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院-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府院姑娘-愿一世莫玲珑-第125章


一道“从四品城门领瑞书鹏之女瑞珑嫣定为敦郡王正妃”的旨意,可算是定了明慧太公主府和汝国公府的心。
只是敦郡王的妻妾是什么人家,在这当头自然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茶余饭后的一二谈资罢了。世人更愿意时常品谈的,乃是得幸入宫为小主的人家——除了明文宣诏的正一品领侍卫内大臣黄晨之女黄珏以外,另有京城贵女两名得幸入宫为小主服侍君上——这可惹得不少人家频频瞩目,或是私下派人打探,,或是干脆登门拜访。
要知道,这可是璟宣帝登基以来头一回选秀,施恩之意非比寻常。再者,宫里头的大小主子不多,就是再添上三位,也不足二七之数。
论说,这三位得幸为小主的人家本该是受万人瞩目,却偏偏教庆亲王之女卫珂郡主下嫁秦家长孙秦胜麟一事夺走了风头。
且说这卫珂郡主年过二十,早过了出嫁的年龄,却仍待字闺中,原是她一来心有挂念不愿出嫁,二来朝局动荡国丧不断,如此便耽搁了。再说那秦家长孙秦胜麟,早年以婚约在身婉拒了卫珂郡主的爱意,奈何原配妻子难产而亡,只留下了一个女娃娃,兜兜转转,竟还是迎娶了卫珂郡主为妻。
庆亲王对秦胜麟百般挑剔,恼恨他在世人面前给爱女没脸,又是个克妻的鳏夫,奈何爱女执意倾慕、亲自求到璟宣帝跟前请赐婚的旨意,便也只得松口答应这门亲事。
可笑的是,这厢有请旨赐婚的主儿,那厢便有抗旨赐婚的主儿,没个安生的尽头。
睿郡王徐泽北年十五,该到了出宫建府、成家立业的年纪,一等出了孝,便迁入宫外府邸居住。这几年国丧,瑞太后也没能为其挑选适龄嫡室妾室,故而今年的选秀,其一为充盈后宫,其二则为适龄的宗室子弟择选良眷。
但说瑞太后为睿郡王择定的嫡王妃温氏,乃祖帝帝师温和文温阁老的族孙,恭敏娴良、性和温婉,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姑娘;侧王妃长孙氏,乃正五品兵部郎中长孙仲之女,怀闵县主之孙,也算是出身大家,礼制规矩一向不差。
岂料那传旨的太监都已经出了宫门,睿郡王的府兵还是冒着抗旨的大罪将其拦下,死活不肯放人。这便罢了,睿郡王还亲上太和殿,跪请璟宣帝收回成命、另赐佳眷,声称“值此一生,永不负卿。”
此言一出,众生哗然。
不消说,睿郡王抗旨拒婚、独宠佳人一事满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愣头青似的睿郡王倒是痛快,说一不二,该跪的跪、该请罪的请罪,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可苦了刚赐了婚便被退婚的温氏和长孙氏,算是丢尽了颜面——知道的,只当睿郡王痴情不二;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家姑娘有什么隐疾呢!
温阁老虽故去,但温家乃是书香世家,积蕴深厚,世家子、门下子从仕者众多,在这一群读书人眼中,最不怕的就是讲理了。
而长孙家的老祖宗怀闵县主,那可不是一个肯吃亏的脾性,只怕太皇太后武氏那厢,怀闵县主没少抱怨诉苦。
璟宣帝为一方明君,总不能为了胡闹的皇弟而罔顾朝臣宗亲的颜面、寒了朝臣宗亲的心。
但嫡亲的弟弟只愿在一棵树上吊死,璟宣帝也不能强求,免不了要费心费力地抚慰“受苦”的朝臣宗亲,还要嘱咐秦皇后为两位世家姑娘挑一门好亲事。
睿郡王此举显然悖逆传宗接代的古礼法制,璟宣帝虽有责怪之意,但并不从严处理,一则顾念手足之情,二则顾念母后爱子之意,三则睿郡王由此落下诟病于璟宣帝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故仅仅以调拨军中历练作为惩罚。
至于睿郡王求取的婚事,待过了这阵子风声也不迟。
☆、090 婚嫁
瑞玟嫣出嫁那日,京城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与当年瑞玟嫣诞生之日的那场大雪不同,薄薄的一层倒是不大,但这一阵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很快,外头盖满了一层白霜,颇有几分银装素裹的意味。
不少丫鬟仆妇都说,这是老天爷来给三姑娘送行呢。
