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青梅》第69章


岑曼对母亲做了个鬼脸,随后就拉着余修远去饭厅吃饭。
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夜,岑家被布置得很有新年的味道,一进饭厅,余修远就看见墙壁上挂了一副新的年画。他低声问岑曼:“你选的?”
岑曼笑着摇头,她咬着余修远的耳朵说悄悄话:“我姐拿来的,听说是姐夫选的,很丑对不对?”
余修远也笑起来,他的声音放得更低:“别让他们听见,当心收不到压岁钱。”
尽管他们说得小声,但耳尖的岑曦还是听见了。趁着萧勉上卫生间,她伸手敲了敲妹妹的脑袋:“你姐夫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眼光奇特一点也很正常!”
岑曼连连点头:“知道了,姐夫的眼光最好了。”
没得意多久,岑曼就受到了父母的一致批评,原因正是上次拍卖会那枚胸针。
那晚岑曼回家,钱小薇和岑政都看见她别着那枚显眼的珐琅胸针,他们以为那不过是一件普通的小饰品,倒没有多问。
直至报纸就刊登了慈善晚会的相关报道,他们才知道那珐琅胸针大有来头,是余修远一掷千金为她投拍的。当时他们什么也没表示,但余修远今天过来吃饭,钱小薇就忍不住说:“小远,曼曼是不是经常缠着你给她买东西?”
闻言,岑曼和余修远的动作都顿了下,继而余修远回答:“不是。”
岑曼有点尴尬:“妈,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会缠着别人给我买东西……”
钱小薇瞥了女儿一眼,随后问余修远:“那拍卖会那胸针怎么回事?”
听得糊里糊涂的余修远终于明白过来,沉吟了一下,他说:“胸针是我送给曼曼的,我觉得很适合她。”
刚说完,余修远就听见岑政说:“买点小玩意不是问题,但出手这么阔绰可不算是什么好习惯。”
钱小薇也说:“你下次别给曼曼买那么贵重的东西。你俩都不小了,迟点结了婚就要生孩子、养孩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花钱要有规划,可不能大手大脚的……”
钱小薇说教总是没完没了的,余修远自然唯唯诺诺地点头,岑曼也不能顶嘴,只好眼巴巴地向岑曦救助。
岑曦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爸妈误打误撞的,倒是替她家老公小小地报复了一把。她在心里偷乐,最终反而是萧勉帮他们说话,父母才开始消停。她这才附和:“对呀,懂得花钱的人肯定懂得赚钱,你们就别替他俩操心了。”
对于萧勉的仗义出手,岑曼十分感激,饭后他特地给他剥了个橙子,殷勤地说:“姐夫,吃橙子。”
除了望向岑曦的眼神总带着难以掩藏的宠溺,萧勉很多时候都是表情淡漠的,然而岑曼没有搭理一旁的余修远,反而给自己剥橙子,他不禁露出一丝诧异的表情。接过以后,他困惑地看向岑曦,似乎正无声地询问着原因。
岑曦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听完以后,他便轻微地勾了一下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岑曼。
岑曼以为姐姐把自己取笑姐夫选画品位极端的事情说了出来,脸不自觉地红了。
岑曦大抵猜到她想什么,于是就告诉她:“我跟你姐夫说,你一个橙子就想收买他。”
岑曼说:“姐夫比你好多了,你都不帮我说话!”
岑曦掐着她的脸蛋,循循善诱地说:“你姐夫没出现的时候,是谁一直帮着你的?他就帮你一次,你就敢说我不好?”
眼看着不对劲,岑曼立即躲回了余修远那边,远离岑曦的魔爪。
余修远挡住岑曦的手,岑曦便将话锋对准他,带着几分认真说:“我没帮曼曼倒是帮了你,我想你刚才一定很享受,爸妈明摆着就把你当成女婿了,无论他们说什么你都在心里窃喜吧?”
被看穿心思的余修远笑而不语,而恰好听见这话的钱小薇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结了婚还这么轻浮!”
岑曦摸了摸鼻子,随后缩回了丈夫身边安安静静地待着。
钱小薇将包装好的两个饭盒交给余修远:“我跟你岑叔多做了点年糕,你拿回去给你爸妈和爷爷尝尝。”
余修远接过道谢,随后发出邀请:“您跟岑叔要是有时间,就来我家吃顿便饭吧,我爷爷经常叨念你们,也很久没有一起聚餐了。”
钱小薇自然清楚这不仅是吃顿便饭那么简单,她端详着余修远,而余修远淡然地与她对视,并无什么异样。三两秒后,她说:“没问题,春节就约个时间,好让大家碰碰面。”
多聊了几句,余修远就跟他们道别了,岑曼送他出去,他边走边问:“最近有什么安排?”
