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的时光》第44章

她就专门用膝盖顶自己的腿，一下又一下，顶个没完。
腿疼啊，腿疼！
张扬倏地醒了。
意识慢慢变得清楚，感觉什么东西好刺眼，眨了半天眼睛，才勉强很睁开一个缝。
他动了动，就知道自己腿是麻了。
怪不得疼。
心里骂了一句他妈的。
这什么破梦。
昨天晚上开车回了家，就觉得冷，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进了被窝里，哆哆嗦嗦的，记得半夜就开始折腾了，开始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他就觉得不妙，果然啊，早上就起不来了，迷迷糊糊的，知道徐明是来了，摸了摸他额头，就在那边打电话，过了一会儿，胳膊上就开始凉凉的，就跟有水进来了似的，他也知道那是打点滴，就是懒得把眼睛睁开，懒得动一下。
生病是一方面，闹心又是一方面，俩方面加一块，方方面面，直接把他弄得那叫一个堵啊，精神状态一点也不好，就想着睡觉，身体疲了，那就好好睡，睡醒了好去医院堵她。
光是睁眼睛就睁了好一会儿，等到适应光线了，张扬才发觉自己嗓子都要冒烟了，他全身懒洋洋的，感觉没什么劲，但渴啊，他醒了也没人凑上来，那就证明徐明已经走了，也不知道他这助理兼经纪人是怎么当差的，等他好了，非得训他一顿不可。
猛地坐起来，刚要下床喝水，就看见个萌萌的后脑勺，张扬一下子就僵在那里了，好半天才明白过来。
她，怎么在这儿啊？
惊讶过后，就是惊喜了，张扬心里那叫一个舒服啊，嗓子疼什么的都不是事儿了，这都多少天没看见她了，脑子里想她就没断过，这可算是见着实体人了。
她这个大活人，到底是怎么变出来的啊？
张扬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好像是听见徐明给谁打电话，说他生病的事了。
电话就这么通了？
轻轻摸了两下她的头，张扬也不敢贸然再动了，她这把脸都埋胳膊里了，想看看都不行，张扬苦极生乐，这两天烦恼一扫而空，嘴角上去就没下来过，水也不去倒了，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后脑勺，好像多美似的。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宁静了，看到她这个姿势，他又不禁回想起当年，那个时候啊，她也爱这么睡觉，有时候借他的校服，好几层叠一块，就当枕头似的，把脸往里面一埋，就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她学习不太好，老师不喜欢她也都不管她，常常一睡一节课，下课了就出去买零食吃，再不就去孟左那熊他，抢东西吃。
他常常想，她的个性到底是怎样形成的。
有时候很粗暴，有时候很可爱。很善良，但对欺负自己的人又绝不手软。
如果她的性格柔软一点，就那么一点点，估计那时候，也会收到很多男生的情书吧，他有意无意的，也听到过很多次男生讨论她，说的话也都差不多。
都是说，哎呀，要是金灿灿性格不这么暴躁的话，我还真挺想追她的，但是不敢啊。
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事情而被退学，也许她就不会，那么早就和他分开了。
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有勇气跟她表白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
重要的是现在。
他相信，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个安排。
张扬又躺回到床上，余光瞄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心里赞了一句还好还好，小心翼翼的伸出胳膊，把水杯拿过来，也不管它凉不凉了，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嗓子舒服了不少。
侧着身子，伸手无聊的玩她的头发，绕了一个又一个圈圈，傻笑个不停。
她好像是老天爷赠给她的礼物，
房间里面很静，静到他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再次和她相距如此之近，想不到这个时间，居然是十年。
匆匆而过的十年。
那时候他也是离她这么近，上课的时候，总是走神，嘈杂的教室里面，往往他只能听到她的呼吸。
她发脾气的样子，认真的样子，笑起来的样子，伤心难过的样子……
