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弹剑问天》第117章


吴飞鸿自是熟知此段典故,却撇了撇嘴:“老燕!一定是你说谎!岳将军乃是天上大鹏金翅鸟下凡,怎会只杀区区一千便算了数?他老人家手中沥泉枪一摆,磨盘山八百金兵全掉脑袋,湛卢剑一挥,三千铁骑尽归无啊!这也不止一千了吧?”
凌若雨微笑道:“杜子美云:‘苟能制强敌,岂在多杀伤?’岳元帅此举实是有莫大功德呢!”
吴飞鸿讪讪道:“呵呵!那个,这个,还是雨儿懂得多啊!” 
第七卷 还剑洞庭 第十一章 再会
北宋名臣范仲淹曾于千古名篇《岳阳楼记》中言道: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崖。朝晖夕阴,气象万千。寥寥几句,实已道尽洞庭之壮阔。又言北通巫峡,南极潇湘。地理险要之处,由此可知。此时波澜不惊,沙鸥翔集,锦鳞游泳,草木疯长,郁郁青青。
吴飞鸿人在舟中,闻得燕冲霄讲那岳飞英雄事迹,沐此和祥,当真是心旷神怡,只是可惜舟中无酒,无法宠辱皆忘。他忽叹道:“为人须如岳鹏举,生前生后,无人不说你好。大丈夫处世,求的不就是流芳千古吗?燕老,你以为如何?”
凌若雨诧异看了他一眼,却一言未发,燕冲霄大笑道:“燕老?燕某年未过三十,怎么就老了?不过吴少侠所言甚是。我辈江湖儿女虽不若岳元帅那等英雄了得,却也不可空费了一腔热血,生平必要做几件轰轰烈烈大事,不然,将来有何脸面到地下见祖宗呢?”
吴飞鸿心下暗道:“妈的!天下人都要你这样想就好了,老子做起事来就轻松多了。”口中却道:“对极!奶奶的!长风这小子曾说:‘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枯荣而已。’,老子不能象草一样枯去,偏要光荣地活一遭。”却将“燕老”一节略了过去。燕冲霄果然中计,只听得暗暗好笑:这“枯荣”二字怎是这么解的?只是不好直接说破,只得委婉道:“恩!是英雄的就该风风光光地活在世上,血染沙场,也要克复中原!”
凌若雨闻此却轻叹道:“一腔热血勤尊重,洒去犹能化碧涛。唉!江湖岁月,还是谨慎些好。”这句话无头无脑,似是有感而发,却又似针对燕吴二人所说,又或者只是说与自己听的吧。
燕冲霄不知她所指为何,只笑道:“凌阁主所言极是。诸葛武侯不是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吴飞鸿听得暗暗好笑,人言诸葛一生唯谨慎,怎么这“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句也成诸葛亮的话了?他却也不揭破,因势大笑道:“对。对。凌女侠不是说‘苟能制强敌,岂在多杀伤’嘛!虽然青山处处埋忠骨,大丈夫血洒疆场,马革裹尸还,等闲事耳。只是真要如岳将军般呆在那西湖落霞山上,也那个,好生无趣是吧?”
燕冲霄笑道:“岂止是无趣,简直是太他妈的无趣了!”
凌若雨正自幽思绵绵,却也为这二人言语莞尔一笑。一舟如春。
渐行渐近,那雄伟大船已是近在十丈。却见那大船竟分三层,每层约有两丈余高。每层雕梁画栋,极尽精巧之能事。果如一水中楼阁。吴飞鸿看的暗自乍舌,如此宏伟建筑如何可于水中不沉?好在他先前曾远赴侠客岛,那蓝玉之奇胜此良多,初见之下,方面色如常,一无所变。凌燕二人见此,暗自点头,心道:“此人乍逢玄奇,竟了无讶意,实是难得。”
此时万里无云,长烟一空,大船上人早见小舟到来,群情振奋。人如蜂聚,底楼之上,喧哗一片。吴飞鸿在舟上极有领袖气势地挥了挥手,冲众人谦和一笑。人群沸腾起来。有人大叫道:“吴大哥!看这啊。”吴飞鸿耳力极佳,闻得此言,一眼望去,一个女子笑得极是灿烂。却是申兰。申兰之侧,正是风疏影与柳凝絮。二女自不比申兰那等张狂,只是面上、眸中喜悦之色也是一望可知。
吴飞鸿大喜,口呼一声:“在下先行一步。”抓起长剑,振臂撩衣,飞掠而出。既出三丈,双如蜻蜓于水面一点,复飘飞而起,再进三丈,又是一点,再次飘飞而起。这一次,却直直掠过四丈之遥,暴升一丈,稳稳落在申兰三人之侧。申兰欢呼一声,扑到他怀里,呜呜哭将起来。吴飞鸿心下感动,紧紧将她抱住,柔声道:“小兰别哭了。吴大哥不是好好在这吗?”
