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张先启》第14章

“啊？”
“南边有一条河，现在只决堤了一处，崖下的地形狭窄，若是明天还是大雨，很快就会淹到这里。”
“我们不能顺着河道游出去吗？”徐荛不知不觉盘腿坐到了君宴的身旁。
“我可以，你？？”君宴鄙夷地瞥了她一眼，独臂游侠？
“那我们还是另寻出路吧。”火光衬得她的脸红红的。
一口下去，还没咽，徐荛的眉头紧皱，果然，还是不能太期望他能把鱼也做得好吃，但还是强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第一次做已经很不错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君宴自己则拿着果子吃。
稍稍填了一下肚子，徐荛懒懒地靠在石头旁，“或许这真的是我们相处的最后一晚了。”不杀了他，邪神怎么会放过正哥哥和清清，但要她动手杀他，她也做不到。那次在玄安寺是她太冲动了，等她冷静下来再想此事诸多蹊跷，她相信他是另有隐情……
君宴也靠过来，“既然是最后一晚，不如……”
徐荛迅速后退，腰撞在石头上生疼。
“紧张什么？朕后宫佳丽三千，怎么会对你……”君宴一手夺过她腰间的埙。
“不是和我相比都是庸脂俗粉么？”徐荛也没有和他计较，那本就是他的东西。
他拿着埙反复打量，“此物能召鬼魂，令乱石？”
“想学啊？不会吧？笨！”谁让张先启教她时说她笨来着，趁机报个仇。
君宴难得的没有反驳她，“赐教。”
埙声回荡崖底。快天亮时，徐荛才枕着君宴的胳膊睡着了。
午时，雨还在下，山洞岌岌可危。
君宴以埙令石，巨石腾空，他搂着徐荛的腰踏石而上，他的脚刚触到那石块，石块便落入崖底。
林公子还在崖上等，派下去的人还没有回信。
见君宴搂着徐荛飞上来，心想完了，美人这下被拐跑了。
李侍卫还在沿路而下，君宴令人前去召回他。君宴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徐荛，面不改色往客栈走，这是在向林公子示威？
解决了妖怪事件，徐荛是被君宴扛上马车的，回宫。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林公子告别……
李侍卫留下处理后事，按照主子的吩咐，只对林公子表明身份，好让他放心，也是死心。
刚回到皇宫，君宴就传令下去，已捉到越狱女犯，就地正法。
而他带回的这位美人，名唤余心。回宫的第一晚就“临幸”于她，两人下了一晚上棋，直到徐荛直接趴在棋盘上睡着了。
次日，下诏册封余心为瑶嫔。
徐荛整个处于懵逼状态，怎么就纳入他的后宫了？！
没想，他而后大肆宠幸后宫嫔妃，还真是雨露均沾。
太医每日都准时来给她诊治，她的手臂渐好，但预知的能力并没有恢复。
李侍卫因为护驾不力，降一级，派到瑶嫔的瑶池殿做护卫。
“小李兄，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徐荛靠在榻上，磕着瓜子，好不自在。
李侍卫站立端正，“陛下的心思，臣下怎胆敢妄自揣测。”
夜，徐荛歇下已有两个时辰。
李侍卫到延辰宫汇报，“今日吃了三盒蜜饯，两斤瓜子。”
君宴还在批阅奏折，抬起头来，眉头微皱，“明天送些去火的小食……她殿里的火盆可够？宫人可有怠慢？”
李侍卫一一回禀，然后领命回瑶池殿，他现在比以往随时需要警惕各方更累……
她的手臂能动了，让人去寻土豆（马铃薯），炸了薯片给他送去。身为他的侍妾，自然得费尽心力去讨好他呀。
徐荛却不知宫里对饮食把控严格，等那薯片过五关斩六将经过重重检验到皇上这里，加上天寒，早已冷得难以下咽。
薯片呈上来时，正好丽贵妃也在，听说是瑶嫔亲自做了送来的，却尝也不尝，一个不小心踢翻，“瑶妹妹真是民间出身的，什么东西都敢往上呈，皇上的胃不好，还是多吃些燕窝鱼翅……喜儿，把我亲手为皇上做的燕窝呈上来。”
徐荛刚恢复些就预见这一幕，气得直接从床上蹦起来。
