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小市民与强盗头子》第39章

“你是指人类的食物？还是我们‘喰种’的？”我握着杯子，指尖传来的温热还不至于烫着人，半敛着的琥珀色瞳抬起，眼中带着讽刺与憎恨，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直对上库洛洛那双漆黑的瞳，那里面恰好倒映着我那和刺猬没两样的模样。
从被看到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打算隐瞒什么。
库洛洛黑色的瞳移也不移的看着我，那种专注就像把深处的我挖出来。
最后我不争气的移开了目光。
也就我移开目光的那一刹那，库洛洛说：“我只是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我们不是同伴吗？”
“可我并不想说，而且那只是暂时的，现在只有你一个人，我完全可以……杀了你。”我扭过头，即使有咖啡，它也不能彻底消除我的饥饿，现在我的胃正在叫嚣着——进食进食进食！
琥珀色的瞳也正因为这原因，在库洛洛的目光下变成了赫眼，理智对上比自己还要理智的家伙，总会缴械投降，至少我是这样的，所以当我动了‘吃’的念头，朝床边没有躲闪的男人伸出手的时候，不是很好的事情又发生了。
“妈的！”我躺在床上，双手被一条又一条的铁链缠绕住了，包括身子，索性这次不是虾米样，手中的咖啡正因为这原因，洒落一床。
空气满是咖啡的甘甜味。
我第一次这么粗鲁的爆出口，道：“笑你他妈的！”
被骂的库洛洛正掩着嘴，虽然看不见手下嘴角的弧度，但是那双愉悦的双眼已经暴露了。
“咳咳，阿泽，不得不说和你在一起挺愉悦的。”
‘蹭蹭’，火焰往上涨。
“不过……阿泽。”库洛洛伏下身，脸凑近，黑色的瞳已经敛去那愉悦，嘴角却还是如我所想的那样，轻勾着，他放柔声音，就像对着情人说话，道：“这条船不是说上就上，说下就下的，既然握住了我的手，那么就别想——抽手！”
“阿泽，看看你现在，我可以轻松的握住你的脖子，你说扭断它，还能恢复吗？”库洛洛一只手撑着，一只已经摸上了少女白泽的脖子，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摩擦着那细嫩的皮肤，那手感……库洛洛眯了眯眼，手感不错，库洛洛默默的在心里称赞道。
我的面色很苍白，磨着牙，咯咯的作响，如此近的距离，我想我那愤恨的磨牙声，一定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不要生气，也不要紧张，我怎么可能那么做，我们是同伴，不是吗？阿泽。”
“你说得没错！”话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磨出来，被捆绑住的手被这种暗示的威胁握紧了：“我们是同伴！”
同伴个鬼！
“这样才乖嘛，阿泽。”以库洛洛的脑子、眼力，他已经猜想到少女心中咒骂的话，但他不在乎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然后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睛已经愉悦的弯了起来。
嗯，一个不错的宠物。
而额头忽然出现了个多余温度柔软物体的我瞪大了眼，震惊的眼睛快要脱眶了，比起法式舌吻，这额头的一个亲吻，简直就是吓坏我了，在我的印象里，这么做过的只要麻麻和粑粑。
……是不是忽然矫情起来？
被这家人式的亲吻吓住的我闪过了这念头。
五分钟过去了，身上的束缚消失不见了。
库洛洛掐准时间，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头微倾，看向床上的少女，空气中苦涩的清香已经淡了，溜进房间内的风很快会将剩下的气味吹散，并填上海的味道。
“阿泽，你的衣服在衣柜里，整理一下，我们该出去了。”
库洛洛就像大爷一样，发号施令，而我就是他的小弟、跑腿的，只要‘yes’，没有‘no’。
当我换上衣柜里颜色、蕾丝边最少的裙子出去的时候，库洛洛满意的颔首，就只差‘终于像点女人’的话。
我敢保证，如果他敢那么说……好吧，我不希望再被那奇葩的铁锁捆住，但小小的恶作剧这可以的，对吗？阴险笑。
撑着遮掩伞的我们一起走在烈日下的街道上，因为夏天的到来，街道上的人少了很多。
“鲁西鲁先生，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我满是不耐的问。
