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第9章


到弧度完美的锁骨,细细地啃咬著,轻舔著,吮吻著,直到头顶上方传来无法压抑的低低喘息。
俯下身子,掀起刘欣衣服的下摆,看到欣灼热的坚挺,董贤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浅吟,伸出舌尖轻舔著已经开始有些湿意的顶端,灵巧地缠绕,旋转,再缠绕,随著上方传来的越来越浓重的喘息,董贤感受到自己的下身也已经快要到达忍耐的极限。
当董贤将刘欣的硕大完全地含入口中时,刘欣殊地将他拉起,已经恢复体力的刘欣让董贤背对著自己,抬高他的腰部,将自己的灼热一举推入董贤的甬道之中,董贤的口中溢出一声满足叹息,并开始迫不及待地先摆动起腰肢,刘欣不再犹豫地开始猛烈的抽刺。
抽出,刺入,疼痛,快感,呻吟,喘息,天堂,炼狱,灵魂,肉欲。
交缠,纠结,对立,融和。
没有明天,只有今晚。
没有将来,只有现在。
没有来世,只有今生。
雕花的床塌上,两具赤裸的躯体缠绕著。
“欣,我总是看不见你。”董贤低喃著。
“我在你的身体里,你不需要看见我,只要感觉著我。”刘欣的手指滑过董贤的背部,引起董贤轻颤。
“在欣的心中,我究竟是什麽呢?男妾?还是玩具?”董贤问著,却又暗暗地笑著自己。
不是早就已经死心了吗?为何还是如此地执迷不悟?
“都不是,”手指滑到挺翘的双丘,留恋地游移著,“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想疯狂进入的……是的,只有你。那麽我呢?”
董贤惊讶地抬头:“欣也想知道在我心中的位置吗?”
“这麽吃惊?”刘欣低低地笑著,指尖滑入双丘间的密地,在洞口徘徊著,“你让我很伤心呢。”
“欣……恩……是这个世界上,让我疯狂地渴望被进入的唯一一个男人……”
……
东方的天际隐约地露出一点血红的微光。
紧紧缠绕的身体不愿离开对方,似乎只要一分开就会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为什麽彼此都有如此的感觉呢?
是因为欣一次比一次昏眩地更加久?还是彼此心中一直期望著能在最需要对方的时候了结彼此的生命?在最後的时间内汲取对方的所有,才会像杀了对方一般地疯狂交合吧!
凝望刘欣的背影消失在庭院的最深处,自床塌上拿起刘欣寸步不离却在今天落下利刃,董贤的唇边漾起一抹夺人心魄的微笑……
倒数──番外之一
十个月,还有十个月,即使如同行尸走肉般活著我都觉得是如此的短暂,而他呢,他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他不在乎,我不在乎。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一日日地倒数。
当太医用他沈痛的声音对我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这辈子第一次,我感到时间竟然也能将人的心一点点地撕裂,抽离,剥落,在你的心向外淌血的同时,却丝毫都觉察不到一丝痛楚,直至流干殆尽。
在昏暗阴冷的偏殿里,我整夜整夜地失眠,即使是彻夜的交合也无法入睡,我用空洞疲乏却闪著异样光芒的眸光凝视著我身边的男人,我用我饥渴冰冷而贪婪的嘴唇触碰著欣因昏睡而显地灼热烫人的肌肤,在这寂聊阴冷绝望的深夜里,我无法掩饰我的悲哀,我的触碰常常使欣自昏睡中惊醒,他从来都不隐藏眼中的热度,被凝视著的我轻微地喘息著,冰冷的身子贴近欣,修长的手臂环绕上欣的有力的颈项,潮湿的嘴唇亲吻著欣的唇瓣,毫无例外地感受到欣的灼热顶著我的小腹,我不再恍惚,不再逃避,不再犹豫,不再羞愧,我为什麽要惭愧,为什麽要挣扎,我想要的人他需要我,这就够了!