你丫的给我封个头衔又不来看我，耽误我的青春年华啊！
“洛儿，去延辰宫。”
☆、第十七章
天寒地冻，徐荛在路上就反悔了，又在延辰宫外等了半个时辰，那贵妃还没有出来，“洛儿，还是回去烤烤火，冷死了。”
“娘娘，咱们再等等吧，说不定过一会儿皇上就让咱们进去了。”洛儿还不愿走了，这种以等皇帝为荣的心态是万万要不得。
徐荛缩着脖子，紧了紧披风，“这天多冷啊，不如我们回去搬个火盆来……”回去把门一关，往床上一躺，谁也别想把她弄起来。
没走几步，刘洪公公就出来说皇上传她进去。
丽贵妃依偎在他怀里，甚是娇羞的样子。
徐荛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行礼。
丽贵妃阴阳怪气，“不知宫里是哪位嬷嬷教导的瑶妹妹宫中礼数……”
“噢，宫里倒是没有，只是皇上那日亲自抱我上轿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几句。”
此言一出，众人俱惊。连君宴拿茶杯的手也微微一抖。
“你，大胆！”丽贵妃气得小脸通红。
“臣妾所言句句属实。”徐荛跪在地上，却是不卑不亢。
目光集中在君宴身上。丽贵妃搂着他的脖子娇滴滴的叫皇上。
“爱妃，瑶嫔所言不假。”
贵妃先行回宫，延辰宫里只剩他二人。
君宴似笑非笑，“你吃醋了？”
“臣妾不喜欢吃醋。”
“你喜欢朕？”他步步紧逼。
徐荛咽一口唾沫，“您多虑了。”
天越来越冷，徐荛起得越来越晚，有时甚至于整日不起床，也不是在睡觉，反正预见的都是宫里的尔虞我诈一些琐事。她是躺在床上各种吃，有时太监送来一些新鲜玩意儿，她也是躺在床上裹着被子只露一颗脑袋瞅两眼。
“娘娘，皇上今日携众妃在梅园赏梅，我们真的不去吗？”看着洛儿那火急火燎的样子，徐荛翻了个身，又扔了片薯片进嘴里。
“梅有什么好看的？人多，挤着我。”她若真去，会出事的。
“去看皇上呀，娘娘都有半月未见皇上了。”洛儿真是个天真的姑娘。
不一会儿，公公来传旨，皇上点名要她去。
避无可避，那就去吧。
到了一看，各宫娘娘都争奇斗艳，就她一人裹得里三层外三层，那叫一个厚实，略施淡粉，却也清丽。
众妃嫔簇拥着皇帝，徐荛打着哈欠跟在后面。
丽贵妃也不知何时到了跟前，徐荛立刻清醒，打了个盹儿，她想给她使绊子？梅园里有一处小池，天寒结了层冰，丽贵妃本想趁人多眼杂把她挤下去，徐荛一偏，再一闪，丽贵妃摔进冰池里，溅起巨大的冰水花。
靠边的娘娘，穿得单薄的都被打湿了直发抖。只有徐荛穿得厚，跟个没事人一样。
她的手臂上再添一道血痕，但早已没有知觉。
贵妃大病，高烧不退。事后调查此事，诸妃都指向离丽贵妃最近的瑶嫔，按理说怎么也得传她去问个话，但不仅是皇帝连皇后也不曾传问过她。
这日傍晚，徐荛正在吃饭。皇上驾到。
都是些小菜，青菜豆腐，回锅肉，土豆丝，白米饭。
君宴让人再添一副碗筷，就三个菜你也要抢？
徐荛按住他的筷子，“皇上有话直说，粗茶淡饭就不必勉强了。”
李侍卫上前，刀鞘半出，敢对皇上不敬！
小李兄，你现在可是在瑶池殿当差。
君宴一个眼神，李侍卫收回刀，端正的站好，估计是长年累月的条件反射。
屏退四下，房里只剩他二人。
“那日可是你将丽妃推入池的？”他气定神闲，夹起土豆丝放到碗里。
徐荛夹了几块回锅肉放到碗里，“她自己跌进去的，幸亏我定力好才没被她扯下去。”
吧唧吧唧，吃得津津有味。
“嗯，想来也是。”君宴把最后两块回锅肉夹到自己碗里。“推了也无妨，丽妃向来嚣张，欺压后宫，给她点教训也好，只是她的父亲是一朝重臣，恐怕不会善罢甘休，这些日子你多加小心。”
徐荛端起青菜豆腐碗，倒了半碗在自己的碗里。
“您不知道有个词叫恃宠而骄？”徐荛把青菜挑出来，只吃豆腐喝汤。
君宴夹了几棵青菜，吃了大半碗饭。“身处高位，身不由己，你若是想恃宠而骄还得再等两年。”
徐荛大着胆子把他碗里的豆腐夹到自己碗里，“只怕您过两天就会身不由己把我打入冷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