汝国公府张灯结彩,红彤彤一片十分喜人,摘星阁更是热闹。
一些零零散散琐琐碎碎的事儿自不必说,底下当值伺候的丫鬟仆妇是忙得脚不沾地。主事的喜嬷嬷忙里忙外,亲历亲为伺候新嫁娘瑞玟嫣沐浴梳洗、开脸绞面,巧嘴一张一溜溜地说着讨喜的话。
瑞珑嫣、瑞婉婉、白桂娘几个未出阁的姑娘自然是要到摘星楼去作陪、说些喜庆话送行的。不少素日与汝国公夫人交好的诰命夫人携着自家姑娘也到了,嘴里冒出来的好话一个赛过一个,直把瑞玟嫣夸得天上有地上无。
虽然嫁的是商贾末流人家,但好歹也是个皇商出身。再说了,那前头几个姑娘可全都是从汝国公府出嫁的,独独这三姑娘,着明慧太公主特许从明慧太公主府出嫁,这份恩典可谓非同寻常。
老夫人的意思是,广南毕竟远了些,玟姐儿是远嫁,让迎亲的花轿从公主府抬出去,也算是给玟姐儿造势、抬高身价。
众人自然也是识趣,不会在这喜庆日子里找晦气。
京城、广南两地相距颇远,迎亲的队伍走得再快,路上怎说也要耗费两三月的时间。
胡斌为显诚意,准备在京中成婚,特地在京城安置了一座宅子作为新房不说,还亲自请了京城驻地年资最长的族老作为证婚高堂——至于广南主宅那厢,等新娘子到了再办一次婚礼也不迟。
原有的一百二十六抬红妆又添了四十抬红妆,足足一百六十八抬,把汇源居和摘星阁塞得满满当当。但这四十抬红妆只以礼物说为由头,且大多是地契房契下人卖身契和百两面值银票等等,一抬就是十数张契子、十沓银票,足见胡家家财万贯、富裕殷实。银票却还好说,地契房契下人卖身契都带着广南记号,摆明了是胡斌给自己的新婚妻子造势添嫁妆用的,一等瑞玟嫣出嫁的时候,这几抬红妆就会变成瑞玟嫣的嫁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却是换个人手里拿捏了。
胡斌这位新姑爷的出身再怎么瞧不上眼,有这等心思在,汝国公爷同汝国公夫人到底是放心接纳了。再者,亲事已成定局,不接纳又能如何呢?
汝国公府名下的店铺庄子即便赚钱,也比不得皇商出身的广南胡家,瑞玟嫣的嫁妆自然能多一点是一点,又何必计较这嫁妆是从哪里来的呢?说到底,瑞玟嫣往后泰半是不在京城过日子的,若是出了什么好歹来,那厢远在广南,汝国公府也是鞭长莫及。
汝国公夫人手脚麻利,吩咐底下人仔细将那些个契子好生给瑞玟嫣收好,摆在嫁妆的前几抬中,又将银票一一收拢,一半摆在嫁妆中,又一半压箱底儿藏好,剩下的分散开来,或是存到银庄里,或是交与瑞玟嫣自己安排。
有这些牢靠的私底儿在,瑞玟嫣日后在夫家过活,腰杆子也能挺得直一些。
瑞玟嫣一身宝冠霞帔,端坐在一圈又一圈诰命夫人中央,金穗边儿红盖头下姣好的脸庞愈发艳丽,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真似个玄女下凡——唯有紧紧地揪着下摆两手泄露了新嫁娘的紧张与不安。
众位诰命夫人都是过来人,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哪能不明白?只是嘴上调笑几句,便让姑娘们过来给瑞玟嫣作伴。
能跟着诰命夫人出席的姑娘,自是一个比一个机灵——好话谁不会说?当下这个夸、那个赞的,整个摘星阁愈发热闹了。
瑞珑嫣为其同宗姐妹,早间到了摘星楼后便与瑞玟嫣时刻不离,偶尔还搭把手,给瑞玟嫣簪上几只金钗,间或询问几句,以免瑞玟嫣有不适之处——可教姑娘们惊叹汝国公府出身的姑娘们“姐妹情深”。
旁人不知个中缘由,唯有瑞珑嫣心里清楚,自个儿到底是对昨夜瑞玟嫣请她前去摘星楼说的话上心了。
瑞珑嫣原以为,那傲气脾性的三姐姐大抵是气不过,想着最后一日咒骂她几句撒撒气也无可厚非,孰料一贯强势的三姐姐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屏退左右,似倔强又似恳求:“此生再见难矣,长姐与我不在京城,二姐又身居后宫,弟弟们还小,日后汝国公府便全靠你一人费心照料了。”
“你我皆是一家,瑞氏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当倾力为之。”瑞珑嫣一愣,但很快回过神来,“伯父伯母与父亲母亲年富力强,乃是吾等之中流砥柱,有几位长辈在,三姐姐尽管放心就是。”
瑞玟嫣轻笑一声,仿佛瑞珑嫣说了什么了不得的大话。自个儿要强惯了,只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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