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竞芳华》第142章


祝以安惊疑地沉默半晌,方缓声道:“紫南,是你?”
“你想见之远吗?我们在维香源酒店。”符紫南轻轻吐出三字:“我等你。”
符紫南早早等候在了豪华客房的门前,看到来人,遂施施然地转身将房门关上,轻声道:“之远今天玩得太累了,已经睡下,我们不要吵醒他。”
祝以安啼笑皆非,“原来是我打扰了你们吗?这原是你俩好梦的时候啊?”
符紫南交抱起双臂,缓步向她走近,身姿曼妙:“你打扰的不仅是我们的好梦,还有我和之远的美好将来。”
祝以安企图让自己稍显冷静一些,终是徒劳:“这些年来你陪在我身边安慰我说之远对我一如当初,你在我最失落的时候来陪我照顾我,你说让我放宽心让我不要杞人忧天,你和我在酒吧里一同卖醉,你还安排我去旅游散心……”那么不争气,泪水自眼角中潸潸而流,不该心痛为何还是心痛,“全是笑话!全是你在做戏!你关心我的背后就是处心积虑地抢走之远!你知道的,只有你知道,之远对我有多么重要,可是你早有图谋!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因为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他更爱我,他愿意为我舍弃这个早就没有感情可言的家庭。”符紫南冷笑,“以安,男人既然已经变心了,就算你不放手,你以为还能留住他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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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是如何回到家的了,只依稀凭着肿涩得生疼的双眼,提示自己大半个夜晚都是以泪洗脸。
而向与辰,则一整个夜晚都伴着她,泰半时间是拥着她,余下的,就是静静坐在她床边为她擦去泪水。
自混沌中清醒过来的一刻,阳光直刺刺地映进了眼帘,那样毫不留情地让她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她抓紧了他的手,道:“与辰,你帮我,帮我报仇。”
向与辰眼睑一跳,道:“以安,不如放手吧?我已经准备好移民国外,我会带你走,离开这儿,好吗?”
她猛地摇头:“我不要走,我不会离开,我只想报仇!你一定要帮我。”
他别过脸,回避她戾气骤现的双目,“你再休息一会,我去帮你做早饭。”便起身走出了房间。
祝以安软软地躺回到床上,眼神凄冷。
“滴铃铃……”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她转头看去,他的手机屏幕亮起一片白光,莫名地有股吸引力,迫使她想一看究竟。
拿起了他的手机,光亮已暗下,却仍然可看清短信发送人的名字。
符紫南!
祝以安惊得整个儿从床上弹坐起来,想也不想就按下了阅读键:你做得很好,尽快把你和祝以安亲密的照片发给我,我们就可以大功告成。
手机从手中滑落,她的思绪有一刻的凝滞。
这样呆坐不知过了多久,她双脚无力地滑下床,走出客厅,看到厨房里他忙于烹饪的身影。
他熄了火,端着早饭转过身来,看到她,忙快步走来道:“你起来了?是不是饿了,快趁热吃了面条吧。”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满是关切的脸庞,冷不丁开口道:“你和符紫南是什么关系?”
向与辰始料未及地望着她,片刻,平静下来道:“我不认识她。”
她心一下如坠入了谷底,侧头看着走到了餐桌前的他,将手机放在他跟前:“还想瞒我?”
他的肩头微微一颤,将食碗放在桌上,只一言不发。
她不依不饶,一字一眼重复道:“你和符紫南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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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没有试过撒谎?其实撒谎一点也不好受。在这一刻,我真的很佩服那些心口不一的伪君子,什么圆滑城府,什么阴险狡诈,什么工于心计,这些词语全不足以形容那些撒谎不眨眼的高人。
因为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以前会失手,就是因为我不会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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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与辰深吸了口气,回过身来,正视着她,道:“以安,对不起。我不是好人,我是个骗子。”
“骗子?”
“我本是个商业间谍。一年前一次事败后,在行内名声狼籍,再没有人找我做事。为此我沉沦了好久,直到符紫南找到我。”向与辰的声音只余底气不足的不安,“她曾经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她找我,是谈生意,她要我骗一个人,目的是让这个人……对我产生感情……造成是这个人通奸的假象……”他再说不下去,颓然垂首。
她重重地跌坐在沙发上,心犹如被掏空了般连痛的感觉都不再存在。
“通奸……”她竟笑了,“我和你通奸?”