欣抬起我的腿,在我的大腿内侧轻舔,那里还残留著不久前的激|情明证──混合著欣的体液与我的肠血的粘稠液体深深浅浅地蔓延著,我无助地呻吟,欣仰起头,如炬的目光灼烧著我的肌肤,刺痛我的双眸。
你想杀了你自己吗?欣低沈地声音透出压抑著的浓烈情欲。
我更想杀了欣呢!我笑著,听见自己怪异的哭腔,极力极力地隐忍著,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
想要我吗?欣的吻拂过我的耳际,我不能自己地颤抖。
很想,你看想地都泪眼婆娑了,我直直地望进欣的眼里。
欣忽地再次抬高我的双腿,架上他的双肩,将我早已昂然挺立的滚烫含入口中,吞吐,旋转,缠绕,我的双手拼命地抓住欣光滑的黑发,感到一波波快感的浪潮向我涌过来,我尖叫著喷出浓液。
身体已极度疲倦,但是灵魂深处传来的狂热却怎麽也不肯停止。
我的视线触及欣脸上残留著的液体时,强烈的热流穿痛我的腰际。
跨坐在欣的身上,借著前不久交合後余留的欲液我非常顺利地将欣的硕大纳入我的体内,在进入我体内的刹那,我和欣同时呻吟出声。
你疯了吗?欣用双手硬拖住我上下抽动的身体,他紧抓住我的双手不断地颤动,过度压制欲望使欣的声音有些扭曲而断续,昨晚你流了很多血!
我无意识地哀求低泣著,欣求求你动一下,求求你,就算我求你行吗?!
感觉到欣震动了一下,紧接著便是我渴望已久的猛烈冲刺,我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欣背部的肌肉里,身体内部传来的猛烈撞击根本无法使我满足,在我的肉体与灵魂的最最最深处有个大洞,它不断不断地蚕食著我,让我无处遁逃,我像一个溺水的孩子,牢牢而又恐惧地紧抓住唯一的浮木,而这唯一的浮木却毫不停息地飘向永无至尽的黑暗之中,我只有不停不停地和欣交合才能排遣心中的恐惧。
从远处传来的锺鼓声预示著天明,未著寸屡的我侧靠在欣的臂弯里,感到阵阵刺骨的寒意御塌上到处都的浓液的痕迹,我死死地抱紧欣不让他离去,我的肠血与欣吐出的血水汇在一处无法分离,毁灭性的交合加重了欣的病情,同时也摧毁著我自己,我在混合著鲜红的液体与粘稠的浓液里哀求著欣不要离去,我明知时日无多却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停止互相填补空隙,我一边倒数著日子一边无意识地剧减生命,我不愿意失去欣却又希望他下一秒死在我的怀里,我想亲眼看著欣的生命一分一毫地消失却又渴望彼此瞬间同归於尽,我总在夜里歇斯底里抓狂不已却在白昼行尸走肉麻木平静,我一天一天地倒数,一天一天地欺骗著自己,我是没有意义的符号,我是没有生命的玩具,
我决不在人前流泪,却让泪水夜夜侵蚀床塌,我是一个怪异的矛盾体,我生存在绝望的国度里,没有阳光,没有空气,只有永恒的冰冷与孤寂。
空心人──番外之二
三岁的时候,年轻的父亲躺在病榻上微喘著最後一口气对我说:欣儿,身为一个番王,你不能有感情,否则会给番邦和国家带来无法预料的灾祸。
十五岁的我还残存著少年的叛逆,新婚之夜我从洞房跑到书房坐到天明,第二天祖母严厉地训斥我,就算你再怎麽不愿意也不能冷落了新娘,这样才能巩固你的王位,番王绝不能有自己的感情!
十八岁我成就了此生最大的事业──当上了太子,叩恩那天我看到枯瘦的先皇坐在阴暗的龙椅里用他沙哑而苍凉的声音说,从今天起欣儿你就是大汉帝国的太子了,记住啊孩子,绝对不能耽於美色荒废朝政,对任何事物都不能掺进自己的感情!
於是,我没有感情,其实我本来几没有心,因为我从未感觉到有一个叫做心的物体存在於我的身体里,我甚至感觉不到心的跳动,很奇怪,很自然。
因为没有心,所以我一直成功,成功仿佛以极其贴合而微妙方式与我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於是我三岁继承定陶王,18岁过继成为太子,19岁当上九五之尊,但是我却从不相信命运,我所拥有的一切的一切全来自与我自身的不断努力与祖母的精明手段,20岁以前的我总是在不断不断地往上爬,极富刺激与挑战,我从来没有感到过疲倦与惘然,我是天生的战斗者与冒险者,这个天下非我莫属,因为我从不怀疑它是为我而生的,於是我无时无刻地爬升,直到顶峰,19岁,我就拥有了一个男人的所能想象的一切。
身为国君,我自制威严冷酷正直内敛,身为丈夫,我与皇後相敬如宾,极少偏宠侧妃,身为孙子,我对祖母太後必恭必敬,我是个成功而优秀的男人,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
只有我自己知道,因为我没有心,所有的所有才会如此平静而按照轨迹,但是我从不在意,所有的人告诉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国君,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有自己的感情,这是个永恒不变的真理。
但是你为什麽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那麽神秘,那麽诡豔,那麽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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