岑曼挽住他的手臂,亲密地倚靠着他,很不认真地回答:“等着去你家吃饭呀。”
余修远又问:“除了这个呢?”
难得休假,岑曼懒得做什么计划,每天都是随心所欲地过。余修远一再追问,她只好说:“没了,你有什么安排吗?”
余修远点头:“既然没什么安排,那就跟我出去玩几天吧,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去旅游了。”
岑曼有点心动:“去哪儿?”
余修远提议:“我们去西班牙走走?可以尝尝正宗的分子料理。”
“你又来了,我们刚被批判过呢!”顿了半秒,岑曼又说,“都怪你,没事拍那珐琅胸针做什么,害我跟你一起被教育……”
余修远侧着脑袋看向她,低沉地笑了声:“你别借题发挥了,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还欠着我的赌债,而且是……双倍的。”
第68章 忘忧草(一)
余修远向来说到做到,这边跟岑曼提了,那头就开始安排西班牙旅行的相关事宜。除夕那晚,岑曼正陪着父母看春晚,小品正演到精彩处,放在茶几的手机边嗡嗡地震动着。摸过来瞄了一眼,她便跳下沙发,紧了紧围巾到院子接听。
手机是余修远打来的,得知他要问自己拿证件时,岑曼很惊讶:“这么快?”
余修远说,“签证需要时间,我先把准备工作做好而已。更何况,欧阳一天没回来,我们一天也不能出发。”
岑曼笑他:“谁让你经常把工作堆给欧阳做,现在人家撤手不管了,还不是有仇报仇吗?”
余修远倒抽了一口气:“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才这么没义气?”
这个锅岑曼坚决不背,她用无辜的口吻说:“总之不怪我……”
在手机另一端的余修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听见有呼呼的风声传来,他便问:“你在外面吗?”
岑曼正坐在石阶上,百无聊赖地仰望着天边那团朦胧的月影:“对呀,在外面跟你说话呢!”
最近气温颇低,入夜后更是晚风凛凛,余修远担心她着凉,于是就说:“那不说了,你进屋吧。”
岑曼不说话,也没有挂断通话。余修远有所领悟,三两秒后,他问:“是不是想我了?”
那头继续沉默,余修远又说:“你要不先回房间,然后再打给我?”
回应余修远的是一声带着笑意的冷哼,他虽然未能与岑曼相见,但也能想象她此刻那孩子气的模样。想着想着,他的思念之潮又汹涌起来,尤其在这样充满欢欣祥和的日子里。没有多作思考,他已经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曼曼,不如你溜出来吧。”
这下终于传来岑曼的声音,她利落地拒绝:“不要,我得陪我爸妈看春晚!”
余修远也不勉强,沉吟了下,他说:“那好吧,我过两天再过去拿你的证件。”
岑曼笑着拆穿他:“拿证件是幌子,讨红包才是真正意图吧?”
余修远语气轻快地说:“拿证件是幌子,讨红包是附带福利,想见你才是真正的意图。”
他的情话总是毫无预兆地蹦出来,害得岑曼每次都心跳加速,连思绪都乱了。听筒隐隐地传来熟悉的女声,她便立即转移了话题:“我好像听见疏影的声音,她也来霜江了吗?”
每年春节,余家老幼会齐聚霜江吃团年饭,今年余疏影带着周睿一同过来,气氛倒是比往年要热闹。只是,余疏影并没有好好地跟周睿腻歪,反而跑过来八卦地偷听他的通话,她似乎听上瘾,不管他怎么赶走她,她也跟在自己身边,还囔着叫上岑曼一起玩。
对于,余修远没有多说,免得岑曼纠结要陪父母还是跟余疏影玩耍。他只告诉她:“是她,除了她也没谁那么聒噪。”
他的话音刚落,岑曼就听见余疏影不满的娇嗔,她也嗔他:“你别老欺负疏影!”
余修远低笑起来:“这么快就护着小姑子了?”
岑曼耳根一烫,承认不行,否认更加不行,只得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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