船上众人却还未于吴飞鸿先前这绝世轻功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这十丈行来,潇洒自然,起落之间如行云流水,不疾不徐,说不出的好看。最难的却是最后这四丈之后的暴升一丈,掠了十丈之后,真气居然不竭,实是匪夷所思。燕冲霄见此,心下亦大是叹服,自己人称一鹤冲霄,但比之这少年的轻功却大为不如,先前心中所存轻视之心,一散而逝。
凌若雨见此,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燕兄,小妹可没吴飞鸿那等轻功,我们将舟划过去如何?”燕冲霄知她是见自己处境尴尬这才如此说,心下感激,便道:“如此甚好。”
船上,吴飞鸿与申兰相拥,旁若无人。众人艳羡者有之,迷惑者有之,鄙夷者有之,崇慕者自亦有之,只是更多人都是面上含笑,注视着这对男女。
“哎哟!”沉浸于重逢甜蜜中的吴大侠忽然低呼一声,满脸不解道,“小兰你干吗掐我?”
申兰恨恨道:“上次你不告而别,还得人家和两位姐姐都担心死了,你倒好,原来是来会雨姐姐了!太也没良心了!不掐你这没心没肺的人,又掐谁?”
吴飞鸿大叫冤枉,道:“天啊!你错堪贤愚枉作天啊,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啊?兰啊!你不识真假怎是兰啊?”一副呼天抢地的架势。
申兰撇了撇嘴,道:“别搞得千古奇冤的鬼样子,说,到底怎么了?”
吴飞鸿却不答,对一直笑盈盈地看着自己的柳凝絮与风疏影道:“二位娘子!来让老公抱抱。”风疏影虽是冷若冰霜,毕竟脸嫩,见他大庭广众之下说要抱自己,当即面上一片红晕,转过头去不理他。柳凝絮却是大家风范,笑道:“你先把小兰放下,众目睽睽,也不怕人家笑话。”
吴飞鸿笑嘻嘻道:“这船上许多男女英雄,难道就无妻子丈夫?即便是没有,将来总是要有的嘛!何况,你们都是我的好老婆,久别重逢,亲热亲热,也是人之常情嘛!就是孔老人家在这,也不会有任何阻拦之理吧?更何况,我们江湖儿女,乃是精英中的精英,怎可学那世俗庸人婆婆妈妈?敢爱敢恨才是英雄本色嘛!”
三女均是忍不住笑了起来,申兰道:“就你这家伙歪理多!”
吴飞鸿笑道:“夫妻之事,人之大伦,乃天地道理也,岂为歪理邪说哉?”不知为何他竟想起白痴双侠,学起迟白的腔调来。自是又引来一片笑骂。
好在众人此时不是被天仙一般的凌若雨吸引,就是识趣地退到一侧。不然非被吴大侠的一番“高论”给吓着不可。
“呵呵!几日不见,飞鸿武功大进,可喜可贺啊!”一个声音忽地不合时宜响起。吴飞鸿顺着声音看去,大喜,那人却是夜未央。许久不见,夜未央略显消瘦,昂丈身躯却依旧雄壮。
吴飞鸿却见他眉宇间,隐有淡淡愁绪,欲逗他高兴,因道:“未央!几日不见,你清减了。”说时伸出手去摸他面颊,一副情深款款模样。夜未央果笑骂道:“别动手动脚的,让小兰他们误会你有龙阳之好,我可担当不起!”三女均是又笑了起来。吴飞鸿假假地叹了口气,道:“唉!未央,你怎么就把你自己的秘密给抖了出来啊。”夜未央假作怒目,申兰却笑道:“未央这家伙才不是那个,他……”说到这里,她蓦地住了口。
一个黄衣少女自舱中走了过来,笑道:“小兰,什么事这么热闹?”
申兰笑道:“呵呵!也没什么。我们正说给阿袖找个婆家呢。你来了正好,看看我身边这位大英雄如何啊?”这少女却是黄袖,先前正于舱中休息,闻得外面欢呼,终是少年心性,出来看看。
黄袖作势要打,淬道:“小丫头一天没个正经。这位该不会是你夫君吧?”
某人却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申兰在他耳旁恨声道:“真是狗改了不吃屎。”吴飞鸿方回过神来,亦是悄悄道:“嘿嘿!我若是狗,那么你……”申兰自做孽不可活,狠狠地瞪着他。
柳凝絮笑道:“阿袖还真是好眼力,这位就是我们小兰日日念叨的吴大哥了。”申兰不依,促狭道:“柳姐姐,昨天晚上你做梦的时候,好象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要不要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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