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灼心》第51章

身后不远处的妇人（我至今还不知道她的名字）说：“到底是谁在那里？”我几乎听见了自己言语中的恼怒。
“哦？”我听见妇人走到了我身边，然后沉默了一会，“为什么不说话？到底是谁在那里？”依旧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我不禁更加不快，“还不快说！到底是谁在那里？”
“呵呵，夫人，那里并没有人啊！”我听见她笑着回答我。
“没有人？你在骗我吧！”我的声音不禁提高，“以为我看不见就可以这样糊弄我吗？”
“夫人。。。。。”
“辞系，怎么了？为什么生气了？”温文尔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然后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包围。“今天比较冷，怎么还坐在窗前？”
“那里是谁？”我挣扎开他的怀抱，用手指着窗外，“那到底是谁？”
“辞溪，你怎么了？那里并没有人啊！”他再次抱住我，丝毫没有因为我的举动而生气，“窗边冷，我们进屋了好吗？”他见我没有再说话，便将我抱起，走向里屋，他似乎十分喜欢抱着我，尤其喜欢从身后抱我，每次都令我不禁僵硬。
他将我小心地放在床上坐着，自己坐在了床前的凳子上，然后握住我的冰冷的手，“怎么都是水？又这么冰凉？”他温暖的手将我的手包裹住，我很惊讶他的一只手就可以将我的两只手包裹住，竟然会那么大，不禁有些怔住了。
“辞溪，怎么了？”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你的手好大！”我不禁老实地回答，他的温柔令我从来无法生气，无论有多么生气，只要他的小心翼翼又温柔呵护的声音响起时，我的怒火都会迅速散去，然后安静下来，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总是令我感觉十分安全。
“恩？”明显感觉到他愣了一下，然后呵呵地笑起来，“当然了，我的手如果不大，怎么可以保护住我的辞溪呢！”他身体微微前倾，将我拥入怀中。我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听见他强有力的心跳的声音，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你的身体也很硬。。。。。。像石头一样！”我说道，说完就怔住了，为什么？因为我刚才的一句话引起他的笑声，所以在讨他欢心吗？我想讨他的欢心吗？然后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笑，身体反而僵硬了，我不禁一呆。
。。。。。。。。
“笑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笑。。。。”我的脸不禁烫了起来，“没什么！”
“快说！你在笑什么？”竟然发觉头皮在疼，意识到他竟然咬着我的头发轻轻拉扯，“说不说？恩？”
“坏蛋！”我用手抓住他的衣服，“你再拉我的头发，我就咬你！”
“那我不拉了，你告诉我，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在高兴自己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恩？”他低头用头推推我的头，“什么有趣的事情？”
“恩。。。。。还是不说了！”
“不行！快说！”他再用头推我的头，“哪有你这样吊人胃口的？”
“我只是发现，原来。。。。。男人的身体这么。。。。。”
“哦。。。。”他不禁失笑，“这么什么？”
“硬！”
“硬？”
“恩！像石头一样。。。。。”
。。。。。。
整个世界仿佛忽然沉默了，我听见了两个人有些紊乱的呼吸。他放开了我，而且似乎还退后了许多，周围安静得令人感觉十分不安。
“辞溪，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他立刻有点慌乱的说。
“什么人？”我不禁皱眉，现在的我十分排斥见到任何人，他的提议立刻令我从刚才的不知所措中清醒过来。
“别紧张，”他的手抚上我的头发，轻柔而又缓慢，“辞溪，我们要去见一个十分有名的大夫，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你的眼睛的，辞溪，你会重见光明的，相信我！”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
我不禁用手抓紧自己的裙摆，“我已经看过许多大夫了。。。。。”还有什么希望呢，我还敢抱有希望吗？
“辞溪，”他的手将我的手握得更紧，“相信我，不要放弃！”
是啊！其实我还是期盼这一次事情会不一样的啊！我怎么可以以后都看不见，那么我的菊草要怎么办？我必须要有能力照顾他，有能力和他一起生活，有能力照顾抚养他长大。
“辞溪？”
“好！”我坚定地说，“我们什么时候去见他？”
他明显愣了一下，“现在好不好？”