只要是女孩，就不会喜欢这炙热的太阳。
“自然是帮阿泽找吃的。”库洛洛没有享受到遮阳伞的好处，当然他也不需要。
“！！”听到他这句‘今天天气很好’的话，我再次瞪大了眼。
“阿泽，不要一副见鬼的表情，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把你喂饱，至少……脸色好看些，你现在就像被刷了白漆。”库洛洛无奈的说，他的目光在少女苍白的脸色扫了几圈，库洛洛觉得他的话没说错，确实和白漆没两样。
“你是说——你是想我在你面前进食！？”
不对！什么鬼！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如果你的记忆没出现差错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主食是什么！”
是人类！
“我当然记得，我的记性一向很好，你说那个人怎么样？”库洛洛移开目光，伸出手指指向从商店走出来的一对母女，而他指的是那个小女孩。
我看了一眼，立马拒绝：“我不吃他们！”
“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女人，年轻、年长？”库洛洛很认真的问我。
而听到他这么问的我就像吃了隔夜饭一样，摆出恶心的表情，问：“鲁西鲁先生，你的脑子没问题吧？他们可是你的同类！”
听到这话的库洛洛摆出一副‘你有病’的模样，语气也很无奈，道：“阿泽，人类有很多，如果随便冒出一个就是我的同类，我大概会手痒剁掉他，因为太掉档次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自夸？”我被库洛洛的自夸恶心到了。
“这是事实，所以人类少几个也无所谓，何况弱小无法自保的家伙。”
“阿泽，你不是一个以人类为食的种族，知道吗，即使是我，也吃过人/肉。”
库洛洛俯下身，对上少女的眼睛。
听到后面的那句话，我的瞳孔忍不住缩了一下。
而库洛洛接着说：“人都有弱小、饥饿、被死亡亲吻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总会抛弃一些东西……说实在的人/肉的味道不太好。”
他似乎回想到什么，一向藏的很好的眼睛第一次露出嫌弃的神色。
“我都好奇在你吃的时候，它是什么味道。”
一扫嫌弃之色，满是好奇、兴趣的望着我。
“……”我觉得我不能跟这家伙谈论这话题，因为女性的第六感告诉我，如同谈论会发生很糟糕的事。
不过，我第一次发现……
不明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库洛洛·鲁西鲁这家伙真人类中的变态！
当然几年后，当我遇到那个扭腰、飙字符、随时随地能‘哗——’起来的小丑后，我会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更变态的！
麻麻桑！这个世界好恐怖！
“是什么味道？阿泽。”
我不留痕迹的吞咽了一下，阳光下，我觉得有种冷意，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我说味道棒极了，那他……思绪立马被我打断了。
抿了抿嘴，干咳几声，我说：“每个人味道不一样。”
听到这个含糊答案的库洛洛摸了摸下巴，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道：“那我的味道怎么样？”
‘哗啦’，手中的雨伞被风吹跑了。
今天天气真不错……呵呵哒个鬼！
关于味道的话题（二）
‘我的味道怎么样？’
白天男人清晰的语话还在脑海中飘荡着，怎么也挥散不了。
夜里，我擦着手指上的血迹，脚边不可避免的躺着一具残缺的尸体，趁库洛洛外出，偷偷跑出来进食，我敢打包票，如果白天我说要进食，那么他绝对敢围观着看。
想想，当吃饭的时候，被人当稀有物品观看，唔……真是扫胃口。
将脏掉的那条手绢放入口袋中，又抽出另一条干净的，擦着染血的嘴角。
至于他的问题……
味道吗？
棒极了，不是吗？
或许之所以这么棒，是因为他是名念力者。
甜美的血液中带着诱人的吸引力。
不过……
擦着嘴角的动作一顿，在卡尔玛遗迹苏醒的记忆中，念力者的能力千奇百怪，或许我也可以拥有，并且得到我所需要的效果。
那么……谁来教我？
下巴微昂，瞳直视黑夜，脑子里闪过库洛洛那张欠打的脸，沉默了一下，甩了一下头，将着不符合实际的念头抛到脑后。
让他教？那简直就是……
我不给面子的打了个恶寒。