那些小小的片段总是在他脑海中不断的浮现，所以再次见到她，他一点都不觉得陌生。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他的心里面。
喜欢是多么神奇的东西。
想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
又是多么美好的事。
他真的很感谢，她给了他回忆。
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关于她的，只有她的。
金灿灿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自然是有点不舒服的，睡得很难受，不老实的动了两下，就直接醒了，她将脑袋瓜那么一转，便直接面对着某人了。
她先打了个哈欠，然后再打了个哈欠，这才把眼睛给睁开。
他笑起来的样子，好帅啊。
金灿灿在心里，犯着花痴。
想不到人就在她旁边，做梦还能梦见他真好。
金灿灿又把眼睛闭上了，真以为自己做梦呢，一点也没意识到哪里不对，直到耳边响起某人抑制不住的笑声，她才反应过来，他醒了。
这下她反而更不好意思睁眼睛了。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见了面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怎么面对他啊，他会不会责备她什么的，他生气也是应该的，那要怎么哄他开心，乱七八糟的问题一涌而上，金灿灿开始后悔了，她应该明天来的，为什么要今天来。
能晚一天面对问题，那就晚一天。
着什么急啊。
这不找死呢么。
张扬是没给金灿灿提供当鸵鸟的条件，既然她都已经醒了，他也不用客气了，什么事儿今天必须得说清楚了，要不他晚上是睡不好觉。
其实主要的是，他被刚才那个梦吓得不轻，万一她真跟他提分手了怎么办，张扬是不迷信的，但到了金灿灿这儿吧，心里就十分的没底，他是真怕她会离开他。
好不容易牵到的手，是绝对不能松开的。
“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说，这几天，你到底怎么回事，”
张扬强势的发问，压的金灿灿有点呼吸不顺畅，她脸偏过一边，不去看他，这样还能好说一点，她已经准备好了，要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自己有问题还是得认的。
金灿灿那叫一个悔啊，后悔自己粗心大意，没注意到这些事儿。
完美的将自己的那些心理活动一字不漏的表达了出来，也看不到他的脸，就跟唱独角戏似的，一个人哼哼了好几分钟。
张扬听完之后，一个脸都不够画黑线的了，他真想把全身都画上黑线。
表示自己的无语与无奈。
顺便还得配上几只乌鸦，呱呱叫几声。
也就“圆满”了。
“这吧，也不能怪你，怪就怪手机吧，偏偏在那个时候掉地上了，”张扬很宽宏大量，一点儿也不跟她计较，他是真觉得没什么，误会解开了就好，她不再躲他了就好，没准借着这次，也可以告诉她一个道理，那就是看事情要看全，别一知半解的，这样坑人坑几啊。
自己都已经说没什么了，可金灿灿还是把头埋在床里面不肯伸出来，张扬有点纳闷，但他不知道，他越是说不在乎，金灿灿心里就越不舒服，就因为这点事儿晾了他好几天，他还什么怨言都没有。
“灿灿，”张扬觉得她这样特别可爱，伸手宠溺的摸了两下她的头，“别这样了，恩？”
金灿灿羞恼不已，恨自己啊，太二，她小声嘟囔着，“我，我，”
“你什么啊？”
“我想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张扬憋着笑，见她头低低的垂着，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孩子一样，手又忍不住伸了上去，这下直接拿不开了，不断地轻抚安慰。
“我没关系，”
“啊？”
“我说，我没关系，哈哈，”虽然又是担心，又是等她等到感冒发烧的，但看她认错态度如此诚恳，张扬心一下子就化了，哪还舍得跟她发脾气了。
“你笑什么啊，”金大鸵可算是把头抬起来了，头发乱乱的，脸红红的，特像漫画里面炸了毛的可爱小女生。
“你还不让我笑，看看你，刚才还内疚呢，现在又发脾气了，”
“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
“就刚刚啊，”张扬一脸的委屈，小模样那叫一个可怜，“你特别大声的跟我喊，说问我笑什么，”
“我没有，”
“恩，”张扬看了下表，不逗她了，知道她明天要起很早上班，虽然自己一点都不困，但还是得让她早点睡觉去，免得明天一整天都没有精神，“这么晚了你就别回去了，就住隔壁空卧室吧，你千万别误会什么，那是我给我爸妈准备的，他们来看我的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