他一脸难堪,急痛无奈。
她倏地从座上站起,扑到他跟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声音颤抖:“你和她一样!我等之远回家等不到,出去找他,找不到,你跟在我身后说是怕我有危险,我坐在路边哭,你陪我坐在那儿,我不动你不动,我叫你走你不走,这么长一段时间,你就是这样在我身边支撑我走过最难过的时刻……”她摇着头,那么想挤出一滴眼泪来渲泄心中的哀与怒,终究却是欲哭无泪,“为什么到现在才来告诉我,你是个骗子?你为什么不一骗骗到底,永远不要让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我只不过随口一问,你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他淌下了泪水,双手扶着她,哽咽着道:“以安,你听我说……”
“没用的,他们处心积虑想赶走我,为什么要诬陷我通奸?我知道……”她凄冷一笑,“因为谈之远不想与我分割财产,他不想让我从他这里分得一分一毫!他想离开我,却不想付出任何代价……”
“以安……”
“你走吧。”她已然不愿意面对任何人,一手抱住了剧痛欲裂的脑袋,“你走吧!我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我求求你你走吧!”
离开了祝以安的家,向与辰茫茫然地驱车前行。这时,手机铃声大作,他心不在焉地接起,却是符紫南急迫的声音:“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照片呢?”
他面无表情,冷声道:“你不用再找我了,你这笔生意我不接。没有照片,什么都没有。你们之间的恩怨是非,我不会再插手。”
那一端的符紫南讥诮一笑,“这些天你都不与我联系,我就知道你变节了,你别以为一句不接我生意就能了事,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高架上的车子高速前进,向与辰听着电话心神尤其压抑,一边胡乱打着方向盘往另一方向转弯,不意后方的车辆竟加快了速度要超过他前方,他急忙煞车,没料到脚煞却全无反应,他心中猛地一震,才想要扭转方向,已然太迟,那车子飞快地撞上了他的车身,他只来得及听到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便觉整个头脑如爆破般撕裂般的剧痛,与此同时,相撞的两辆车子因着惯性迅速弹开,他车子靠近高架边缘,猛烈撞击之下,倏然翻过高架低矮的围墙,直直往下方坠去……
遍身心的浑迷沉蒙,眼前明光交错,斑斓如梦。
这一瞬间的虚浮飘渺,恍如神思的忘我沉沦,无以把握,无以掌控,只能任由这未知的刹那感空,牵引心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转过来,只记得在昏睡中时,他一遍一遍地对自已说,倘若可以大难不死,他必须弥补,弥补他对以安的过失以及亏欠。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两张全然陌生的面孔,满面的紧张与急切,又带着意外的欢喜,不知是为着什么,只听得他们口中一迭声道:“意远,你醒了?大夫,你快来,意远醒了!”
“什么?”他只觉得浑身疼痛,惊异开口之下,却连自已的声音也认不出来了。
“意远,都怪你太顽皮,带着弟弟去爬树摘枣子,一个没留神就摔下来了!幸好没摔着要害。”
意远?谁是意远?他吃力地坐起身,才发现连身体也不是自已的了,眼光触及之处,只见自已只有十岁孩童的身量,恐慌一下涌上了心头,周围的所有物事,无一不是古色古香,就连自已身上所穿的衣裳,都是古代的短褂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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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我来到了不属于我的年代,得到了一个不属于我的身份。
我已经不再是负债累累的向与辰,而是陌生时代里一名不知深浅的孩童。
这个身份名叫闻意远。
十五年的时光匆匆流逝,人的适应能力可以很强,对于一个曾经一败涂地的人来说,全新的命运轨迹,也许称得上是上天对我的眷顾。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包括记忆,但有一些东西是深深烙进骨子里的,譬如痛疚。
番外:揭秘(一)
没有人知道,他闻意远第一个认识的项家中人,并非项云杨,而是五爷项云枫。
项府家学所请的先生陶夫子,原也曾在闻府授学,因深喜闻意远的天资聪颖,用功刻苦,便将其视为入室弟子,将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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