我不禁一愣；然后点点头；“好！”说着起身，然后忽然感觉到他紧紧地抱住我，将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双臂几乎将我嵌进他的身体，“辞溪！”他低低地呼唤我的名字，我安静地任由他抱着，今天的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同时我忽然开始问自己为什么他会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愧疚吗？可是，真的是愧疚吗？我还在期盼吗？可是他对我的好，我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而且这样的好几乎是我以前从来不敢想像的啊！其实，就算是愧疚，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对我吧！我不禁慢慢伸手回抱住他，将自己的头轻轻靠在他的耳边，第一次我这样抱他，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辞溪！”他再次轻呼我的名字，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我不好！我不是个好女孩！”我轻轻地说，“所以，不要对我这么好”不要因为我抛弃一切，甚至你的生命。我在心里安静地补了一句。
“我不值得的！”我的双手在他的腰后相握。
“辞溪！”他依旧轻唤我的名字，这个他给我取的名字，紫，此系，辞溪。
我不禁微微侧头轻吻他的耳前的发丝，何必要给我希望，何必要回来，既然已经离开，何必要不顾一切地回来，还是在我那么无助的时候，还是在我发誓再也不相信的时候，还是在我发现自己在净潭里最后看见的人是他的时候，还是在我的眼睛看不见的时候。
为什么你在颤抖，为什么你在害怕，难道你真的傻得发现我这个连陛下都想杀的女人的好处了，难道你也发现在我眼睛可以看见的时候就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吗？难道你在舍不得我这个累赘，难道你竟然舍不得这几个月的四处引开追兵的刀光剑影的日子？
感觉到我的吻，他的身体再次僵硬，一动不动，紧抱我的双手也不禁松开了些，我没有停止，继续吻他明显比记忆中消瘦了许多的脸颊，然后火热的唇咬住我的。。。。。。
当我双手楼着他的脖子，被他抱在怀里，感觉到他停下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奇怪的令我说不出感觉的目光，就像之前的感觉，那样奇怪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令我说不出的不舒服，而且似乎不止一双那样的目光。他停了一会然后将我放在一个软塌上。
我等了好久依旧没有听见任何人说话，周围安静地可怕，那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身上，我忽然慌乱起来，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许多，我忙伸出手去，可是出乎意料的没有抓到他的衣衫，不由更加慌乱，周围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我忽然恐惧起来，“天海！天海！”我忽然大喊起来，双手胡乱地挥动，却一动不敢动，“天海，天海，你在哪里？”
挥动的双手忽然被熟悉的温暖的双手握住，“别怕！我在这里！”温暖的身体靠近我，我不禁偎依过去，他熟悉的体温令我立刻安心。
周围忽然又安静了，我忽然意识到这里应该就有他说的那个有名的大夫，立刻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有些不妥，可是又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呢？
“那位大夫是不是在这里？”我仰头问站在我身边的天海。
“。。。。。恩，对！”为什么我觉得他的声音有点奇怪，难道因为刚才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不禁感觉脸微微发烫。立刻又意识到有外人在这里，忙拉着他的手站起来，微微一礼，“失礼了，先生莫怪！”
没有什么回答；但是忽然有美丽的旋律在耳边响起；仿佛看见清晨第一缕阳光滑破云层射向大地；照在青翠的山峰之颠。。。。。。。
一身白色衣衫飘扬；微风将他的乌黑的发丝拂起；阳光将他的侧脸染成了迷人的金色。
“姑娘，你没事吗？”一个怯生生，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我斜瞟过眼，那是一个一身白色布衣的一脸小心翼翼的男人。
“滚！”我狠狠地说。
“沈玄，你了不起啊，是院长的义子就是和我们不一样啊！”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书。
“当然不一样，人家是院长养大的，又是院长的得意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