白啊？”霍正不解道。
“告白是需要勇气，可是告白以后的事情可不是勇气来解决的了！逞一时之勇有什么意义？”张香嘲弄道。
“我不是说我会等了么？”霍正有些认真了说。
“我是你注定等不到的人，何苦浪费人生呢！”张香也忍不住了说。
“没有你的人生在我看来也没好过浪费！”霍正轻重倒置地说。
“那是你自己糟蹋的，可如今你是想逼着别人来糟蹋！”张香倾覆地批判道。
“因为我实在是束手无策了，对你，我抢也抢不来，劝也劝不动，请也请不到，我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霍正清冷道。
“还有忘啊！有时间浪费，为什么不用在正地方呢？”张香补充道。
“我忘不了，也不想忘，我的人生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让我有活着的感觉的人，我却得花时间忘了她，我不是傻子么？”霍正自否说。
“你花时间等才是傻子！傻也是病，你自己不就是医生么？怎么医者不自医呢？”张香讽刺道。
“医生才是最难缠的病人，你不是知道么？而且我病着很舒服，我不想治！”霍正抬杠。
“能把自己照顾好才能好好照顾病人，不是么？这不应该也是职业道德的一种么？”张香上纲上线说。
“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如何忘了你，我没有那种药！”霍正无策道。
“有的！”张香凝视道。
“呵呵，忘情水么？”霍正逗乐说。
“时间！”张香认真道。
“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都不够用了，还舍得花时间来忘了你？”霍正取笑道。
“时间是最好的心药，不用特意花时间吃药，只要不花时间在我身上，就可以了！”张香解释说。
“我做不到！”霍正断然地说。
“你必须做到！”张香叫板。
“为什么！”霍正执拗地说。
“因为你是霍家的妙手回春的正，你自己不病愈，要怎么医别人？”张香义正辞严说。
“我已经为了家族付出了全部的人生，难道连心里装着的人都不能留下么？”霍正声色俱厉道。
“问题是装个好人你留行，装个坏人就不正常了吧？”张香打趣说。
“你又想说自己是自私自利的坏蛋么？”霍正反问。
“我是个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自私的人，我帮助别人是因为看见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得到了帮助会使我开心，我可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天使，我只做了我想为别人做的，并没有做他们想让我做的！我不是那种踩死了蚂蚁会道歉的人，但是我会踮脚或跃过它们不去踩！因为看见再繁忙的蚂蚁都能畅行无阻的我却困在变成停车场的快速路上，实在是不忍心下脚！可是我这般自私了，却依旧没法彻底摆脱不快乐的泥沼，这么多年，我一直像在原地打转一样的陷在这里！可见我就是个不成功的坏蛋！”张香自圆其说道。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身边好像被什么包裹着似的，我当时只是希望我的出现能让你放下那个包袱，不再伤痛不再孤单，而已！”霍正袒露说。
“我不是玻璃心，我不脆弱，如果你是觉得我跟别人不一样，那是因为我是个彻头彻尾自私的人，不是我的心软而是我的心外多了一层壳，虽然透光透亮，但却不挡风不挡雨。每当我身边出现让我这心的壳碎掉的人的时候，我就毫不留情地快刀斩乱麻，把心迅速对此人封闭起来，而且永不开启，这才是我身边留不住人的真正原因。即便他们没有放弃我，我也不得不放弃他们。说得冠冕堂皇一点，是他们辜负了我的真挚友谊；说得简单直白一点，就是我玩不转他们那种虚与委蛇的交涉。所谓见面三分情，可是那些虚伪面孔我是多一眼也不想看见，不见不见，渐渐地就真的什么都不见了！”张香锋芒逼人道。
“诶，剖析自己怎么坏来安慰别人的人真是不多见！”霍正无语再谏了。
张香一直以来对霍正都没有上过心，只以为是个迷途的过客。也许是因为近视，也许是因为无视，所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霍正的脸。自己出事那天在住院部后面公园里的假山下的喷泉里看见了水中霍正凝视自己的倒影，那个眼神总感觉似曾相识，虽然当时没有想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那种眼神，但是那个眼神让张香一直以来的抵触和反感减少了许多，过了很久，张香才想起来，那个眼神是15岁时林森看了自己一个暑假的眼神，那种想替不能、想帮不能、想爱不能、想忘不能的眼神，当时的林森就是用那样一个无声无力的眼神陪了自己一个暑假！直到现在张香都不知道，那个暑假每次张香在洗澡间里哭的时候，林森都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洗手间隔壁的屋门外的地上，头顶着墙，安安静静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